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秀才离开书房后,夏侯靖和冷鸷两人紧盯着陈绵绵,目不转睛。
她摸了摸脸颊,“我哪里有不对劲吗?”
夏侯靖则是淡然一笑,从椅子上起身。
“想不到王妃还有如此本事,仅用三言两语就让秀才把事情全盘托出,并且心甘情愿。”他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赞叹。
陈绵绵倒也不是自夸,说真心话,区区一个秀才算得了什么呢?何况,对于心理学这种事她可比一般人都要来的拿手。
“哪里哪里,是王爷谬赞了。”她谦虚的一句。
冷鸷从前对陈绵绵的看待有所保留,但经过刚才那一番周转下来,他觉得这些时日小看了眼前的人。
秀才这件事看上去不是很大,好像很容易得手。
很可惜,想要让他心甘情愿的说出口中的秘密,确实需要一点本事。
“本王可没谬赞,王妃确实拥有高人一等的水准。”
夏侯靖一点都不吝啬夸赞,认为陈绵绵有这样的本事确实不容令人小觑。
坐在椅子上的她也跟着起身,“其实,想要秀才画出账本一点都不难,难就难在指征纳兰端,所以刚才臣妾没有说出最后一条。”
养在王府里,自然有些心境会不同,等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把他交出去给那只老狐狸,那么就好办太多了。
一向享受惯风平浪静的人,当面对凶险时,自然会选择明哲保身。然而,王府就是最好,也是最后的靠山。到了那天,秀才就不得不服软。
“王妃的意思是,静观其变。”夏侯靖说出陈绵绵的心思。
要想对付区区一个纳兰端必定要耗费心血,不可急切。
轻轻颔首,“不错,臣妾正是这个意思。”她对视着他的双眼。
冷鸷想到一件事便走上前来,“王爷,属下刚才在市集的时候,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把目光投到了贴身侍卫的身上,“究竟何事?”
这件事很简单,就是陈元霸拍出来的贴身护卫表面上看是来追杀秀才的,实则是和另一批杀手暗自较量,冷鸷把这一情况反映给夏侯靖知。
那么,极有可能陈元霸想黑吃黑?
他想了想,只是想到这个理由。
“陈元霸绝对没这么傻,也没这样的胆量。极有可能,想从秀才手中找到原本,加以保存用来日后保命。”陈绵绵眯着双眼,说出猜想。
面对纳兰端那样的对手,防不胜防,谁都会想要多找一些保命的证物,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对于她的解释,夏侯靖和冷鸷倒也赞同。
“看来,下次可以去找找陈元霸,兴许会有发现也不一定。”他的目光再次对上陈绵绵的,两人默契十足的想到了一块儿去。
悄悄的握上双手,他们相视一笑。
想到骆冰凝,夏侯靖对着贴身护卫吩咐着。
“多派几个人暗中看守,今晚阁楼那边会有所动静。”他十分肯定的下断论。
凭陈绵绵那番话,骆冰凝绝对会下手行动。
唉,用性命当诱饵,有时候想想都觉得有些恐怖。
“是的王爷,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冷鸷抱拳做辑。
事情都交代完毕后,夏侯靖带着陈绵绵走出了书房,两人来到厢房,坐在了大圆桌边,丫鬟送上了热茶,房间里有火盆取暖。
没成亲之前,他孤单,她也一样无聊。
现在两人能够互相陪伴,有时候想想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这次回府见到你哥哥,熙儿可还开心呢?”他询问陈绵绵的心情。
见到马墨言,并且知道伤势的事,自然她内心的担忧也放下了。
笑着点头,“臣妾多谢王爷才是,今儿没上朝,却陪着去了一趟马府。”
怎么会不懂他的用心良苦,怕她一个人回去会遭到大房李氏和马翩舞的欺负,有个人陪着一起去,那待遇多少有些不一样。
眼前的人好歹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当朝王爷。
双手捧着茶杯暖手,夏侯靖的唇边浮现笑意。
“本王也没做什么,只是想见到熙儿开心而已。”
他对自己越来越关心,越来越好,这让陈绵绵觉得自己很有福气。
两人继续聊着,有火盆取暖,再加上互相陪伴,外面的寒冷一点都不影响他们。
马府里,马世君站在原地。
“娘,我刚才在书房听见爹和那个小子的对话。”他说出自己偷听来的秘密。
大房李氏停下喝茶的动作,“什么事,神秘兮兮的。”
她眉头一挑,对眼前这不长进的儿子可算是操碎了心。
虽然,娘表现出来的样子有些兴意阑珊,并没浇灭马世君想要说的秘密。
“是这样的,马府里的账本有问题,爹说要彻查这件事。”
账本有问题,还是镖局的?
