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孟威垣,见到面前放大的脸,吓得惊叫出来。
“啊……”
陈绵绵伸手掏掏耳朵,翻了大白眼。
“你是不是忘记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她恢复了正常模样,坐在了椅子上。
孟威垣回过神来,看清楚是陈绵绵之后,心终于放下。
不是和幕婉清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变成了眼前这讨厌鬼,铁嘴鸡。
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醒一醒,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
她起身走上前,当着孟威垣的面,双手重重一拍。
“搞清楚,天亮了。”
这么说来,这是新的一天?
坐在不远处的夏侯靖始终没出声,见好友有些呆滞状态,不得不开口。
“威垣,你最好想想昨天发生了什么,天亮的时候,王府的家丁打开门,见到你被丢在外面,才把你抬了进来。”他说完后又接着往下说,“要不是看在你是孟威垣孟大将军,他们肯定会弃之不顾。”
说的真好,陈绵绵暗暗的为他竖起大拇指。
那个孟威垣总是仗着自己和夏侯靖很熟,然后经常出入王府,来去自如。这些都算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还爱欺负她。
说真的,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了幕婉清的名节着想,孟威垣打算说谎。
欺骗一下好友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能保住爱慕之人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
见他一脸贼兮兮的样子,陈绵绵用狐疑的眼神紧盯着孟威垣的双眼。
“不对,有可疑,而且是很可疑。”她的样子看上去古灵精怪。
要是孟威垣今天不出实情来,很可能会被严刑逼供。
“王爷,逼不逼呢?”她请示夏侯靖。
看了一眼好友,他认为还是算了。
“看他的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作罢。”
夏侯靖打算放好友一马。
听见他的话之后,陈绵绵顿时没了玩心。
“好无聊。”她说完后,人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厢房。
生怕她闹脾气不开心,夏侯靖也跟着起来。
她想去找白疏影说说话,再加上大清早的适合请安。
“娘,女儿来给你问安了。”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想到陈绵绵一大早会来,笑得合不拢嘴。
“几天不见你了,是不是有点忙?”白疏影反问陈绵绵。
忙是忙,不过忙的事比较闲散而已。
坐下后,春熙倒上了一杯热茶。“小姐,请喝茶。”
小丫头趁机多聊几句。
满心欢喜的端起她倒的茶,陈绵绵跟着笑了起来。
喝过茶之后,她望着白疏影。“娘,昨儿哥哥有来过王府。”
关于身份的事还是说出来算了。
要是隐瞒着,日后被她知道的话,绝对免不了会气他们欺瞒在先。
听见女儿说昨天儿子有来过,白疏影有些意外。
“是不是马府发生了事,还是你哥哥他?”
她紧张极了,连忙询问陈绵绵。
白疏影紧张兮兮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紧急如焚,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双手。
“别紧张,我会一一告诉你。”陈绵绵安慰着。
事情倒也没有坏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只是目前马世君和大房李氏他们对哥哥而言有危害,要是没夏侯靖派人前去保护,恐怕她都难以睡得安稳。
“快说,娘能承受。”白疏影赶紧开口催促。
拗不过她的紧张,陈绵绵娓娓道来。
把大房李氏他们做过的事,还有马墨言身份被发现,到柳桃可能窃听了哥哥和爹之间的对话,一股脑儿的告诉了白疏影。
听完后,她久久无法出声。
想不到马府会发生这么多事。
好在,马墨言暂时还算安全。
“熙儿,你哥哥上去来找你的时候,脸色看上去如何呢?”她开始担心儿子。
脸色还算可以,“没想象中那么糟,娘,你要相信哥哥。再说了,王爷派人前去马府保护了。”
白疏影很快静了下来,“这么说是不是不会有危险了?”
