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情将刀刃抵在沈虞棠的脖颈上。
轻轻地说:“等肌肉放松了,就不会痛了。”
这是她在那个鬼地方,每次经受电击之前那个男人给她说的话,他手里的仪器让她忘记了尖叫,疼痛往往让她昏厥。
但是那不会是全部的,那张手术床上除了她的鲜血还有她的体液。
那个变态的男人会轻轻地亲吻她的伤口,旧伤口会被重新撕 裂开来,鲜血让他兴奋,他会抚摸她的脸脖子胸 部还有那里,最隐秘的地方,她死死咬住嘴唇只是徒劳地想要捡起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
但是没有用的,她的身体流着的液体除了血液还有最烈性的春 药,她情难自制,不由自主地呻 吟让她想杀了自己,像个婊 子一样。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喘着粗气骂她贱货,疯狂地将她贯穿的时候,会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切在她清醒的时候让她自己观看,一遍又一遍,欣赏自己最可耻的那一面。
那不是她,她一次又一次地喊。
除了冰冷的墙壁和器械,没有人回应她,没有人可怜她。
她成了最下贱的女人,靠一次又一次地出卖身体才活下来的女人,所以她在那一天杀了他,毫不犹豫地用刀划开了他的喉咙,鲜血溅到她脸上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的恐惧。
反而,心中的解脱让她兴奋。
让她用鞋跟一遍又一遍疯狂地踩踏着他本来已经面目全非的脸,直到血肉模糊才肯罢休。那张脸让她恶心,还有那亲吻她肌肤的嘴唇,更恶心。
他身上的一切都让她恶心,所以她在拿走他的钱包之后。
一刀又一刀地将他凌迟。
凌迟之前她轻轻地说:“等肌肉放松了,就不会痛了。”
但是她身上的痛又有谁来弥补?
沈虞棠吃力地转过头,思糖还在哭着看着这一切,她扯出一个微笑给她:“思糖乖你闭上眼睛,等阿姨叫你的时候你再睁开。”
“我不要,棠棠阿姨你站起来,思糖害怕。”
“思糖!闭上眼睛!”沈虞棠奋力地吼她,腹部因为用力而一阵绞痛,思糖惊恐地愣住了,连哭都忘记。沈虞棠连忙轻声的说:“乖,你怎么连阿姨的话都不听了呢。”
“死到临头了,怎么还这么多的话?”
宋怡情蹲下来摸着她的脸,“真可惜,你这张脸一定废了不少心思才恢复成七八分吧,等会我会考虑不会划得太烂,免得阿北认不出来你。”
沈虞棠笑了笑,嘴角溢出鲜血,染红了她的牙齿。
“我猜想你这张脸魅惑了不少男人,在查理斯创伤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漂亮?”
宋怡情脸一白,伸手卡住她的脖子,“住口。”
沈虞棠冷哼一声,轻而易举地就又揭开了她的伤疤,查理斯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像宋怡情这样年轻又有点姿色的女人在他身边做事,免不了要被他调 教。
宋怡情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巴,屈辱感又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查理斯,一个能当他爸爸的老男人,表面看起来彬彬有礼的贵族,私底下的独特爱好让她痛苦万分,却还要笑脸相迎地承受他的爱 抚,身上的淤青伴着吻痕,一次又一次让她想死,却偏偏每次都要装作欲仙 欲死的模样满足他可笑的虚荣心。
骗过了他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宋怡情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刀插在了沈虞棠的腹部。
沈虞棠抓着刀,刀刃划破了她的手掌,痛苦不只是在腹部,浑身的剧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她死死地抓住刀,眼睛盯着她。
宋怡情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慌乱地自己。
苟且偷生的自己,丑陋又狼狈,这让她抓狂,她不该这样,她是公主她才是该得到一切的女人。
“刷!”
刀拔了出来,沈虞棠捂着腹部,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伸出来,浓稠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毛衣,本就是酒红色的大衣变成了黑紫色。
被鲜血染成的黑紫色。
宋怡情抓狂地拿着刀步步紧逼,她要杀了她,这个女人让她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面,她一定要杀了她。
不然就对不起她这么多天的苟且偷生。
“啊——”
宋怡情大叫一声地冲了过来,沈虞棠倚着墙,嘴角有一抹诡异地微笑。
“你的肌肉该放松了吧。”
宋怡情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沈虞棠扔到了手里的东西,薄薄的一片,落在地上有清脆声响。
是刀片。
鲜血从刀口处喷涌而出。
宋怡情觉得脖子有一丝凉意,伸手去摸,是一手的血。
沈虞棠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浑身痛苦地抽搐,瞬即就倒在血泊里,睁着不甘心的眼睛。
沈虞棠抓着她的衣服,把她往一旁托去,哪里有一堆废弃的钢材。
“棠棠阿姨好了吗?”
思糖紧闭着眼睛小声地问。
沈虞棠吃力地回答她:“没有哦,再等阿姨一会哦。”
她托着宋怡情痛苦地向钢材那里挪过去,思糖还小不可以让她看到这种场面,她既然要保护他们就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一点都不可以。
她的胳膊已经失去了力气,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浑身都是无力的,腹部的剧痛保持着她最后的清醒。
她虚弱地说着话,爬着向钢材那里,手里死死地拖着一具尸体。
“思糖啊,你乖乖听阿姨的话,阿姨等会接你下来,我们一起去公园玩好不好。”
”好,可是,哥哥受伤了……”思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唐麟怎么样了,但是她不想惹的沈虞棠不开心,所以只好紧紧闭着眼睛。
“那我们……我们就先送哥哥去医院,等医生治好了哥哥……我们……我们就一起去玩,好吗?”
“我们一家人,对吗?”
沈虞棠怔住,我们一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吗?
“棠棠阿姨,是我们一家人吗?你和爸爸?对吗?”
警察冲了上来,沈虞棠跌坐在血泊里,她向后倒在钢材上,轻轻地说:“对。”
随后闭上了眼睛,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好困,让我睡吧,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就好,人生怎么会这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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