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府内万籁俱寂。
阁楼那边传来了动静,有个黑影一闪而过,然后进了骆冰凝的房中。
“属下参见骆姑娘。”来的黑衣人连忙下跪。
原本睡下的骆冰凝起身,坐在了床榻边。
“回去告诉相爷,马熙儿起了怀疑之心。”她压低声音。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马上破窗而出。
此时,赶来的夏侯靖和陈绵绵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冷鸷和其他的护卫则去追赶那名黑衣人。
“这么晚了,王爷和王妃前来可有要事吩咐冰凝?”她浅浅一笑。
神情里看不出喜怒哀乐,是个一等一的演戏高手。
见过会作戏的,没见过这么会做的。
陈绵绵自然是有些佩服不已,早就说了这骆冰凝有猫腻,果不其然。
可惜啊可惜,明明证据确凿,却功亏一篑,只能说纳兰端身边个个都是能手,刚才被侥幸逃走的黑衣人也是高手,光是轻功的水准,冷鸷要是追得上,那就是万幸。
走上前,夏侯靖皮笑肉不笑的紧盯着她。
“本王只想知道,刚才闯进你房中的是何许人也?”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
原本坐在床榻边沿的骆冰凝,此时披着外衣起身。
脚步慢慢上前,“启禀王爷的话,民女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想也不想睁眼说瞎话,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陈绵绵见过厉害的高手,没见过说谎如此厉害的高手。
眼前的骆冰凝可算是个人物。
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纳兰端招揽的果然都是人才。
“王爷,骆姑娘说没有就是没有,她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陈绵绵笑盈盈的走上前来打圆场。
唱戏而已!总需要一个扮演白脸,一个扮演黑脸。
分工搭配,才能唱出一曲好戏。
那望着陈绵绵的双眼瞬间转红,“恳请王爷,王妃明察秋毫,民女绝对没有半点的不敬之心,自从来到王府,不再四处漂泊、流浪,这份大恩大德铭记于心,没齿难忘,怎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说话间,骆冰凝跪在了他们面前。
就在此时,追出去的冷鸷回来了。
走进房中,向夏侯靖投去一个眼神,些微摇头。
很简单,就是没抓到人。
好戏唱都唱了,总有落幕的一刻。
些微上前,陈绵绵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骆冰凝。
“臣妾看来,是真的搞错了,王爷,骆姑娘秉性善良,难得有了一处安身立命之地,岂会不识好歹的乱来呢?”她朝夏侯靖认真的做着交代。
事实上事情究竟如何,陈绵绵一目了然。
站稳后,骆冰凝谢过他们的不追究,等到一干人等走出阁楼后。
她推开小轩窗,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底染上几许精光。
回到厢房后,冷鸷站在夏侯靖面前。
“王爷,人抓到了,现在被关在密室里。”他恭敬的汇报。
抓区区一个小喽啰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儿,绝对不会失手。
坐着的陈绵绵,朝冷鸷暗暗竖起大拇指表示夸赞。
他忍不住一阵脸红,在夏侯靖身边跟进跟出这么多年,有些夸赞的话一次都没听过,自从陈绵绵嫁入王府之后,他倒是时常能听见称赞。
陈绵绵的所作所为,夏侯靖并未生气。
“派人好好看守住,明天随本王走一趟。”他吩咐冷鸷。
等到事情交代完,厢房内只剩下了陈绵绵和夏侯靖。
抬头,用异样的目光凝视着坐在一旁的她。
“对外人你总是比对本王要来的善意。”他用不爽的口吻说出心底的不满。
起初,陈绵绵倒也没当作一回事儿,只是随意的咧嘴一笑。
直到发现夏侯靖一直盯着她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
当下,算是明白了什么。
“难道,王爷是在吃醋?”天哪,这未免也太好玩儿了。
听见吃醋两个字,夏侯靖的反应很奇怪。
先是脸一红,再是不做声。
陈绵绵起身,凑近他面前一些。
“王爷,臣妾一直没注意到你的心情,实在罪该万死,以后绝对不夸赞任何人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话的样子小人得志,让夏侯靖忍不住暗暗握住了拳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是故意的绝对是。
“别闹。”别人不知你那点花花肠子,本王也一清二楚。
再凑近一些,“嘿嘿……王爷这是恼羞成怒?”她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质问。
恼羞成怒?这家伙,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点。想想他夏侯靖堂堂南朝国九王爷,这天下的女子不知有多少想嫁进王府,好呀!好你个马熙儿,居然敢笑话本王。
