晚膳,孟威垣留在王府享用。陈绵绵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暗恋夏侯靖的,放着孟府,家大业大不回去,偏偏要留在这里当跟屁虫,确实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用膳的时候,她的眼神若有似无的往他们的身上瞟去。
夏侯靖则是云淡风轻,继续用膳,孟威垣定力就稍稍差了一点。
被看的实在有些不舒服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呢?”说乎见放下了端在手上的饭碗。
陈绵绵一边浅笑,一边摇头。
“没什么,嘿嘿……”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说破呢?
要是说怕的话,夏侯靖绝对会掐死自己的。
为了满足好友的好奇心,正主儿不紧不慢的开口。“她认为我们有龙阳癖好。”
噗……我的小乖乖,这未免也猜的实在太准确无误了吧!
她不吭声,端着饭碗乖乖低头扒饭。
听完夏侯靖的话之后,孟威垣不服气了。
想想自己样样威武大将军,居然被一个女流之辈想成了什么有龙阳特殊癖好的,去他大爷的。
“喂,别以为你是王妃,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气不过,他大声咋呼。
正在吃饭的陈绵绵只好停下扒饭的动作,“凶什么凶,我想想都不可以的话,那么你就少来王府。”
“你这是哪门子歪道理。”孟威垣指着陈绵绵的鼻子,“来王府和那个什么癖好一点都不沾边好不好?”
“嘿嘿”直笑,“是吗?我觉得你很黏我们家王爷呢!”陈绵绵又露出干笑。
这么一来,想让人不误会也很难啊。
原来如此,和好友走的近就是有那啥癖好。
孟威垣生平第一次不想与女人计较……
“我明天后天大后天,天天都来。”他似乎也玩上瘾了。
见他模样认真,陈绵绵只是无奈的耸耸肩。“随便,反正我是正常人就好。”
就在他们激烈的说话间,夏侯靖已经用完膳了。
“你们有些无聊。”
他说完后,慢条斯理的喝着鸡汤,那神态里充满了几分轻蔑。
陈绵绵说的话有点儿意思,只是后来见孟威垣说的那么起劲,他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他们未免也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你还是说她吧!和我无关。”他直接反驳掉夏侯靖的话。
端着饭碗,陈绵绵忍不住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许我家王爷是正常的,你就……”
说话时,她的双眼还故意往下看去。
这眼神搞得孟威垣内心一阵发毛,这人实在太无耻了,居然说这么不堪入耳的话。
似乎看透了他的窘态,“要是嫌难听,那就当我没说过。”
见她一脸没所谓的样子,孟威垣气的差点跳脚。
说都说完了,现在又来句当没说过,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好了,我吃饱了,王爷,臣妾先行告退。”陈绵绵就是想虐一虐孟威垣,就这么简单而已。
夏侯靖轻微点点头,她得到讯号后从椅子上起身。
走出花厅,陈绵绵心情好的不得了。
骆冰凝的存在也被暂时抛却在脑后,走路的脚步都轻快极了。
“阿靖,你说说你家的王妃,刚才说的那番话像样吗?”
