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还小,求你放过我吧

2019-02-27 作者: 慕神
10:我还小,求你放过我吧

天黑后,下午停了一会儿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

幸好出门的时候带了雨伞,不然铁定被淋成落汤鸡,爬上老旧的筒子楼,噔噔噔,一直到家门口,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发现旁边有人在。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背着书包,蹲在楼梯上,抱着膝盖,穿得有点少,冻得瑟瑟发抖。

他这两年在这住的不多,熟悉的邻居已经搬去别的城市,房子留在这租给别人住,偶尔过来收房租,这应该是租房客的孩子,年纪小小背井离乡,也算是有点可怜了。

现在已经这个时间点,早就下班,家长怎么还没回来。

他动了恻隐之心,提了提手里打包的饭菜和饮料,柔声询问:“小朋友,天这么冷,要不进来喝点奶茶吧?”

小萝莉像是有些受惊,瞪大眼睛,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他,泪眼婆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摇头拒绝:“蜀黍,我还小,求你放过我吧!”

刺啦一声,傅文舟似乎听到自己心脏被穿透的声音。

他有些目瞪口呆,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不经意转过身,却瞥见楼梯下,傅徽提着皮箱,俏生生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下,他似乎有理也说不清了。

他有些尴尬,不知道是向小萝莉解释,还是向傅徽解释,或者问她为什么来这里,直到她一步步走上来,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小萝莉,才转身对他解释:“那边房间不够,让我来这边睡。”

“好!”他木然点头。

等傅徽进门,他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萝莉,楼下忽然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小萝莉像是惊醒一般,迅速起身,越过他,蹦蹦跳跳下楼,嘴里还喊着:“妈妈!妈妈!”

他顿时感觉很慌,有种做错事被抓现行仇家将要找上门的感觉。

于是,他连忙进门,拉上门后,紧贴着防盗门,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在说:“朵朵,饿坏了吧,我带了炸鸡,赶快吃!”

“妈妈,我不饿,就是,刚刚,有个……”

傅文舟顿时感到很紧张,萝莉有三好,身娇体柔易推倒什么的,他知道这些,那只是调侃而已,从来没想过,刚才那只是好意,可万一小女孩以前遇到过这事,真误解他了,跟她妈妈一说,她妈妈万一真相信,他真是有口难言。

唯一的目击证人,傅徽都误解他了。

“刚刚什么?”她妈妈问。

“刚刚一直下雨,我好冷,有个衣服就好了。”

“谁让你没穿暖呢?不过,朵朵,你这里说错了,衣服不能用个,得用件,哪有一个衣服的说法,是一件衣服。”

“我知道了,一件衣服。”

“嘭!”

门响之后,隔壁的防盗门关闭,房子里,贴着门的傅文舟,不知为何,徒然松口气。

回过神来,他突然为刚才的担心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根本没有龌龊的想法,担心干嘛?搞的真好像他居心不良心怀龌龊似的,这就是杞人忧天吧。

他叹口气,有些小无奈。

回过神,他看傅徽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目光中不知是何意味,似乎是鄙视之类的,不过很不明显,就跟什么都没有一样,他无意发作,也懒得解释,随手放下雨伞,脱下外套,指了指左边的侧卧。

“我住右边侧卧,你住左边侧卧,那是文宜的房间,房子外婆过来打扰过,不用打扫就能用,被褥都在衣柜里,取出来铺上就能睡,你自己睡的,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吃饭了,对了,你吃了吧?”

“不用,我吃了。”傅徽点点头,便走向房间。

傅文舟现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不禁出神,人长的很漂亮,怎么就这么冷呢?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她也是真够可怜的,比自己还可怜,从小没有爸爸,据说还是野孩子,后来妈妈也没了,寄宿在姨娘姨父家中,连姓氏都改成别人家的,整天看人眼色,估计没少吃苦头,唉,现在快大学毕业了,快要熬出头了吧。”

想着,他又摇摇头,真是闲得蛋疼,连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还有空多管闲事。

坐在客厅的办公椅上,他将打包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米粉,一边看吴经理的人给他的调查报告。

中午那会儿,吴经理给过一份档案,他看了一遍,现在这一份是傍晚前给的,是一份补充。

距离昨晚才过去一天时间,调查才刚刚开始,查到的东西很有限,都是概括性的东西,因为时效的问题,近几年的事情记载的很详细,篇幅也最多,以前的就比较少了,一些事情不确定,有些传言都写在上面。

直到他打开第二份文件,才有实在的收获。

文件显示,在父亲的教育下,方言从小就是乖乖女,是那种很用心念书的人,她没有多大天赋,念书一直刻苦用功,心无旁骛,不敢把任何一丝注意力,放到学习之外的事情上。

但她终究是个人,不是机器,她有自己的思想,这不受其父的限制。

她什么都不能做,便很羡慕那种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做好的人,比如许震东,他就是那种天赋极高,不怎么学习,就名列前茅的学霸,兴趣广泛,人缘极佳,学的很好玩的更好,不是官富二代,就一普通人,是他们班上的吉他王子,备受同学的喜爱。

当然,这也包括方言,那时候,她就对他暗怀喜欢。

直到有一天,方父发现她写的日记,然后,她的梦便碎了,方父找到她的班主任,后来,许震东转学,消失在宜州。

就这样一直到现在。

合上文件,他目光落在文件上许震东高中时的照片上,看着这个有点坏坏的小男生。

他心情有些沉重,不是因为方言情根深种,而是想起他那高中三年,谁不是那个青春期过来的,谁没有做过这样那样的梦,说是青春永不散场,可这话也就说说罢了,该成熟的时候还不成熟,那就是幼稚。

他以前还妄想着找个女人,从一而终呢,现在还不是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点上一支烟,他抽着抽着,过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年龄大了,总是爱回忆过去,你说你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像个老男孩一样作甚,咱就一俗人,咱就做俗事。

他想到任务,想到方言,忽然得意一笑,找到攻克这座堡垒的方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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