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墨言走出府邸,前往镖局。在去的过程中,身后跟随着杀手。
此时青天白日,那些人真够胆大妄为,看来是大房李氏暗中派人来下手了。
他还在想,柳桃也有几日不见,是不是去了哪里?
结果问了府里的一些下人,要么说不知道,要么就说没见过。
一个人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消失不见,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遇害了。
看来,为了一不做二不休,大房李氏确实也够狠心。
想了想,如今能够帮助自己的只有陈绵绵,马墨言雇了一辆马车,打算前往王府。
去找陈绵绵商量一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只要想出应对的办法,暂时缓一下燃眉之急也好。
果然,原本跟踪的杀手很快就隐退。
来到王府,下了马车,马墨言在荣伯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哥哥,你怎么会来?”陈绵绵正巧在花厅。
夏侯靖身在书房处理要务,她则是百无聊赖的坐在这里看书。没想到今天马墨言会到访,想到了白疏影,于是想叫丫鬟去请。
大抵是看穿了妹妹的意思,他连忙叫住了丫鬟。
“今儿我前来是有事想和你说,不是来找娘的。”他神情严肃。
陈绵绵总算是了解了他的来意,等到丫鬟奉上热茶之后,她挥挥手,屏退了他们的伺候。
看着眼前的妹妹,“熙儿,马府即将发生大事。”
素来马墨言性子稳重,为人和善,不会胡言乱语,说出这句话必定是有原因所在。
“哥哥请说。”她正襟危坐,“熙儿洗耳恭听。”
面对陈绵绵认真的样子,他这才慢慢道来。
说到大房李氏已经怀疑了身份,不是马震天亲儿一事走漏风声了,府邸里原本伺候马翩舞的贴身丫鬟——柳桃下落不明。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爹还说起,要把镖局交给他来继承。
“哥哥的意思是,大娘有可能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而说出这件事的是柳桃,她是偷听的对吗?”陈绵绵看着坐在对面的马墨言。
如此一来,柳桃确实命不久矣。
按照对大房李氏的了解,要是受了要挟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
很有可能,那丫头已经被杀死,弃尸荒野。
马翩舞为人心狠手辣,心机深重,如今死了一个贴身丫鬟,对她而言就好像是死了养的鱼,根本不会觉得难过。
“爹要把镖局交给你来继承,要是你死了,背后得利的就是他们,这十分明显,无论是用心还是用意。”陈绵绵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房李氏买凶杀人的手段屡试不爽,在她身上已经用过一次,现在用在哥哥身上有什么稀奇的呢?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爹既然决定了要把镖局交给哥哥来打理,那么唯有硬着头皮接受。”她说话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随着,唇角浮现笑意。
双手一拍,被自己的聪明给惹笑了。
见妹妹表情轻松,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很苦恼,看来事情有转机了。
“哥哥,事情没想象中那么糟糕。”陈绵绵起身。
人站在了花厅正中央,双眼对视着坐在椅子上的马墨言。
她笑的样子看上去胸有成竹,“事情很简单,要是你不能成为镖局的继承人,那么王爷大可以将上次签的契约给毁了。”
凭这一点,就算大房李氏有异议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要知道夏侯靖的身份和地位,他们还是会忌惮一些的。
“话虽如此,但是王爷那边。”马墨言说出了担心。
就在此时,夏侯靖走了进来。
“本王这边又如何呢?”他的声音微微向上调。
陈绵绵见他出来,笑着迎上前去。“王爷,哥哥正在和臣妾说正事儿。”
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不确定,双眼望着夏侯靖。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他摆摆手,示意陈绵绵接着往下说。
事情其实简单,就是他同不同意比较没把握。
“是这样的,爹说镖局给哥哥继承,大娘他们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一致认为应该给二哥。”
似乎想到了其中的蕴意,“那么王妃的意思是,想要本王以那张契约来要挟。若是你哥哥成为马家镖局的帮主,那么一切就能如常继续,要是不能的话,那份契约就要做出改变?”
