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人来斩酒楼后,因为夏侯靖他们要进宫去,孟威垣只好先行一个人打道回府。
马车内,陈绵绵一脸紧张的望着他,惹得夏侯靖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进宫又不是去断头台,用得着这样吗?
“王爷,有件事臣妾不如坦白和你说。”陈绵绵不想继续隐瞒。
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夏侯靖眯着眼,望着她。
静等,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嗯?”他声音冷冷的。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每次害怕进宫是不想在人前露出马脚,臣妾害怕会一时心直口快,然后把心底里的秘密给说出来。”陈绵绵总算是说出了心里话。
他这才明白原来眼前的人,不想进宫,害怕进宫的真正原因。
不错,他们之间成亲是撒谎的,根本没感情,相当于签了契约,并且和马府的生意有关联,这才成亲的。
也难怪,她会担惊受怕。
要是被皇兄知道了,那犯下的就是欺君之罪,重责满门抄斩,轻则秋后处决。
夏侯靖看着陈绵绵,然后将她轻轻搂住。
“难为你了。”
他轻轻一句话,让她无比安心。
最后,要车夫转道,他们打算回王府去。
不进宫什么都好说,要是进宫,陈绵绵自然会吓得腿软。
原本想回孟府的孟威垣此时坐在王府的花厅,真当这里是自己的府邸,来去自如,一点都不避讳。
“你真够清闲啊,坐在这里喝茶抖腿,怎么,孟府里连一杯茶都喝不到了吗?”下了马车率先走进花厅的陈绵绵,见到坐在花厅的不速之客,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连忙放下茶杯。
从椅子上起身后,站在她面前,伸手指着。
“不是说你们进宫去了吗?那怎么还会在这里呢!”孟威垣露出一脸诧异的神情。
陈绵绵上前一步,“要是我们进宫去了,这睿王府还不得要易主了。”
她的话让孟威垣忍不住心头一惊,“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易主是什么你懂吗?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这张脸还往哪里搁。”
这是造反,要是被当今圣上知道了,绝对会打入天牢,秋后处斩。
听见他们两人之间的争吵,夏侯靖都觉得奇怪了。
是不是前世他们欠了对方的钱没还,只要是见面都会争斗,吵架。
“阿靖,你来的太好了,帮我评评理。”孟威垣假装痛哭流涕,走上前抱住了夏侯靖。
见到他不要脸的抱住自己的男人,陈绵绵哪里还站得住,也跟着上前,伸手想掰开孟威垣的手指,无奈,怎么也动不了。
“孟威垣放下你的双手,不准抱我家王爷。”
听见陈绵绵用了“我家”两个字,夏侯靖心里无比的舒畅。
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听上去很解气。
“谁说是你的,阿靖也是我的。”他继续和陈绵绵抬杠。
最后,被抱住的夏侯靖忍受不住下人和丫鬟的异样目光,将好友一把推开。
“咳咳……本王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说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夏侯靖的神情看上去十分严肃。
在孟威垣看来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玩笑话。
他讪讪然的放下了手臂,没多久神情上流露出受伤的神色。
“见色忘义,有了女人不要兄弟了。”说完后,孟威垣大步离去。
要不要演的这么真啊,陈绵绵有些傻眼了。
这样真的好吗?
这家伙也太小气了,何况夏侯靖也不是真的嫌弃,摆明了是逗他的。
“王爷……”她笑了一下,“我们好像玩的太过了。”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坐在了椅子上,喝着丫鬟送上来的热茶。
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应该快下雪了吧!