陈绵绵懂她对马墨言的担心。
“只能说,大娘要是买凶杀人的话,哥哥还是在劫难逃,唯一的好处就是,现在有人保护着。何况,王爷派出去的人绝对不会是花拳绣腿,强将手下无弱兵。”关于这一点,陈绵绵是很放心。
白疏影想去马府看个究竟,“不行,我必须要去一趟马府。”
本以为会遭到女儿的阻拦,想不到陈绵绵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起身的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儿。
“难道,你也同意我去马府?”白疏影反问。
耸耸肩,“女儿反对有用吗?娘还不是照样想去。”陈绵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早知道告诉你会有此结果,故而哥哥再三交代要对你只字不提,是我心软,怕你太担心。娘,你去马府能解决什么呢?”她表情认真,反问白疏影。
对于女儿严肃的问话,不过是无奈的摇摇头。
“这不就对了,你没有大娘厉害,又没有马翩舞有算计头脑,更没有马世君的无赖。算一算,你去了马府只会给哥哥添乱。”
她的话说的十分在理,却也相当无情。
听着女儿说的话,白疏影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然后,哥哥还要保护你,一旦分了心就会被大娘他们有机可趁。”
说完最后一个字,陈绵绵绝对不在劝。
要是白疏影去意已决,那么说再多也是枉然。
“熙儿,娘知道该如何做了。”她说完,人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春熙见她想通,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天色,陈绵绵走出了厢房。
“娘,女儿还有事,先走一步。”紧接着步履匆匆离开了院落。
走进花厅,果然,夏侯靖就坐在上座,手中拿着一本书。
见陈绵绵走进来,心稍稍放下。
拿在手上的书也放在了一边,“威垣还没起身,怕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刚才,我没同意你的话,是不想你们闹的太僵。”
听着夏侯靖的道歉,陈绵绵心里甜滋滋的。
还看出她生气了,真够心细如尘。
“不敢不敢,王爷说什么都是对的。”她假装不生气。
那粗声粗气的样子,把夏侯靖给逗笑了。
见他笑,陈绵绵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可不许生气了,到时候你想知道的,本王一定会满足你的好奇心。”夏侯靖许诺。
关于孟威垣的事,肯定会问出真相来。
点点头,“本来就没生气,只是离开一下去看了看娘而已。”陈绵绵吐吐舌,解释了刚才的去向。
这要换做其他时候,夏侯靖肯定拉长俊脸了。
念在陈绵绵这么诚实的份上,也就不计较。
“对了,时辰不早,也该前往相府了。”
他出声,要陈绵绵准备准备去看看纳兰端。
纳兰倾城死的事他们既然知道了,那么就该前往相府去凭吊一下。
“那王爷,还等什么呢?我们现在就出发。”她一脸兴奋。
倒也不是抱着去看好戏的心情,只是纳兰端那么过分,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报应却落在了纳兰倾城身上,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走出了王府,坐进马车内。
相府,今天是最后一天守灵,明天就要下葬。
前来的宾客不少,这几日知道消息的,断断续续来了一些。
“相爷,你去歇会儿,这里属下守着。”纳兰中荣走进了灵堂。
想到远在山上的纳兰倾城,他心中顿觉痛快。
三个月后,就算她想要离开,到时候也不想了。
总之,他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留在山上。
“王爷,王妃到……”
门外传来了通报声,打断了纳兰端正要说的话。
夏侯靖一身华服携带陈绵绵走进了灵堂,见到不请自来的死对头,他的心情自然有些复杂,还是在女儿死的情形下。
“相爷节哀顺变。”夏侯靖上完香之后,走到了纳兰端面前。“本王得知消息已是今日,来晚了。”
他的身边站着陈绵绵,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老狐狸身上。
想不到才短短几日不见,女儿死的事让眼前的纳兰端体会到了痛苦的滋味,两鬓在一夜间生出了华发。
“王爷有心,王妃有心。”他挺身直立,目光如炬。
事到如今唯有输人不输阵。
“相爷可听过一句话?”夏侯靖笑了笑。
陈绵绵暗自紧张,知道他前来相府用意不简单。
察觉到小手被他的大掌紧紧握着,她有些担心起来。
纳兰端似乎想到了,却依旧装作不懂。
“还望王爷直说。”
哼,老狐狸,你也有今日。
“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全部都报。”
一句话,气的站在眼前的纳兰端浑身颤抖,咬着牙,气呼呼的怒视着眼前的夏侯靖。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纳兰端的生气呢?
“本王往年死了心爱的女人,而你现在死了心爱的女儿,一报还一报,天公地道。”他靠近纳兰端,压低声音说了出来。
纳兰端哪里会想到,夏侯靖对三年前发生的那场悲剧是如此记恨,好,很好。
只有这样,他们之间才能斗下去。
“老臣谨遵王爷今日给的教诲,他日一定双倍奉还。”他笑了,眼神布满了寒光。
不等夏侯靖说话,他牵着陈绵绵的手离开了相府。
楚楚,你死也死的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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