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夜应道：“好。”既然她不习惯，那他便陪她出来走走吧。这是他们在一起过得第一个元宵。以后——还会有很多。
因为过节嘛，所以家家户户摆摊的摆摊，买菜的买菜，做生意的今天生意做的特别好。
“王大娘，菠菜怎么卖的呀？”摊子前，妇人拿起一捆菠菜问道。
老大娘伸出五个指头：“一捆五个铜板，不讲价！”
那妇人皱眉：“往常都是三个铜板的呀，今天怎么五个铜板了呦？”一边从怀中掏出荷包付钱一边把菠菜放入挎着的篮子里。
老大娘收下钱，点了又点确认是五个铜板，乐呵呵地道：“今天过节，哪有东西不涨价！”
妇人一拍大腿：“哎呦，说的也是！我去别的地方买菜了啊。要是今天您儿子还没回来看您，您就还来我家过元宵行啦！我女儿挺喜欢您呢。”
老大娘叹气：“唉，他忙，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我哪好意思再去你家过？”
妇人热络地拉着老大娘的手：“多大点事儿！等他回来了，我非替您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
老大娘望着碧蓝的天空，眼睛湿润了：“能不能等到那时候，还是个未知数啊……”
姬无泪听到她们的对话，有些伤感。
这便是不能修炼的平常人，过着普通的生活，消耗限定的寿命，最后孤独的死去，一辈子碌碌无成很难有所作为。
可是，尽管这样的生活如此简单，她的心里却还是有一点不敢表达的羡慕……
“怎了？”君九夜握住姬无泪的手。她的情绪忽然低落不少，因为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
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传来流遍四肢，姬无泪低声道：“难道普通人的生活和修炼者的生活这么不同吗？”普通人最终在历史的长河中化为灰烬，而修炼者或多或少都会留下自己存在的证明，有显著成就的甚至可以流传千古，通过各种途径获得更长久的生命。
“知道吗？人间流传着一个传说。一个人只要灵魂不灭，便可以一直轮回下去。他这一世的命因上一世而定。假若他上一世是一个好人，那么他这一世必定有所成就；假若他上一世是一个坏人，那么他这一世定会碌碌无为。”
姬无泪想，她上一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究竟犯了多大错误，这一世竟会落得如此狼狈……
君九夜明白姬无泪心中有事但是不愿和他说，他不会强求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只要能让她轻松点就好，“传说中还说了，如果在元宵之夜放飞孔明灯，上一世的过错会随孔明灯一同离开，这一世的命也会因此改变。”
“……真的吗？”姬无泪狐疑地看着他。如果是真的，那么——
君九夜轻笑：“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我们去放孔明灯吧。”细听，她的话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如果真的是真的，那么，请带走她上一世的所有罪过吧……
这样或许对他的愧疚，就不会如潮水般无休止地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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