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贺渊被蛇咬了

2018-12-24 作者: 木削白鹭
第25章 贺渊被蛇咬了

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在车里说说笑笑,没过多久就到了目的地。下了马车,崔想容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此时大概申时过半,太阳还没落山。夕阳把天上的云都染得火红火红的,放眼望去,跟漫山遍野的红枫仿佛融为一体。崔想容突然想到王国维的一句诗:路转峰回出画塘,一山枫叶背残阳。

贺渊惊喜叹道:“好诗!”

崔想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这句念出来了,突然听到贺渊的夸赞,她莫名觉得有点惭愧。碍于解释起来很麻烦,崔想容就也没多说。

他们是在一处山脚下的马车,山上种满了枫树。整座山火红一片,看起来很是壮观。山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看起来马车是不能上去的。贺渊让赶车的人守在山脚下,从马车里拿了个包袱,便带着崔想容往山上走去。

林间小路比较窄,刚好仅容两人并排通过。地上落满了枫叶,贺渊走在崔想容的左手边,时时注意他们的脚下是否有危险。

崔想容看风景看得正兴奋呢。上一世的她一辈子忙于工作,连跟朋友出门的机会都不多,更别说来看风景了。

况且那时候景区大多开发了旅游产业,中国人又格外多,去哪都是人挤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即使有时间,她也更愿意待在家里。

所以现在他们身处这么美的景色里,崔想容有点被眼前的景色触动,仿佛一切不愉快的事都可以忘记。

见她喜欢这个地方,贺渊也很高兴。这里一年四季的景色各不相同却也同样迷人,他从小就爱来,开心时不开心时都喜欢过来,但以前他每次都是独自前来。

崔想容是第一个跟他共同分享美景的人。

崔想容沉浸在景色里中不禁有些遗憾,低声自言自语道:“若是有相机就好了。”

贺渊疑惑:“相机是何物?”

崔想容想了想说:“是我以前在梦里见过的东西,此物能把看见的景色呈在纸上,与亲眼所见无异。”

贺渊一笑:“那有何难?”说着从他背着的包袱里取出纸笔和颜料道:“你若是喜欢,我便把这满山红叶画予你可好。”

猛然听到贺渊说这种话,对上他笑得温柔的眼,崔想容的心跳一下子漏了半拍。她怔怔地看着贺渊,驴头不对马尾地问了句:“你竟然还会作画?”

贺渊笑道:“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母亲便要求我学了这些,练字,作画,下棋等,说是可以精心。”

崔想容也笑:“我记得好像还看见过你跟柳公子练剑呢,看来是个‘文武全才’啊。”

他们到了一处较宽敞的地方,贺渊接着说:“全才倒是称不上。”然后四处看了看,选定了一棵稍矮的枫树道:“你可以去哪里,我将你一同画入枫树中。”

崔想容有些犹豫,现在天色并不早了,此时作画不知道何时才能好。现在还可以看清纸,过不了半个时辰,太阳估计就会下山,那时候怕是就看不清了。

见她抬头看天,贺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你且安心吧。”

听他这么说,崔想容也就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走到树前坐下,摆了个满意的姿势,贺渊就开始动笔了。

贺渊作画时很认真,跟他平时看账本时一样认真,崔想容也认真地看着贺渊。贺渊的皮肤很白,大概是常年在家里没多见过太阳。此时被枫叶衬得微微发红,倒添了几分可爱。

他大多时候都低着头在纸上画,偶尔抬头看一眼崔想容和她身后的景色。

当模特本就是个无聊的过程,却因为身处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崔想容觉得没多久,贺渊就画好了。

崔想容过去看了看成品,越发欣赏贺渊了。

画中以大片大片的红色枫林和晚霞为远景,近处的崔想容靠坐在一棵矮枫树下,微笑地看向前方。

远景磅礴大气,人物也画的生动。

崔想容正想说点什么来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崇拜之情,突然听见贺渊语气焦急地喊道:“小心!”

崔想容疑惑转头看贺渊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揽住,转了个圈。崔想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头顶传来贺渊的一声闷哼。

崔想容有一瞬间的失神,意识到发生了危险之后赶忙把贺渊扶着坐下,语无伦次道:“伤到哪了?严不严重?让我看看。”

贺渊被她扶着坐下,掀起外袍。崔想容清楚地看到他中衣的膝盖上方那处有几点新鲜的血迹。

崔想容也顾不了男女授的亲授不亲了,一把把贺渊的裤子从裤脚处掀起来察看伤口。

贺渊被她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却依然面不改色地任崔想容随意查看。

只见他的膝盖上方大约两寸处,有两个明显的牙印,还有点深。一看就是被蛇咬的。旁边的皮肤有点发肿的迹象,周围甚至有点紫斑。

看贺渊现在的表情也很不对劲,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崔想容明显的感觉到他现在绝对不好受。

崔想容当机立断,抬手准备扯自己裙子上系的腰带。贺渊赶紧拦住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崔想容没时间跟他解释那么多。挥开贺渊的手,把腰带绑在伤口的上方几寸处缠绕紧,防止毒素向外扩散,然后果断低头开始把蛇毒往外面吸。

贺渊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反复了几次,见吸出来的血不再是黑紫色才放心。她没给贺渊说话的机会,说了句“你留在这里等我”就匆忙走了。

才走几步,突然又折回来,问道:“你的包袱里可有装水的物事?”

贺渊想了想道:“应该是有的。”

崔想容赶忙去翻了下包袱,发现除了水袋以外,还有很多诸如匕首火折子之类的野外生存物品。她还看见里面有一小捆包扎用的细布和细绳。

崔想容颇为无语的看了眼那捆绳,想到方才自己解开腰带给贺渊包扎时贺渊那不忍直视的眼神,少见的感到了一丝窘迫。

但她也没继续想下去,拿过水袋发现里面还有些水。想来这些水大概是带着准备山上喝的,应该是已经烧开过的,那可就比山上小溪里的流水干净多了。

崔想容就不必再去找水,直接就用水袋里的水给贺渊冲洗了一下伤口,又拿出细布给他仔细包扎了。

看着崔想容的一系列动作,贺渊有点失神。

自他四岁离开皇宫到这里之后,就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悉心照顾。虽然他那个所谓的舅舅钱进对他言听计从,给了他物质上的满足。但那些说到底还是他的母妃送他来的时候交代的,她的母妃给钱进的银子也不少呢。

况且钱进也有自己的妻儿子女,对他一个外人,自然谈不上关心。能把他养大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他也不奢求得到别的例如亲情之类的东西了。

崔想容包扎好之后,把原本系在贺渊大腿上的腰带解下来重新在自己腰上系好。

又对贺渊说:“你留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些吃食回来。”然后就离开了。

贺渊本想说他去的,但一想到自己的腿现在的状况,不由得有些无力,只好点了点头,坐在原地等待。

贺渊捡起刚刚匆忙间掉在地上的画像,拿在手上,盯着画像中的崔想容微微出神。

找吃的这点难不倒崔想容,毕竟以前在崔家的时候,每次被克扣吃食都是崔想容自己到处去找的。可这山上只有枫树,没有野果可以吃,便也只能打些野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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