这次换他大呼小叫了。
其实夏侯靖没生气,也没觉得陈绵绵说的话有多难听,顶多当成淘气的孩子处理。
“威垣,她的性格就是这般单纯,有什么说什么根本藏不住心事。”他还替陈绵绵辩解。
算是彻底了解清楚了,原来眼前的人才是最大的祸首。
什么事儿都帮着陈绵绵,根本不站在自己那边,损友啊。
“你说说看,我都尚未娶妻,这龙阳癖好一事传出去的话,孟威垣我这张脸还望哪里搁呢?”他说的十分认真。
好友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夏侯靖倒有些不好再说风凉话。
“稍安勿躁,真要是传出去了也好,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家人插手婚事吗?”他顺藤摸瓜,把陈绵绵做的坏事儿变成了好事儿。
听完夏侯靖的话,孟威垣长长叹了一口气。
事情比想象中要来的严重多了,这家伙居然说的那么无关紧要,真是太好意思了。
“罢了罢了,这件事儿我就既往不咎了。”孟威垣这才松了松牙口。
关于陈绵绵说的那番话,他不想再计较。
今儿这顿膳食吃的还算满意,关键是气氛不错,夏侯靖心情也有些好转。
两人前往书房,打算商讨一下关于纳兰端的事。
刚进去就见到陈绵绵站在桌案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看样子正在练字。
想看看她究竟写了些什么,孟威垣快步走上前。
等到看清楚之后,他的目光不禁变得有些不一样。
“嘿嘿……字写得不是很美,让你笑话了。”陈绵绵谦虚的开口。
走上前的夏侯靖拿起了放在桌案上的宣纸,“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么短短一句话,却显示出陈绵绵的内涵。
不只是孟威垣感到诧异,连夏侯靖的表情都有些转变了。
也许,他们都小看了眼前的陈绵绵。
“怎么了你们这是,我不过是随手练一下,字要是写的难看多练习就好了呢!”她露出狐疑的眼神,对于他们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了。
实则上,这两个男人被那句话被震住了。
“对了,我想到一件事,王爷可以来听一听。”陈绵绵走出桌案前,来到了大圆桌边。
她坐下来之后,夏侯靖和孟威垣也一起坐了下来。
“想说什么呢?”他的目光投在了发妻身上。
坐在夏侯靖旁边的孟威垣不吭声,静等着陈绵绵往下说。
想了想,她继续往下说。
“有件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纳兰端为何要对付马家镖局,据我所知,府邸里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大娘为人贪婪,想把天下的一切东西都据为己有,除了银子方面,实在想不出来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令她全部霸占。”
关于纳兰端将摧毁马府一事,陈绵绵想了很久。
这其中的答案别人不知,但夏侯靖不会不明白,包括坐在一边的孟威垣。
“有些事不能够单单看表面的,就好比你从前受人欺凌,突然间却有了这般强的意念,可以说是那些人始料未及的。”
耐心的说着,夏侯靖希望陈绵绵能够明白。
纳兰端的事,她压根就不该插手进来。
似乎找错了方向,为了不给他们添乱,从椅子上起身,走出书房前,陈绵绵看了看夏侯靖。
“王爷,臣妾先出去散散步。”
他要是不想说的话,那么留下来也听不到真话的。陈绵绵很聪明,与其留下来被讨厌,倒不如离开。
等确定她离开后,夏侯靖对视着坐在一旁的好友。
倒是孟威垣先开口了,“纳兰端真正想对付的人是你,至于为何要将马家镖局摧毁,为的就是不让你的镖物通过运输的途径,而传递到目的地那一站的主人手上。”
对于好友一针见许的说法,夏侯靖没反驳。朝廷之间的事要是争斗起来,误伤会很大。
他不想陈绵绵参与进来,也不想她知道的太多。
毕竟,一旦事情被揭穿后,伤害最大的还是马府的人。
“难道,你为了保护她,而不把真相说出来吗?”这次孟威垣也有了反问。
说出来又如何呢?夏侯靖认为事情得不到解决,说了也是白说。
他目光一沉,眼神冰冷。“纳兰端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做起事情来手段凶残,心狠手辣,马熙儿是睿王府的王府,也是马府的二小姐。事情一旦牵扯起来,她两边都会受到危险,根本没有任何的后路可退。”
不错,孟威垣同意夏侯靖的说法。
这不是开玩笑的,确实,纳兰端要是想好了针对谁,就会一门心思针对到底。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从自己的手中拿走那封密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用来对付纳兰端。
“对了,皇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呢?”孟威垣探听夏侯祈那边的动静。
说真的,夏侯靖根本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倒也不是说兄弟有隔阂的关系,最大的原因是他们之间还没好好坐下来聊一聊。
“威垣,有件事我想请你出面。”夏侯靖想到了一个法子。
利用好友进宫去找皇帝,将发生在边关的事说出来,至于那封密函就点到为止。
“你的意思是,能够将纳兰端一点一点的拖下水?”孟威垣那对好看的剑眉皱起。
点点头,“不错,本王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想要对付纳兰端,就要做好万全之策。
关键时候,要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卑鄙的也要。
“好,那我明早进宫去找皇上,剩下的事就靠你了。”他答应了明天进宫去见皇帝。
顺便把边关发生的事交代一遍。
“阿靖,有时候我觉得你挺累的,为了皇室,为了……”
余下的话孟威垣没在继续往下说,因为夏侯靖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怕。
当年离开皇宫,离开南朝国他根本没想过要回来,那时候是真的彻底死了心。谁想到,最后还是回来了,到底是天意难违,宿命逃不过。
“本王从来没怪过任何人……”除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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