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国舅府分家

国舅爷名端可仁，现年六十五，是先皇幼时结交的的好友。先皇虽是嫡长子，但在那时候珡皇朝并没有如今这般强盛。先皇在七岁的时候，被送往比真国做了五年的质子，当时年仅五岁的二皇子珡端康、如今的端康亲王也自请和先皇一起前往比真国。即使在先皇作为质子期间，前途渺茫，朝中得宠的三皇子一度把持了朝政，端可仁依然选择和先皇站队。

在先皇回国与三皇子的夺嫡夺位斗争中，端可仁不遗余力的帮助先皇。所以在先皇登上大位后，端可仁成了端国公。自从十年前端国公的三个儿子相继过世后，端国公就不再过问朝政，整日在府，连世家大族的红白喜事相请，端国公也没有出面。五年前，珡珏登基后，身为皇帝嫡母名义上的兄长的端国公，就成了端国舅。皇帝的嫡母藜妃，原名郑洁，是先皇夺嫡斗争中因为帮助先皇而被三皇子灭门的郑氏家主郑友奇、后来的郑国公的遗腹女，郑氏一族被灭门后，郑洁被养在了与郑友奇是至交好友的端可仁的家里，当做端可仁母亲的女儿来养，后来一度改名为端可洁。在珡筱下嫁端可仁的庶长孙端辰翎的时候，皇帝珡珏把嫡母藜妃的名字和家谱更改回原籍：郑国公唯一的后代，郑洁。

这就是端可仁的双重身份的由来：端国公及端国舅。先皇在位时，众人都尊称一声国公爷。珡珏登基后，尤其在公主下嫁后，众人就尊称他为国舅爷。国舅爷没多少权利的，但国公爷的权利很大。国公爷是先皇钦封的世袭罔替的国公，可以一代代传承下去，而且国公爷还有小部分兵权。

在端辰翎被关进奉天宫之前，国舅府就对外声称国舅爷年老久病，国舅爷担心百年后子孙家产均分不平，所以早就言明要分家了。

但端辰翎当时没有答应，虽然他是庶孙，但因为是长孙，因此有一定的话语权。庶长孙没应答，其余四个嫡出的孙子也不能分家。毕竟国舅爷说过了，众孙子一致同意，才能均分。端辰翎的四个堂弟分别是端辰翎的两个叔叔所出，但由于两个叔叔都是同一个母亲所生，所以四个堂弟特别的团结一致：一致认为端辰翎就是端家的异类。

在国舅爷说家产均分的时候，四个堂弟一度冷嘲热讽，一个庶子，何以能和他们嫡子均分家产呢？但因为国舅爷的国公身份还没有明确遗嘱，他们四人也不敢闹得太僵。说白了，家产和“端国公”的权位相比，不值一提。所以他们都尽量做好自己“孝顺”的一面。

经过了奉天宫一事，端辰翎反而想通了。分了家，即使他有个万一，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独子端清无依无靠了。虽然家产不多，但一世衣食无忧还是可以保证的，只要端清不是太败家。就算没有国公爷的位份，端清也能简简单单过一辈子。

国舅府的大管家看到端辰翎说要分家，马上去请了其余四位嫡少爷，开了宗祠，祭了祖宗，请了官府来人，所有产权契约都摆了上来，前后用不到半天时间。可见，端家其余四位嫡少爷一直就想分家。

虽说均分，但有点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端辰翎分到的田产铺子的好坏明显比其余四个堂弟的差上许多。虽然国舅府的现银是均分了，但银子是越用越少的，田产铺子却是可以生钱的。端辰翎无意与他们争论，什么也没说，就签字画押了。四个嫡少爷看到这个庶长兄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还各自狐疑。本来他们就准备了不少说辞来说服端辰翎接受那些次一点的田产铺子，没想到啥也不用说。大家很愉快的就分家了，虽然分家了，但是都还住在国舅府内，只不过各自的用度要各自负责。

原来国舅府的大管家本就向着几位嫡少爷，如今分了家，他就做了嫡长孙端辰善的管家了。端辰善是端辰翎二叔的长子，端辰翎的大堂弟。在其余三个嫡出少爷的眼里，端辰翎算不得他们的大哥，端辰善才是。因为他们都是嫡出的，嫡庶有别！

分家后，国舅爷的吃穿用度，由五个孙子分别均摊。

端辰翎回到自己的皖海居，把五个妾室都叫了来，把分到的现银都分给了她们，并把她们的卖身契如数归还。五个妾室都没有生育子女，现如今走了也是走得很干脆，再者，她们分到的银两也不少。

一直贴身服侍端辰翎的常佑，成了皖海居的管家。如今皖海居只剩下四个小厮和管家常佑这五个下人了，分到的田产铺子，也暂时交由这几人打理。端辰翎不善理这些俗务，他一心习武，学习兵法，但对于家务管理是一窍不通。

端清是要住在大长公主府里的，就算回来国舅府住，也没那么齐全的条件给孙冯英和李长烟两位师傅进行教学。既然端清住在大长公主府里，身为亲爹的他，肯定也是要住过去的。

事实上，珡皇朝的公主大婚后，都有自己的府邸。而驸马爷都要和公主一起住的，说白了，娶了公主就等于做了上门女婿。虽然所生的孩子依然跟着驸马的姓氏，但事实上，大部分的公主府都是公主说了算。

现如今，国舅府除了端辰翎的爷爷是他最亲的人以外，其余的堂弟、弟媳都是陌生人。皇室和世家大族的亲戚关系，都是以势强者那一边的关系为区别称呼名分的，所以，就算是公主下嫁了端辰翎，名义上端辰翎的爷爷也是公主的爷爷，但端辰翎的爷爷也是皇帝嫡母名义上的兄长，所以，端辰翎的爷爷是以称呼国舅爷为主。

端辰翎吩咐常佑收拾他的日常衣物送往大长公主府后，他就去了竹海苑和国舅爷辞行，然后回了公主府。常佑求着端辰翎要一起跟去大长公主府，无奈公主府内女眷众多，端辰翎是不能带小厮过去的。况且，大长公主府的丫鬟小厮一向都是由皇卫营司礼署安排的，国舅府无权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