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墨朗月一步一步走进桃源镇,薛红衣到是体面多了。她身轻如燕高来高去,一身显眼的红衣在晨曦的照耀下没入了一处阁楼中。转瞬之间,从阁楼中又走出来了一黑一白两个人。红衣黑纱包裹着身姿窈窕婀娜,面容娇美肤若脂玉,一头乌黑长发没有任何装饰,就那么如瀑布般直直锤了下来,铺散了整个后背。眼角旁的发丝却是微微有些散乱,衬着娇美的容颜却有着说不出来的风情。
“大长老心情似乎不错啊!”
白衣少年面容俊秀,一身锦衣华服,乖巧地跟在女人身后,脸上端着谄媚的甜美笑容。
“是啊,心情不错,很不错!”
黑衣女人便是薛红衣,一夜归来的她虽然有些疲惫,气息也隐隐有些不稳,但她却是相当的开心。墨朗月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为了谁而出手!薛红衣怎么着也没想到墨朗月会为了萧白羽二人出手,这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冷心冷清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么?
那么问题来了,萧白羽二人已经很久不在江湖上走动了,他们对云雾山来说是被唾弃的一男一女,墨朗月为什么还要维护他们?
薛红衣想着问题但脚底下却没耽搁,几个起落间便越过屋舍来到街道的一角,那里有一颗蒙着绿意的老柳树。薛红衣和白衣少年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
墨朗月走得极慢,但要却挺得很直,待走到街口十字时,却发现薛红衣早已经等在那里了。而在她的旁边,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祁豫?”
墨朗月微微有些惊讶。薛红衣身旁乖巧懂事的白衣少年是祁豫,是那个被曲幽掳走,后又跳了地下河的祁豫?只是另他意外的是他竟然是薛红衣的人?
“没想到吧!”
薛红衣瞥了眼身边的祁豫,回头冲着墨朗月盈盈一笑,如冰雪解冻百花开,那美艳的脸上毫无瑕疵,当真是风情万种!
一语双关,是炫耀,也是以胜者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
“确实!”
没想到祁豫是她的人,也没想到她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头堵他。是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了么?
薛红衣道:“莫急,还有你更想不到的事情等着你,所以……我很期待接下来你将会如何?”
“不管如何,桃源镇是底线,大长老若不讲章法,朗月定然……”
薛红衣脸一沉,未等他说完便抢着说道:“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话音未落,她便转身离开了。
“呃!”
祁豫对着墨朗月也不知该说什么,再见面的尴尬到现在还没有褪去。他只好匆匆一拱手便也走了,不一会儿两人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墨朗月再次踏入桃园精舍,一抬眼便看到庭院中负手而立的秦谷。
“进去说!”
似乎有些急切,墨朗月直接招呼了一下便直接回了房间。
一进屋,一口鲜血喷出,他整个人便到了下去。
等墨朗月再次醒来已经傍晚时分。在他的床边,朱盈盈趴睡着正酣,而秦谷就坐在床头正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秦叔?”
墨朗月沙哑着声音轻呼了一声,而后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头再看向朱盈盈,不由苦笑道:“还请秦叔送盈盈回房休息!”
秦谷摇了摇头,“昨夜你离开后,这丫头就被一个精瘦黑衣人所掳,辛亏老夫接到消息,赶来的及时才截了下来。”
“黑衣人?”
墨朗月微一思索,说道:“盈盈是郡主,怎么说也关乎朝廷的脸面,薛红衣应该不会对她出手才是。”
秦谷冷笑一声,“小丫头性命应该无忧,但抓了她用来威胁你却足以。”说到这里,他弯腰抱起朱盈盈越过墨朗月把她放到了床的里侧,给她轻轻盖好被子才退了出来。“有你守着,薛红衣暂时是动不了她的!”
墨朗月看向身侧的朱盈盈,见她脸色绯红睡颜如花,点了点头说道:“郡主好久没有睡的这样香甜了……”
秦谷瘪瘪嘴,“自找的!小丫头以为江湖便是自由,竟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岂不知哪里的人都身不由己,真正能为自己活的人有几个?”
秦谷的话里多了几分落寞,但看着朱盈盈的眼神却是有光彩的,羡慕的。扪心自问,如果他可以再年轻上个二十岁,那他也愿意凭一腔热血去闯一下。
墨朗月见秦谷神情呆滞,料定他心中有所触动,定是想起了些深藏已久的事情。遂并不去打扰,反而自行闭目缓缓运转内力。
和大长老薛红衣过招,墨朗月并没有讨到任何好处。被那强劲的内力所震,自身已然耗尽了内力。如今打坐,初时内力运转有所滞缓,但待到一周天后却反而是越来越通畅。内力也愈发的充盈起来。
墨朗月心中一动,暗讨不会如上次一样冲开桎梏?
秦谷老早回过神来,一直关切着墨朗月的一举一动,如今见他睁开眼,连忙问道:“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摇摇头,墨朗月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差不多好了!”
秦谷还有些不信,初见时他伤势颇重,只数个时辰就能好?还是素离丹药效神奇?不过,观他呼吸顺畅这却是不争的事实……确实精神头不错。
秦谷狐疑,连忙扣住墨朗月的手腕,沉默半晌后大喜道:“你的内力完全解封了?”
“差不多七七八八了!”
见墨朗月点头确认,秦谷拍手笑道:“好哇,太好了!想当初墨老要封你内力时我就不同意,但他却怕你的底子弱承受不住汹涌的内力,又怕你报仇心切失去理智走火入魔,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墨朗月点头道:“也算运气,两次重创反而因祸得福。”
高兴之余,秦谷才想起了正事,于是问道:“昨夜,你与那大长老相互试探一番,结果如何?”
墨朗月摇摇头,“朗月并未占得任何上风!”
薛红衣功力深不可测是不争的事实,秦谷也是知道的。相信在下三堂中已经没有其他长老能够与之一战。
“虽没有占得上风,但薛红衣也并不轻松,想来她以后行事会有所顾忌。”
说到这里,墨朗月想起回城时在镇外野店见到了外来的马匹,他初步判断应该是帝王谷的人马到了。
秦谷冷哼,“最好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多年前没有做成的事情多年后还能做成么?”
薛红衣执着,薛红衣骄傲,薛红衣狂狷肆意,多年前的薛红衣如此,多年后的薛红衣还会改变么?
墨朗月知道她在执着什么,无力也无奈,遂换了个话题,道:“他们呢?”
秦谷知道问的是谁?于是摇了摇头,“虽然你给了他们机会,但他们二人还是没能成功脱逃,被截了回来后想必更会遭受一番折磨。观那出手的人武功相当厉害,但似乎并不是云雾山的人。”微微一顿,他苦笑着继续说道:“就在昨夜,厢房那一对兄妹也没耐得住寂寞,在就你离开后不久也偷偷溜了出去,但不久后就被带了回来,伤的可是不轻哦!”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似有些捶胸顿足,“可笑他们天真到不知天高地厚,你白日里的警告他们竟然没有放在心上。若他们能安安分分留在精舍,那薛红衣脾性还有所收敛,这下可好,这次薛红衣总算找到了出气的门路,这你就算想护着他们也鞭长莫及了。”
一说起薛红衣,秦谷老儿也是头疼不已哀叹连连。想当年他们几个一同在下三堂执事,就他也没少吃薛红衣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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