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宅。“少爷,他回车站了。”一开始的那个司机对给阳台上花浇水的禹余良恭敬说道。
“仲叔,派人跟着他,每日一报。”禹余良吩咐道。
仲叔应答道:“好的,少爷。”
车站。牧九明没想到自己刚来到这座城市不到半天就又要踏上离开它的归途。
“要去哪里好呢?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把租来的房子退回去了。”不知道去哪儿的牧九明正站在购票机前纠结着。
候车大厅里,熙熙攘攘。厕所里一个穿着有些凌乱的男子正蹲在隔间瑟瑟发抖,令人看起来就怀疑他是不是服用了那些违禁品。
好一会儿,男子才停止颤抖,只是面色依旧惨白。打开隔间的门,男子在洗手台前整理好凌乱的衣衫,走出厕所坐到候车厅的椅子上等待自己的车班。
市公安局。“石局,这是您要的最近一礼拜全市发生的三起交通事故报告。通过研究我们发现这三起交通事故发生的时候都有我们的同志在行动。”一名女警察对石决明报告道。
石决明也没看递过来的文件,说道:“白英,说仔细点。”
白英继续报告道:“七天前,北一区银行发生抢劫事件,接到报警后最近的警员出动,可是出警过程中在立交桥发生三车顶牛,以致在警察到达案发地之后嫌疑犯已经逃走。
五天前,在化工园区发生化学物品爆炸,火警接到报警之后立即出警。可消防车行驶到化工园区时又遭遇交通事故堵车,导致火警虽然最后成功把火灭了可还是造成巨大损失。最后清点损失时凭空消失了一吨可制造违禁品的化学材料。
两天前,也就是前天。一辆运钞车直接被堵在233省道,堵的水泄不通。交警也是足足堵了两个小时才解决这起交通事故。可等到我们的同志在高架上找到那辆运钞车时车里的钱和人通通不见了。最后尸体于昨天发现于皇船山山脚,钱没找到。”
石决明听完报告之后坐在办公椅上想了一下,询问道:“交通事故中的事主都查过了吗?”
白英报告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问话的时候这些事主好像都窜通好似的,都说那天事发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睡着了在做梦一样。通过我们请来的心理专家检测发现几人都有被深度催眠的痕迹。”
“三起事件的监控都看过了吗?”石决明又问道。
白英报告道:“看过了,但是奇怪的是所有的监控都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拍到。”
“什么都没拍到?”石决明闭目思考,突然问道:“白英,最早那件抢劫事件发生前北一区有过什么异常吗?”
白英报告道:“异常倒是没有。但是在抢劫案发生前三个小时北一区监牢释放了一名叫做万方的囚犯。据调查万方在八年前因为拦路打劫入狱,在监时安分守己。只是有一点,三个月前万方的一名同监狱友莫名失明,至今未康复。”
“就是他了。”石决明一拍桌子站起来道:“马上去查这个万方现在在哪里。查到之后立刻带回来。”
“是。”
客运中心。牧九明已经买好了车票,站在安检口排队。这时,突然从客运中心门口冲进来好几队警察。这些警察一进来就分散开,有的把守住各个出口,有的直接就往售票大厅,候车大厅走去。
“怎么了这是。”排在牧九明前面的大嫂说道。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麻麻,好多警察蜀黍呀。”
所有人都看到了,安检口的队伍瞬间就躁动了起来。一队警察朝安检口走来,为首的一位敬礼道:“警察办案,请各位同志配合我们核实身份并不要离开这里。”说完一对警察分散开来,一一对排队的人核实身份。
核实完身份,所有排队的人都被引到一侧的座椅上,四周站着刚才的那队警察。
一位络腮胡的大哥抽着烟说道:“这么兴师动众,看来这车站要出事喽。”旁边和他一起的同伴应道:“怕啥子喽,我就不信这么多警察在这还能闹上天了。来,大哥,吃个枣,老甜了。”络腮胡大哥回道:“也是,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多警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刚才被那个大嫂抱着的小姑娘伏在妈妈的怀里,似乎是感受到渐渐不安的气氛,问妈妈道:“麻麻,我们怎么还不走啊。”大嫂抱着她道:“小盖乖乖的,先在妈妈怀里睡一会儿,等睡醒了小盖到家了。”
小盖抱着大嫂有些害怕的说道:“麻麻,小盖害怕。”大嫂轻声道:“小盖不要怕,你看这么多警察叔叔在,他们会保护我们的。”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候车大厅中传出来,牧九明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高呼:“抓住他,快抓住他。”
周围的人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刚才那个络腮胡的大哥站起来,来到为首的那名警官身边说道:“警察同志,你看,既然你们都已经核实了我们的身份,不如就先让我们离开吧。你们在这执行任务我们也怪危险的。”
警官回道:“抱歉,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并不得放走任何一名在车站内的人,直到任务结束。请您放心,我们警察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的。”络腮胡大哥看样子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看警官的样子也就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候车厅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里面的人已经开始退回到安检口,开始冲击安检。
这时看守安检的警官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马上就召集起所有看守在外围的警察,下令道:“立刻疏散候车厅和安检口人民有序离开客运中心。”
“是”。
一声令下,立刻行动。所有刚才在等待过安检的,在购票或者准备购票的都往外涌动。一位位警察同志在旁边保持着秩序,免得有造成人员践踏等事故的发生。
牧九明也在人群之中准备离开。突然,一阵惨叫声传来。
“啊!眼睛,我的眼睛!”“救命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谁呀!别踩我!别踩我!”
牧九明朝后看去,从候车厅里出来的人群不知为何纷纷乱作一团。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四处乱撞,看他们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一堆失灵的指南针,漫无目标,不知所措。
唯独一个,那个在厕所颤抖,面色惨白,衣衫褴褛的男人。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从拥挤的人群中一直往前挤,不断的推搡身边和挡在面前的人,也不顾被他推倒的人在地上慌乱失措。
牧九明最后看到的是这个男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冲向他们所在的出口,随后身后跟着一堆警察朝他追击而来。然后,他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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