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狗粮真香

2019-01-19 作者: 木削白鹭
第233章 狗粮真香

送走崔宇轩之后,崔想容突然觉得心里烦闷得不行。

现在好了,唯一的亲人也不在这里了。崔想容苦笑一声,决定去找林知秋跟她说说话,来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的话,崔想容绝对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当她到林府的时候,发现林知秋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坐在梳妆台前面笑得像吃了蜜一样甜。

这还是她记忆中的好姐妹?怕是被谁附身了吧?

跟在崔想容身后过来的丫鬟早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了,见她家小姐这样失态也就只是歉意一笑便下去了。在她眼里,反正崔姑娘跟她家小姐关系不一般,这样子看到了也无妨。

崔想容忐忑不安地走到林知秋的身后,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在林知秋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低头轻声在她耳边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成功地把正看信看得认真的林知秋吓了一跳,她手忙脚轮地准备把桌子上摊开的一大堆信收起来的时候,扭头发现这个故意吓她的人是崔想容,松了一口气。

林知秋还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可很少在人前这么失态,所幸崔想容不是外人。

她有些嗔怪道:“你来了啊,怎么也没说一声。”

崔想容笑道:“有人通报了啊,只是不知道我们的林大小姐在房间里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连我来了都不知道呢。”

她边说边挑眉一笑,用眼神瞟了瞟桌子上的信件。

提到这个,林知秋白皙的脸上悄悄爬起了一抹绯红,这模样十足招人喜欢。崔想容心里都替柳弋感到可惜,这样的画面他竟然看不到。

“你想看的话,便看看吧。”林知秋毫不忌讳地带着崔想容坐在她的身边,示意她可以随便看桌上的东西。

很快,崔想容就后悔今天来这么一趟了。

因为桌子上的所有信,都是柳弋写过来的让人酸掉牙的情书。

崔想容一开始还觉得自己会担心崔宇轩的离开而吃不下饭,这下好了,根本就不用吃饭,她光吃狗粮都能吃饱了。

不过除了撒狗粮以外,柳弋的信上还写了很多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把这一年多以来,身边发生的有趣的事几乎都写了一遍。就连他上级夸了他啊,哪天又升官了啊,什么时候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啊,都不嫌麻烦地汇报给了林知秋。

崔想容的嘴角有点抽搐,“你方才就是在看这些信?”

林知秋点点头,这些信她几乎每天没事做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看,然后又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回去。

由此来缓解她见不到柳弋的时间里的思念之情。

崔想容倒是没想到,当初柳弋还在这里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以他们两个人的状态,怎么看都是柳弋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却没想到林知秋也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冷漠。

“你放心吧,柳弋这小子厉害得很,到时候肯定会按时回来的。”

林知秋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了她今日收到的信里写的一件事,犹豫再三,还是把那封单独放在屉子里的信拿出来给了崔想容。

崔想容接过信之前,以为这封信里写了什么让她脸红的东西,才这么神秘地藏起来。却没想到信里的东西跟林知秋没有什么关系,却是跟她有关。

准确地说,是跟贺渊有关。

信里面说,在当初苏子澈的事情之后,南国的军队节节败退,一直到现在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幸好现在大梁朝的北方也有战争,才没有分出兵力来一举把他们连锅端了。

所以他们商讨之下,决定要派公主去和亲。

而最有可能跟公主成亲的人,就是贺渊。

崔想容看完信之后,一瞬间几乎是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的。贺渊,他居然要娶别国的公主了……

“想容,你冷静一下,这件事还没有说定呢。”林知秋见她脸色不对,赶忙安慰她,心里后悔自己不该多事,把不确定的事告诉崔想容。

“我没事,别担心。”崔想容笑了笑,可是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的笑里有多勉强。她又开口问道:“柳弋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信上没说,不过他们打仗的人,在对面或许多少都会有一些眼线吧,兴许是他们通风报信呢。”

崔想容对此没有多问,在知道贺渊可能很快就要娶别的女人,以后甚至还会娶更多的人之后,她心里有种不曾有过的钝痛。

可就算是被风掀起再大的惊涛骇浪,最后都会被石头冲散,变成无数的小水花洒落在水面上,等到最后一丝涟漪消失了就再也不在了。

崔想容想,贺渊于她,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吧。

只要不看不听不想,总会有风平浪静的那么一天。

京城里的贺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并没有比崔想容好多少,南国的公主?让他娶?贺谦这是欺人太甚吧。

贺渊冷笑,任你嚣张不是怕了你,但如果你总是这么不识好歹的话,那就是时候该给你几分颜色看看了。

于是连贺谦都没有想象到贺渊现在竟然已经有这般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干掉了他身边的几个忠心的下属。然后像他当时写信威胁贺渊的时候一样,反过来威胁他。

最后贺谦被逼无奈之后,只好换掉了让贺知乾写的圣旨,南国公主那个烫手山芋最终没有落到贺渊的手上。

但这并不代表贺渊会继续任由贺谦嚣张下去,他之前的退让仅仅是为了不娶公主而已,后来的进攻才是他真正的反击。

哪怕贺谦这个人确实不好对付,他也会用自己实力告诉他,到底谁才是那个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越到最后竞争就越是激烈,朝中的局势就越发趋向白热化。

可贺渊也不是一个常胜将军,人有失足马有落蹄,要兼顾的地方太多了,他也总会有不小心忽略的。

每次的失误都要靠更多的精力来弥补,贺渊渐渐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无趣。

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兄弟间的手足相残,每次出门在外就连喝一口茶水都要再三防备。贺渊开始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贺渊有些颓然地坐在书桌前,解下腰间那块崔想容亲自雕刻的玉佩,放在手中轻轻摩挲。

他突然想起了遇到崔想容之后他在溪山县里的日子,那里没有皇宫,没有伪善的兄弟,好像做什么事都是自由自在的。

那样的生活真的不好吗?他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贺渊越想越觉得当初做这个决定的自己不可理喻。镇上的生活条件虽然远不及京城的好,但那里自由自在,最起码,那里有崔想容啊。

就算是仅仅为了她一个人,留在她身边不好吗?自己为什么非要来这么个地方找罪受?

贺渊翻开自己书桌里最深层的地方,把那张当初给崔想容画的一幅画取了出来。上面的崔想容笑得恬静,一如那时候两个人在乡间的生活。

半晌后,贺渊收起画,朝门口喊了一句:“萧淮,进来!”

话音刚落,萧淮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在听了贺渊的吩咐之后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犹豫道:“殿下,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这可是我们这么久以来日夜辛苦好不容易得到的,说不要就不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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