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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张咯住的破烂小竹棚里。
“刘老大,这小丫头怎么样?是个美人胚子,应该能买个好价钱吧?”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穿着破破烂烂的瘦子。
他面前还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壮,大概一米八左右满脸胡渣子的大汉,就是他口中谄媚的刘老大。那刘老大旁边同样还有两人是戴着毡帽穿着灰色褂子,双腿微分站立抱胸的汉子。
“瘦猴!你他娘真把老子当猴耍是吧,就这脏兮兮的臭丫头就是你眼中的美人胚子?”刘老大看着抱膝缩在竹棚角落,畏惧看着他们瑟瑟发抖蓬头垢脸的小孩,突然凶狠的道。
他身后两名穿褂子的汉子,同样冷冷盯着那名瘦猴,眼里立即不怀好意起来。
“冤...冤枉啊!刘老大,我恭维您还来不及呢!哪敢会骗您啊!你不要看她蓬头垢脸脏兮兮,只要洗干净换上干净漂亮的衣服,我瘦猴保证这妮子长大以后比卿本佳人会所里的头牌还要漂亮几分。”瘦猴大呼冤枉,连连罢手,生怕那三人一言不合就把他给办了。
那三人可是心狠手辣的主,他作死也不会骗眼前三个狠人。其实他已经观察这里很久了,知道这间小竹棚只是兄妹两个人相依为命,没有大人存在。有一次他看见那小孩洗完脸后瓷娃娃精致模样,心里就知道自己发财了。
有几次他都想叫人过来验货,都没有找着机会下手。那小子几乎和妹妹形影不离,让他等到嘴都冒泡。直到今天,那小子不知为何没有带妹妹就自己外出,让他高兴极了,赶紧去交易区三柳巷找到卿本佳人会所的人来验货。所以就有此时所看到的场景。
“强子,你去验验货,谅那小子也不敢骗我们卿本佳人会所的人。”刘老大对着左边汉子示意道。
“是,老大!”
那名强子走到角落,就想把小女孩拉出来。
“走开,坏人!”张小雨恐惧望着来人,吓得把娇小身体更加的缩进角落,晶莹剔透的眼眸里涌出水雾。
“哥哥,你在哪里啊!家里进坏人了!”
“小丫头乖乖跟我出去洗洗脸,如果合格的话,以后你就不用住进这种肮脏破旧的小竹棚,将来住干净漂亮的大宅子,会有吃不完的食物,还有丫鬟伺候。”强子的话充满了诱惑,自以为小丫头会心动,却不知在张小雨心里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跟着哥哥才是最好。
强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见小丫头不断摇头,便不耐决定强行拉这妮子出来。
......
而另一边,张咯心里喜滋滋的望着不远的小竹棚,眼看就能见到妹妹,可以想象告诉她哥哥找到工作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时高兴眯起的月牙小眼睛,他心情就莫名的愉悦起来。
记得前几年瘟疫还没爆发,张咯老爹还在世的那段时间。小妮子就经常偷偷跑到张咯的房间里要求和张咯一起睡觉。张咯和张小雨的亲娘去世得早,老爹又忙于生意,小雨自小晚上都会怕黑,所以晚上只有跟张咯这个哥哥才能安稳的睡得着。
“小雨,小雨,哥哥回来了!”张咯一边喊一边推开小竹棚的蒙布。
“小....!”
他脸上的高兴渐渐敛去,在眼帘里,小竹棚里面是一片凌乱,他们平时制作的简单椅子侧倒在地,喝水缺一口的瓷碗碎成渣,里面折叠整齐的被褥以及衣服随处散开,仿佛遭了劫一样。
“小雨不见了....小雨不见了....!”
张咯大脑嗡了一下。
“是谁做的?”一股不知名的戾气涌上心头,张咯眼睛此刻是通红一片,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呼呼!最后极力平息那股躁动的怒气,张咯强行使自己恢复冷静。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愤怒完全没有意义,现在要做就是找到掳走小雨的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把小雨救回来。
张咯眼睛扫视着四周,突然间走到床边底下,在披散地面的被子遮掩露出半截的地方捡起一块窜绳的东西。
“是小雨从小带的吊坠!”张咯一眼认出这个核桃大小有点想煤球一样的东西就是小雨从小戴到大的吊坠。
紧紧把吊坠握住手心,张咯眼里闪过精光。掳走小雨那些人必定是交易区里的人,他们回去也一定会经过检查站。没有一点犹豫,出去小竹棚,张咯直奔检查站而去。
很快!
张咯来到检查站。可惜的是,之前在这里检查的张老四和马脸士兵似乎换班了,现在是另外一队士兵在此检查工作。
也不管认不认识人,张咯走过去便焦急追问一位士兵。
“这位长官,你有没有.....!”