在这里度过了第一个冬天,这对陈绵绵来说有点意义。
跑出睿王府的孟威垣和来人撞个满怀,“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撞爷爷。”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继而抬头。
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幕婉清。
“好大的口气,许久不见,你竟成了本座的爷爷。”她声音里透着几分冷冽。
面对眼前的幕婉清,孟威垣可不想与其成为敌人。
“本将军一时没注意,难道帮主想杀了我不成?”他有些看不惯这女人的蛮横。
明明是女人,为何要装扮成男人,而且那张脸该死的倾国倾城,她就算假扮成男的,也一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话不投机半句多。”幕婉清皱眉,绕过孟威垣身边。
就在她想要离去的时候,大掌扣住了皓腕,两人贴近,气息萦绕不散。
要知道敢对她动手的,至今还没出现。
这孟威垣有点胆识。
“放手。”幕婉清冷冽的目光投来。
自然,孟威垣也不是吓大的。
勾起唇角,冷然一笑。“看来,帮主是生气了。”
那修长的手指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抚过她的脸庞。
这个动作十分调戏,幕婉清气的一掌劈过去,孟威垣武功不弱,旋身一转,大掌推向她的背脊。
没注意到,身子向前倾。
眼前要摔倒,她的纤腰被孟威垣精壮的长臂圈住。
她的背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真是不小心,要是摔下去了,我可是会很心疼的,帮主。”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那温热的鼻息拂过幕婉清的耳畔,伴随着那些话语,酥酥麻麻的,让她有着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抬起腿,眼看要抵到他的脑门,孟威垣松开了精壮的长臂,这次,将幕婉清打横抱起。
两个男人这样抱成一团,在外人看来怎么想都是不正常的。
“帮主。”贴身护卫赶紧冲上前来。
就在此时,孟威垣将幕婉清放在了地上。
等到冲上前来的护卫要动手的时候,她连忙扬起手臂,阻止了手下的行动。
站在他们对面的孟威垣,笑着扬起手臂。“帮主,下次我在陪你继续玩。”
他嘻哈一笑,惹得幕婉清握紧了双拳。
“帮主,你怎么不让属下把他给剁碎了呢?”贴身护卫难以理解。
看着坐进马车的孟威垣,幕婉清淡淡的开口。
“在睿王府大门外动手,你是嫌命太长吗?”她的心乱了。
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这颗不曾动摇过的心有了变化。
“帮主,还是先进去找王爷吧!”站在一旁的贴身护卫开口,打断了幕婉清的沉思。
走进王府,来到花厅。
正在喝茶的两人,怎么也没想到,救难帮的帮主回来找他们。
“帮主请坐。”夏侯靖客气的开口。
在她恭敬的行礼完毕后,他邀请坐下。
原本正在想今天骆冰凝怎么还没来的陈绵绵,没多久就见到正主儿朝着他们缓缓而来。
看来,好戏要上场了。
她偷偷打量坐在对面的夏侯靖,幕婉清岂会认不出骆冰凝到底是不是三年前已故的妹妹。
“民女见过王爷,王妃。”骆冰凝的声音娇滴滴的。
坐在椅子上的幕婉清跟着起身,走上前,打量着那个与妹妹一模一样的脸。
“楚楚,你是楚楚。”她激动的握住了骆冰凝的双手。
陈绵绵假装失望,“帮主,你可要看仔细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你的妹妹。”
只有亲人才能真正的感觉到,站在眼前的到底是不是至亲。
果然,幕婉清的话,证实了陈绵绵当初的猜测。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幕楚楚本人。
不知为何,当真正被确定之后,她反而无法像以前那样看待骆冰凝,甚至觉得在夏侯靖面前都没法再冷静。
“民女不是楚楚,而是骆冰凝。”
对于眼前失控的幕婉清,她依旧能够冷静自若的对待,这点让陈绵绵很佩服。
一个人就算再能伪装,但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装的这么好,还真是少见。
“帮主,可能骆姑娘长得与令妹太神似,你触景生情了。”陈绵绵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安慰。
从始至终,夏侯靖没说话。
正是没说话,让陈绵绵更加确定了骆冰凝的身份。
“王爷,臣妾乏了。”说话间,她人已起身。
他岂会不懂陈绵绵的心思,“帮主,本王需照顾王妃,明儿我在登门拜访。”
三言两语,对刚来的幕婉清下了逐客令。
不等她回话,夏侯靖拥着陈绵绵前往院落。
走进厢房,她想进去内室,刚迈开脚步,被他抱住。
“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夏侯靖开口解释。
陈绵绵认定骆冰凝就是幕楚楚,他又何尝不是呢?
任由被抱住,“王爷,自欺欺人还要到什么地步呢?”
那个分明就是他离开京城三年的主要原因,而真正的幕楚楚在三年后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
“就算那个真是幕楚楚,那也不是当年本王爱过的那个她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陈绵绵居然红了眼眶。
“我与你是协议成亲,自然也懂今后要面临的一些处境。”
听到她声音哽咽,夏侯靖连忙走上前来。
捧住陈绵绵的脸颊,轻轻地吻去她滑落的泪水,动作轻柔。
她伸手抱住了夏侯靖,眼泪掉的更加汹涌。
他轻拍着陈绵绵的背脊,万分心疼。
有关于幕楚楚的事,倘若不妥善处理,她绝对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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