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账回来的马墨言听闻妹妹来了,笑得合不拢嘴,脚步轻快的往西厢奔跑而去。
“妹妹……”他的声音老远路就能听到。
坐在厢房中的陈绵绵,不需要看自家哥哥脸上的表情,光是听这声音,就觉得很开心很兴奋。
白疏影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墨言……”
一进门,她就抱住了儿子。
住在王府这么久,心中难以掩饰对马墨言的想念,就算生娘不及养娘大,白疏影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的。
“娘,原来你也在呢!”马墨言笑了起来,搂住了她。
陈绵绵望着眼前的兄长,内心里有种掩藏不住的喜悦。
她想要见到马墨言好好活着,不是因为喜欢或者是爱,只是出于手足之情的关心
白疏影松开抱住儿子的动作,“是啊,今儿你妹妹说想来府邸走动走动,索性我也来了。”
三人落座,他看着陈绵绵,许久未见,倒是有了变化。
整个人容光焕发,最重要的是,看上去好像过的不错的样子。
“哥哥,你身上的伤?”
马墨言笑着摇头,“我也正想问你身上的伤口,我们真是有默契。”
他们开始聊了起来,聊的都是些日常的事。
难得回来一次,白疏影想在马府里用在午膳再回去,好久没能陪陪儿子,心中甚是牵挂,走出厢房后去张罗饭菜的事。
兄妹俩难得有了空隙,陈绵绵看了一眼兄长。
“哥哥,前不久王爷救了一个女子,她叫骆冰凝,目前居住在王府。你可有听说起什么呢?”她想打探对手的消息。
姓骆的,确实有些少见。
不过,马墨言一点都不灰心。
“你的怀疑是……”他想听听陈绵绵的意思。
这件事明摆着的,再清楚不过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确定,“我怀疑是纳兰端派来的细作。”
真要是他派来的,那么事情比想象中要来的麻烦。
“人就在王府里,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再次下手吗?”马墨言觉得有些危险。
夏侯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陈绵绵认为骆冰凝住在王府里也有一定的好处,她来监视他们,那么背后还有人再反过来监视她。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山还有一山高。
笑了笑,“我懂哥哥的意思,只是把她放任出去,那么就是后患无穷。能够放在眼前看的,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追赶呢?”陈绵绵说出了自己的盘算。
马墨言当然懂她的用心良苦,只是身边放一个杀手,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妥当。
想到今天去收账的事儿,马墨言将账本拿了出来。
“这账本你仔细看看究竟哪里有问题?”他想让陈绵绵看个究竟出来。
用略带狐疑的目光对视着马墨言,然后拿起放在大圆桌上的账本。她仔细的翻阅了两页,发现这些账目做的干干净净,十分利落。
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看完后抬起头头来,“哥哥的意思是,这些账目太过于整齐,故而你觉得有问题?”她明知故问。
对于账本,马墨言已经找到了解开的谜团。
“这东西是马府里的,却不是我们的账房先生做的。”
怎么会?这种私密的账目,难道爹还放心交给外人去做不成?
似乎,陈绵绵想到了什么。
“账本表面上看是我们马府的,但实际上它隐藏着谜底,搞不好解开真相后,这些账目就是我们马府了。”她有些心惊胆战,“哥哥认为我猜测的对不对?”
事情确实如此。
望着眼前的陈绵绵,马墨言不得不服。
她有一颗慧智兰心。
账本确实存在一些弊端,极有可能那个做账的人,把一些他们所猜不透的秘密记录在本册里了。
“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等到下次你来了,我们再商讨。”他自觉开口解决了无聊的话题。
就在他们聊的起劲时,夏侯靖找上前来。
“王爷……”陈绵绵起身相迎。
从她的动作和表情里,马墨言能看出来,妹妹对眼前的人开始重视了,分明是好事儿一件,怎么看在他眼里却多少显得有些别扭呢?
夏侯靖对着她摆摆手,“又没外人在,何必拘泥。”
这番话说的也是相敬如宾,马墨言根本挑不出一丝丝的错处。
“你们先说说会儿话,我先出去把账本交给爹。”他连忙起身。
两人倒也没劝马墨言,各自落座后,陈绵绵说起了有关账本的事儿。
“王爷。”她轻唤一声。
他则是挑起眼角,“有话不妨直说。”
账本的事也许是条线,要是牵出了幕后的真凶也不一定。
“刚才哥哥把账本给我看过,具体的等到用过午膳,回到王府臣妾画出来给你瞧瞧?”