他的手掌扣上陈绵绵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扯。
原本就挨的很近的两人,这么一来,陈绵绵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双腿上,朱唇轻轻地擦过夏侯靖英俊的脸庞。
两人顿时静默无声,双双凝视着彼此的双眼,谁也不敢出声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好像有一种感觉酥酥麻麻的,心脏好似快要停止了一般。这感觉实在太诡异了,陈绵绵轻微喘息着。
那微弱的热气拂过夏侯靖的脸庞,他的一颗心开始乱了节拍。
薄唇重重盖下,另外一个手臂圈上陈绵绵的纤腰,吻缠绵而厚重,带着霸气不容忍抗拒的气势,一开始她还有反抗,小手拼命抵在他胸前反抗起来,逐渐的,脑袋一片空白,失去了残存的理智。
“唔……”她轻声嘤咛。
夏侯靖空余的一手轻轻扯掉她衣带的结,当身上一凉,露出香肩,陈绵绵才惊觉过来。
连忙拉上衣衫,跳下夏侯靖的双腿。
差一点就失控了,她背对着他而立。
坐在椅子上的人起身,然后从陈绵绵身后抱住。
“本王太情急了,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听得出来有些失落,但也没失望。
单手拉着来不及穿平整的衣衫,陈绵绵转过身来,主动抱住了夏侯靖,将头枕在他胸前。
“多谢王爷。”她的唇角有笑浮现。
夏侯靖对自己少去了当初认识时候的苛刻,难以伺候的情况倒也少了,他若是真心疼爱自己,就会等。
阁楼里,骆冰凝的一颗心久久尚未平静下来。
要知道夏侯靖和陈绵绵不请自来的闯入,吓得她差点自乱阵脚。纳兰端分明警告过,要是身份曝光,就只能自刎,一死了之。
在没执行任务之前,她认为死一点都不可怕。
很可惜,在遇上夏侯靖后,所有的事都颠覆了当初的初衷。
他说话时候的样子,那一举一动的音容面貌,犹如刀刻一般,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底深处。
只要想到陈绵绵也他并肩齐驱,成为了王府的女主人,骆冰凝就一阵的不甘心,不服输的精神头总会冒出来。
但愿,没有被抓到,若不然,纳兰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相府,纳兰中荣大冬天打着赤膊正在所住的院落练剑,手中的宝剑犹如注入了灵力,挥洒自如。
“啊……”
当他一剑要刺过去的时候,站在眼前的纳兰倾城吓得脸色苍白,那锋利的宝剑差点刺中了她。
硬生生将握在手上的宝剑收回来,结果纳兰中荣反被伤到。
当低头看了一眼虎口的伤势,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啪”一声响,纳兰倾城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疼的她不由闭起眼睛,这男人的脸是石头做的吗?怎么那么硬,可恶,害的手掌那么疼。
“小姐……”纳兰中荣不可置信的朝她喊去。
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这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纳兰倾城一脸傲气的开口。
“凶什么凶,你充其量不过是相府里的一条狗,跟在我爹身边忠心耿耿的卖命,也敢和我大小声。”她嚣张跋扈的样子,让手握宝剑的纳兰中荣恨不得把挥剑乱斩。
就算是下人,可也有本该有的尊严,凭什么要听主人家的大呼小叫,和侮辱的话语呢?
他知道纳兰倾城喜欢夏侯靖,也只是远远的观望,从不敢靠近。
见纳兰中荣不出声,目光逐渐变得凶狠,她有些怔了怔。
底气不足的开口,“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该记住自己的身份。”
对于她的话,这一次纳兰中荣不过是收起了手中的宝剑,走到石桌前,抓起亵衣,然后穿上。
不理会纳兰倾城,他直接走进了房中。
见其进去,她也跟着走了进去。
“我和你说话,听见没有?”纳兰倾城生气的大声直呼。
走到屏风后的纳兰中荣压根不想理会,直接脱掉亵衣,再是亵裤。
好像完全不当她存在似的,想自顾自的沐浴。
闯进来的纳兰倾城哪里会想到他这么大胆,而自己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你有病……”瞬间,她骂人一边还跺脚。
练完剑沐浴是很平常的事儿。
“我现在没空听小姐说话,不妨先出去等着。”
他酷酷的丢下一句话,要纳兰倾城去外面等。
既然得不到,那就干脆不要想,只要不靠近她,就能控制自己的心。总之,纳兰中荣绝对不允许自己失了面子,变成窝囊废。
鬼使神差走出厢房的纳兰倾城,直到吹了冷风才发觉自己居然乖乖听了一个下人的话。
“纳兰中荣你可恶……我不会放过你的。”她气的在外面大吼大叫。
在里面沐浴的人则是心情舒爽,目的可算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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