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一僧一道

2018-04-15 作者: 一景之月
第234章 一僧一道

见萧云有些识货,伽璘真左侧的那弟子冷哼了声,盯着萧云道:“我师傅乃当朝天子的老师,学识渊博之人,你这无礼小儿,浑帐东西,区区一个贱役奴仆,也敢对当朝帝师指手划脚!”

人群一听是皇帝的老师,方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原先还准备赤膊上阵的人,刹那间拉下了衣袖,神态早已是一副惊恐的样子,萧云瞧此情景,心道:“瞧这汉人的样子,就知元朝鞑子对汉人何等凶残了!”

众人之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萧云更不知如何是好,刚才不知伽璘真的身份,存了戏弄之意,本想在人众之中,让他献丑一回,不想此刻得知身份,竟然是连当朝宰相也得敬畏三分的当朝帝师,自己区区一个五品绿豆般大小的近身侍卫,又岂敢对当朝帝师指手画脚,就算知道他是盗版的也不敢在说了?“

人群里那书生一直冷眼旁观,初听是伽璘真的身份,也着实吃了一惊,帝师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当朝一品大员都要退让三分,更何况此人是元惠帝修炼双修**乃以信奈的藏僧,身份就更加了得,本想就此作罢,但目光瞧在伽璘真左侧弟子洋洋得意的脸上,心道:“我汉人被你鞑子欺辱了百余年,岂能再被你一介藩僧欺辱!”心中顿时愤愤不平了起来,冷哼了两声,又想:“今日明明这位小兄弟赢了,该如何想个法子让这位小兄弟羞辱这番僧一番呢?”想了片刻,眼珠一转心计上来,当下脸上荡起了笑意,摇着纸扇走了出来,冲着萧云躬身一辑道:“这位小兄弟,莫要被此等奸人骗了,他说自己是甚么甚么当朝帝师,不知是朝廷下了告示,还是当朝天子金口御封?莫不是自我吹捧,跑来我汉人的道观自吹自擂罢了,小兄弟忠厚,莫要被他骗了才是。”

萧云何等聪颖,岂能不知这话中之意,脑海里灵光一闪,暗暗骂道:“娘的,瞧这个藏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帝师今日也得让他出丑一回,亏得这位兄台提醒,我怎么把我们海大人戏弄胡公子的法子给忘了?”

明朝嘉靖年间,社会风气**。达官贵人经州过县,除了酒肉招待之外,还要送上厚礼。那礼帖上写的是“白米多少石”、“黄米多少石”。但其实,这“白米”、“黄米”都是隐语,指的是白银多少两、黄金多少两。这样的风气蔓延开来,连一些公子衙内路过,地方也要隆重接待。

一天,总督胡宗宪的儿子,带着一队人马来到淳安。驿站官员不知道来者是谁,接待上稍有怠慢,惹得胡公子大怒,当场命令家丁,把驿吏五花大绑,吊在树上,用皮鞭狠狠抽打。淳安知县海瑞听说后,马上赶到驿站,见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无法无天之举,顿时义愤填膺。他大喝一声:“住手!”立即命令给驿吏松绑。胡公子的手下见“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呼啦一下把海瑞团团围了起来。胡公子趾高气扬,挥着马鞭,说:“你知道大爷是谁吗?”海瑞理直气壮、义正辞严,指斥道:“不管你是谁,都不准在我管辖的地方胡作非为!”胡公子手下的家丁威吓说:“狗官,你瞎了眼!这是胡总督胡大人的公子!”海瑞一听,心中早已有谱。他冷冷一笑,说:“哼,以往胡大人来此巡查,命令所有地方一律不得铺张。今天看你们如此行装威盛,如此胡作非为,显然不是什么胡大人的公子,定是假冒的!”说时迟那时快,海瑞挥手喝令将胡公子捉下,驱逐出境,并把他沿途勒索的金银财物统统充公。事后,海瑞马上给胡宗宪修书一封,一本正经地禀告说:“有人自称胡家公子沿途仗势欺民。海瑞想胡公必无此子,显系假冒。为免其败坏总督清名,我已没收其金银,并将之驱逐出境。”

胡宗宪是一代抗倭名将,他收到信后并不怪罪海瑞。就这样,海瑞巧妙地制服了胡公子的********。

“对了,就用这法子,今日怎么着,也得让你这藏僧见识见识汉人的厉害!”打定了主意,萧云嘻嘻一笑,道:“这位兄弟说的极是,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当今天子的近身侍卫!有腰牌作证!”说完萧云左手一探,从怀里掏出了腰牌来,众人一见,果然是当朝天子近身侍卫的腰牌。人群登时一阵哗然。

一听是皇帝的近身侍卫,那书生吃惊的望了萧云一眼,萧云却没看见,收了腰牌,得意的冲着伽璘真师徒三人瞟了一眼,只怕三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苦于发作不得。萧云看在眼里,得意的一笑,继续道:“在下虽没见过那当朝的帝师,但在下常在陛下身边走动,听当朝陛下说起当朝帝师之时,称其貌美如潘安,才比曹子建,端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说完淡淡的一笑,话锋一转,又道:“可你看这位大师肤色黝黑,相貌丑陋,说话叽里呱啦犹如乌鸦,无半分陛下潘安之貌,单凭这一点在下便知此人是冒充的,莫说是方才说出的对子乃是前人之作!无半分曹子建之才啊。”“你胡说,我师傅乃是当朝帝师,博学千古,区区一个对子,岂会抄袭前人拙作?你这等雌黄小儿,莫要在此诋毁我师傅声谕?”

萧云这会儿胆子大了不少,心道:“娘的,你师傅干的都是男盗女娼的龌龊之事,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会儿还提什么声誉,当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众人本听了伽璘真师徒三人有些害怕,这会儿见萧云等人全然不将这三个所谓的帝师放在眼里,又见萧云拿出了当朝天子近身侍卫的腰牌,这些善良的老百姓多半不知近身侍卫是什么职位,官位有多大,但既然是官家的人,又是皇上身边的,自然是一个大官了,这大官说三人不是帝师,那自然是不是了?所以沉静了一阵的人群又开始吆喝了起来。

萧云得意的笑了笑,把头一扬,心道:“今日就豁出去了,管你是什么帝师不帝师的!”沉吟了片刻,道:“大师,我说的可是假话么?”

伽璘真那里还敢言语啊,这对子的确不是他所作,他虽是藏僧,却和一般的藏僧有些不同,对于佛家所传的什么《金刚金》、《法华经》等无丝毫的兴趣,相反对相术、阴阳、周易、等奇怪的杂书颇感兴趣,“铁笔插深潭,倒写文章天作纸这千古奇对,正是他一日在一本杂书上偶一所得,一时读得来了兴趣,便默默暗记在了心中,后来他与人切磋文艺之时,每每说出此对,无不让人摇头叹息,一时大为得意,对此联更是暗记在心,再后来他被秃鲁帖木儿推荐入了宫,见了不少汉学大儒,同样对此联摇头叹息,渐渐的他便将此联当成了自己偶一所得了,今日他传授了元惠帝几句双修口诀后,一时觉得宫中苦闷,便寻了个理由出了宫门来,一出皇宫,气象便是一新。这几日冷风不断,大都的百姓也跟着缩在家里,好容易挨到这几日天气放晴,有些转暖了,憋在家里的大都百姓商贾妇孺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天色尚未大亮,大街小巷间到处充塞着人流。伽璘真带着连个弟子边走边瞧,听说今日香山寺有一年一度的庙会,三人兴之所至,也来了香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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