凭着她过目不忘的本领,前面那两页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听陈绵绵说完后,夏侯靖点点头,他很肯定自己王妃有几斤几两,账本的事儿看来有点搞头。
“看着这西厢,本王常常在想,当年的你是如何过的?”他稍稍抬头,这里已经整修过。
上次来的时候见到的还要可怕,兴许夏侯靖享惯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对眼前这些有些自然是难以接纳。
好在陈绵绵与众不同,又极有本事,若不然,这成亲之后也不会到至今都相安无事。
“其实住的都还能将就,关键是爹和哥哥常年不在府里,那时候没少吃暗亏。”她对夏侯靖说出起了以往的事。
尽管是穿越过来的,但那之前发生的种种,听下人提及,听春熙,听白疏影,总之发生的都大同小异,可以统称为被欺负。
拿着账本走进书房,马墨言将手中的账册放在了马震天面前。
“账都收回来了?”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轻微点头,“都收回来了,不过……”
面对儿子停顿的话语,马震天的眼神变了变。
“不过什么呢?”
账本的事儿迟早要说出来,他认为这件事儿不能拖延。
走上前,把账本打开,呈现在马震天面前。
低下头,他看了一眼儿子翻开的那个页面。仔细看了看,发现了一些问题。
“账目做的太过于干净利落。”这是马震天唯一的看法。
不容否认,这和陈绵绵提到的差不多。
坐在了椅子前,马墨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爹,账本的事存在很多漏洞,做的那么精细,可见这盘账目表面上看是属于我们镖局的,但实际上未必。”
听完了马墨言的话,马震天算是知道了一些没设想到的。
“你认为这盘账目会是谁的?”
会是谁的,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太大了,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纳兰端的。
“有朝一日真相会查出来,但目前我只能说,陈元霸这么针对我们,很有可能这盘账目和纳兰端有关系,爹你认为呢?”
这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事,只是马墨言能够想到的最正确的想法。
想来想去,觉得那个陈元霸紧咬着自己不放,马震天现在想想,事情确实有点猫腻,让人猜不透。
要是为了镖局的生意,那么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抢,可现在连女儿都受到了不必要的伤害,只能说,他们背后的目的不纯。
“你是怎么发现这本账目有问题的?”他想听儿子的真心话。
只是一次偶然,马墨言去送账本的时候,见到了陈元霸的贴身护卫从里面走出来。
做账的秀才,他是认识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连帮人也会认识。
平日里说话斯斯文文,轻声细语的文人,绝对不可能和陈元霸这种人来往,既然是秀才,那么很有可能想进入官场。
仕途不顺畅,找一个大树来乘凉,这也是人之常情。
“有次,我见到陈元霸的贴身护卫去找过帮我们做账的秀才。”马墨言说出了当日的所见所闻。
难怪,现在不只是连生意都没了,甚至还要遭到他们的追杀。
要不是当初做生意的时候赚了点银子,买了几间铺子,现在的他们恐怕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墨言,找个时日你去查一查陈元霸贴身护卫,和那个秀才之间是不是真的暗中有勾结。”他想调查清楚这件事。
账本事小,要是危及到家人的性命安全,那么事情就大了。
“是的爹,我会去做的。”马墨言答应了下来。
正在他们说话间,书房外有脚步声传来。
等到马墨言打开门追出去的时候,有一道影子快速的消失在了后廊的拐角处。
马世君身躯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一颗心跳的剧烈,闭上眼不敢用力呼吸,生怕惊扰了追出来的马墨言。
想不到这妹妹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一万两黄金上面都淬着毒,他差点就没命花了。
爹居然要那个呆子去调查陈元霸,镖局里的账本有问题,到底是怎么个有问题法呢?
一些疑问在马世君心底散开,慢慢地变成了狐疑的状态。
看来,想要得到这一万两黄金,他还要做点事才行,要想办法把账本给偷出来。
若不然的话,根本没证据去邀功。
那个死马翩舞为人精明,想骗过她怎么都要花一点代价才行。心中打定了主意,他决定看准时机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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