这倒是让大房李氏不禁起了疑心,怎么会呢?
账本的事向来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不对,她没见过镖局的账本,那本和家里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那么,你可有听出究竟是想要查什么呢?”她质问眼前的儿子。
马世君点点头,“那是当然的,要不知道怎么会来找娘亲呢?”
账本的事要彻查应该和家里没联系,兴许为的是生意上的,李氏认为儿子说的账本根本不算重要。
于是,有些失去耐性的挥挥手。
“账本你有兴趣就自己去问你爹,我可没什么心情听你说这些。”她似乎不相信儿子说的话有多么重要。
马世君有些难以置信,大房李氏居然不想知道账本的事。
“娘,原本我以为你是个聪慧的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说罢,他就要走出厢房,却被进来的马翩舞拦住了去路。
这一次,她赞同哥哥的观点,反而有些不认同大房李氏的意见。
马翩舞走上前,随后坐在了椅子上。
“娘,哥哥这次可没说错,那账本尤为重要。”
说话时,她表情里的神色十分认真,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
听完妹妹的话之后,马世君拼命点点头。
“对的,娘,账本的事儿不只是影响到镖局,弄不好会牵连到我们的性命。要是弄好了,还能指望账本发财。小舞,你觉得哥哥说的这句话对不对?”他神气的对着马翩舞投去一个眼神。
眼下只有靠妹妹在娘亲心目中建立点威信了,不然他这个做儿子的立场,真是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点点头,马翩舞双眼凝视着大房李氏。
“这次,哥哥确实没撒谎,娘,你不信他总该相信女儿吧!”她打铁趁热。
无论是账本还是什么,总之想要做什么,都必须要加快脚步,一旦被马熙儿捷足先登,那么账本就失去了用途。
“小舞,你把话说清楚点,娘根本没弄明白。”大房李氏想听个中情由。
马翩舞看了一眼马世君,“哥哥,你了解的比较仔细,不如由你来说。”
在紧要关头,她倒是还懂得知进退。
他嘻哈一笑,表情丰富,慢慢的开口说了起来。
“镖局的账本,爹一直都找人在做,最近账本被那个小子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儿的猫腻,据我听见的是这么回事,账本表面上看是属于镖局的那盘账目,单一。可要是细究这盘数就不是镖局的。”
听到这里,大房李氏算是明白了。
意思就是一本帐本开辟出了两盘账目,而且极有可能会有人上门来找麻烦。
那盘数目,没人知晓究竟属于谁。
只是目前,马墨言怀疑是属于纳兰端的。
“世君,你难道是打算……”大房李氏似乎悟出了什么来。
果然,知子莫若母。
兄妹俩交换了下眼神,各自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我想要在爹面前争取一番,至于剩下的事希望娘能够助我一臂之力。”马世君不想再拐弯抹角。
反正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有些话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
马翩舞认为此计可行,“娘,难得哥哥下了决心,你就帮帮他吧!”
确实,这对于马世君来说,算是千年难得的上进心。
想了想,大房李氏连忙摆摆手。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俩就不要你一言我一语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世君啊,先打探清楚究竟幕后是谁的账目,惹不起的人物,还是少惹为妙。”她苦口婆心的告诫儿子,万事要小心再小心。
幕后究竟是谁,马翩舞就比较清楚,只是她有自己的如意算盘,自然不会暗自吃亏。
利用马世君当探路先锋,也只有她做的出来。
聊的差不多后,兄妹俩走出了厢房。
走出大房李氏居住的院落后,他们伫立在回廊下。
“想不到妹妹这次居然这么热心肠的帮我,哥哥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他夸张的说着,想去抱马翩舞。
她轻巧的一个闪躲,避开了马世君的热情拥抱。
眉宇间满是清冽,这一瞬间她看上去不像平常。
“毕竟是兄妹俩互相帮助是理所当然的,哥哥要是能除掉眼中钉肉中刺,我这个当妹妹自然也会感到大快人心。”
只要马墨言不在马府了,那么以后想做点什么根本就是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办到的事,只要马震天身边没了信任的人,做什么都是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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