“走开,小子,你干嘛呢?不要妨碍我工作。”那士兵一脸不耐推了张咯一把,恶狠狠的道。
张咯一时没注意,淬不及防结结实实就一把给推摔在地面。
“你....!”
怒视着士兵,要不是他两只手撑住地面,就不止摔落地面那么简单,恐怕摔脑震荡都有可能。就算如此,他手掌依然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张咯知道,他每耽搁一秒,找到小雨的机会越是渺茫。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妹妹被人掳走一时心急,请你多多包涵,就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被人带着走过这里?”张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着那士兵说道。
看见有情况,检查站其他士兵也纷纷围过来,有些搞不清情况,以为张咯是来惹事,甚至举起手里的火器对着张咯。
“么事,放下枪吧!”
那士兵看来心肠也不是很坏,听到张咯的话,倒是叫伙伴先放下枪。
“小子,算你识相,刚才卿本佳人会所护院头子刘老虎几人经过这里,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就是你所说的岁数,也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妹妹。”
张咯闻言,知道就是小雨无疑,躬身感谢那名告知士兵,就撒腿跑进交易区。
“那小姑娘落到刘老虎手里,恐怕去了也是白去。”
“是啊,卿本佳人会所后台可大着呢!去了就是送死。”
几个士兵望着远去的张咯,纷纷摇头,不看好张咯能把妹妹带回来,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孩进了卿本佳人会所,就没听说过有谁能被带出来。就算家属亲人知道自己女儿在卿本佳人会所寻来闹事,也会被打断双腿驱赶出去。管理治安的巡捕局对此事连屁都不敢放一声,直接选择忽视,明人眼里都知道会所背后肯定有一个强大的后台支持。
进了交易区,张咯急忙赶去卿本佳人会所所在的三柳巷,他对三柳巷并不陌生,三柳巷在交易区属于烟花柳巷,那里在古代就是高级的青楼妓院、消金窟的存在。一想到妹妹在那种地方,张咯心急如焚,一丝戾气涌上心头,恨不得杀了掳走小雨的那帮畜生。
此刻他心里更是后悔,如果不是他把小雨一个人留在家里被贼人盯上,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对小雨动手脚,他发誓,那些人如果伤害他妹妹一根毫毛,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
张咯不知道,在他一边自责一边奔跑时,被他握在手里的煤球吊坠,侵染磨损伤口的血,发出一丝幽光,血迹似乎被吸收进煤球里面,原本死黑色的煤球吊坠表面有了一抹暗红,很是诡异,发出一阵又一阵幽光,煤球如同血蛞附在伤口上面无声无息吸食的鲜血。也不知多久,煤球似乎吸饱了表面突然毫无预兆的动弹一下,坚硬的表面仿佛像有生命的虫子一样蠕动起来,渐渐化作鼻涕虫般从张咯手掌钻进,悄无声息,毫无知觉。
没有一点察觉的张咯就这样经过一条条街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十字路口,早晨时分,这里的街道繁华异常,人来人往,有西装革履男士,有旗袍狐裘女性,有长袍马褂老古董,亦有灰布麻衣平民。街边店铺琳琅满目,更有走摊小贩吆喝声,不时有电缆机车叮叮当当沿着铁轨驶过,路人纷纷躲避。
可是这些都被张咯忽略,他目光死死盯着占据十字路口最大的一座建筑,这建筑门前檐下的铁丝招牌上面标有“卿本佳人”四个大字。
没错,这里正是三柳巷卿本佳人会所,在它周围还有许许多多这样风花雪月场所,不过要说规模最大就属卿本佳人会所规模最大,看着会所门口进进出出各色人等,可见生意有多火爆。
张咯拽紧拳头,眼睛几乎喷出火来,脚步没有一点停滞,坚定不移朝着会所门口走去。
“哟!爷,您来了,里面有请。”
“李老板,最近生意可好,红玉可是日思夜盼着您呢!”
门口一个穿着西装油头粉面的龟公,言笑不断的低头哈腰恭维着来客,那亲热劲比亲爹都要来得周到。
“嗯!小子,你哪来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去去去!”龟公刚恭维请进一位客人,就撞见一个穿着破布衣的少年,原本恭维的脸色就如变脸魔术表演,说变就变,取而代之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来人自然是张咯无疑。
“我找刘老虎,有事要跟他谈。”张咯面无表情的道。
“嗨——!小兔崽子,瞧你那穷酸样,刘爷也是你能认识的,不要装大尾巴狼了,像你这样的人老子见多了,给我滚!不要影响到客人。”龟公双手环抱着胸口,头颅高高抬起,鼻孔几乎都能见到里面的鼻毛,那样子跟刚才恭维其他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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