他挑起眉角,质问站在一边的陈雅言。
她不得不服,才说了短短几句话,就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以前没深交,觉得夏侯靖臭脾气,自大且无礼。自从成亲之后,陈绵绵对他的看法有所转变。
“臣妾就是这么认为,不知王爷……”
当陈绵绵话还没说完,他扬起手,打断了她的下言。
面对夏侯靖举起的手掌,她心中没了主意,倒是马墨言依旧如常。
“妹妹,就不要为难王爷了,镖局的事,哥哥另想办法。”他说着话的人已经起身。
看到他露出失望的神情,陈绵绵的心涌上了些微难过。
“本王还没宣布,你们竟然统统都知道了。”夏侯靖无奈极了。
他们那是什么想法,居然能猜的如此快速。
下断言下的未免过早。
听见夏侯靖的指责,陈绵绵的双眼望着他的。
“王爷的意思是……”
见她脸上重燃起希望的神色,他露出了心疼的眼色。
“你知道的,本王素来是帮理不帮亲。”夏侯靖说的理所当然。
听见他肯定的一句话,原本紧张的马墨言也跟着放下心来。
只要听见这句肯定,剩下的就不是问题。
“臣妾谢过王爷。”陈绵绵忙躬身一拜。
看着她行这么大的礼,马墨言忍不住有些难过。
为了镖局的事还要妹妹来操心,他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突然想到马墨言被杀手跟随的事,“王爷身边可还有能人异士?”
他有些不解,“王妃何出此言?”
“哥哥认为大娘会买凶杀人。”她说出了担心。
要不是认定陈绵绵对马墨言没私心,夏侯靖真的会起疑心。
轻轻点头,“冷鸷会妥善安排。”他说完后,看了一眼站在回廊下的贴身侍卫。
冷鸷抱拳一拜,示意已经听明白。
等到马墨言走出王府之后,陈绵绵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夏侯靖。
“多谢王爷。”她的声音里带着雀跃。
站在回廊下的冷鸷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而立。
“咳咳……”夏侯靖用咳嗽提醒陈绵绵,不要得意忘形。
解决了心中的烦恼之后,她不开心才奇怪。
抱住夏侯靖不放手,他无奈之下,只有任由陈绵绵抱着。
好真别说,温香软玉在怀,谁能不爱呢?
两人走出了花厅,前往院落而去。
有人在,说话肯定有些不方便。
走进厢房,夏侯靖坐在了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刚才被陈绵绵那么一抱,整个人口干舌燥。
而坐下来的她,“王爷,你好像很热的样子?”
她试探性的询问,观察着夏侯靖的脸色。
他捧着茶杯,“那是被热茶熏的,你以为呢?”
想也没想,直接用蹩脚的理由蒙混过关。
“是这样啊,臣妾还以为你身感不适。”陈绵绵假装“我懂了”的样子。
岂会不知道夏侯靖为何会脸红,刚才在前厅,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当着丫鬟和冷鸷的面,确实有些突然。
“王爷,你为何愿意帮助臣妾呢?”陈绵绵认真的对视着他的双眼,想听真话。
当初,他们成亲的时候,夏侯靖那会儿可以说是百般刁难。
回想叫她扫茅厕,还有捡葡萄皮的事,好像发生在昨日。
“镖局要是被马世君继承,本王的镖物万一有什么不妥之处,那去找谁呢?何况,横看竖看,那败家子一点都不靠谱。再说了,马墨言就不同了。”他理直气壮的回话。
说了那么多,原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改变的主意,一切都是为了镖物,古董。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陈绵绵没由来举得心情低落。
“想不到,臣妾连王爷手上的镖物都抵不过。”她轻声一叹,双手托着腮帮,样子看上去显得有些无奈。
夏侯靖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想要解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从椅子上起身,陈绵绵走出了厢房,然后走进了凉亭坐下。
“我用真心照明月,奈何踊跃照沟渠。”她苦笑着,为自己感到悲哀。
同样走出厢房来的夏侯靖,见到坐在凉亭里的陈绵绵,一脸失落的样子,感到心疼不已。
“熙儿,本王……”他想解释。
坐在石凳上的陈绵绵望着夏侯靖,眼泪一滴一滴滚落。
“臣妾不如镖物值钱,王爷你说对不对?”
哼,一件死物的价值都比自己高,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也跟着轻叹一声,紧接着走进了凉亭。
将坐在石凳上的陈绵绵拽起,然后将她抱在了怀中。
“本王只是就事论事,想不到你竟然较真。”他轻怕着陈绵绵的背脊,以示安慰。
靠在他胸前,她吸吸鼻子,把眼泪擦了上去。
“欺负我就要付出代价。”于是,整张小脸往他胸前一埋。
眼泪鼻涕顿时擦在了他的长袍上。
见她淘气的模样,夏侯靖有些哭笑不得。
“以后不准生气,起码也要听本王的解释后再生气。”他吻上了她的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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