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他。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做一个小小助理？”
张章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明白，就好像无数的人都会问她，值得吗？起初她不知道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直到后来心里的雀跃告诉她，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这是多年信仰的问题。
她的生活里上官枭就是那个月亮，而她要做的就是穷尽一生去登月，却在抵达月球表面的时候发现氧气告尽，而这并不是属于她的星球。
“你又何必为难我，你为了什么我就为了什么。”
李得伸手，“给我倒一杯水。”
他接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赶过来，连歇息都没有，现在嗓子干咳的要着火了一样。张章走到一旁，倒了满满一杯水端过来，李得伸手结果一饮而尽，久旱逢甘霖，一杯水足以让人浑身畅快。
“痛快！”李得把杯子放下，看着还欲言又止的张章，有些无奈，“不是，是我辞职又不是你辞职，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喜欢刨根问底呢？”
李得把空杯子塞给她，“我为了讨一个公道，你为了讨一个结果，过程都是曲折的，但都是有目的的，这样行了吗？”
张章抱着杯子楞楞地点了点头。
李得转身，突然跪倒在地上，自己卡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玻璃杯掉在地上，碎片四溅，张章慌忙扑过来，扶着李得，他的脸通红青筋暴起，卡着脖子的手力气极大，恨不得要把自己掐死。
张章吓坏了，慌忙地问：“李得，你怎么了？”
“李得？你怎么了？”
李得痛苦地嘶吼，像是野兽的咆哮，极其的痛苦。
“水……水……”
张章猛然想起，她检查了一切却还没有检查吃食，如果有人在水里下毒！她慌忙地起身要去检查，李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张章连忙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急切地问：“你还有什么要说？”
“水……水……呛到我了。”
刚还剧烈咳嗽的李得突然站了起来，面色如常，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张章还没有缓过来，被他拉起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认为水里有毒，李得把她的手机拿过来，取消了险些打出去的急救电话。
“看来上官枭还挺幸运，没有被下过毒。”
李得狡黠地一笑，“不过你刚才是在担心我是吧？”
张章机械的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坏笑的李得，想也没想的，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幼稚！“
李得一脸难以置信，刚才这个女人是给了自己一巴掌？
“让开！“
张章一把推开他，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走进了书房，去拆掉书桌下的窃听器，揣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那种久违的慌乱 ，让她无所适从。
她以为，上官枭不在的话就再没有人可以波动她心里的那根弦，但是还在颤抖的手，告诉她，这件事情，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喂，老板，对我已经到了……“
李得僵硬地接起电话，唐慕北低声说：“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吧？“
“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李得恨恨地说，刚刚反应过来那个把他肋骨打断的女人又扇了自己一巴掌，要不是他一直遵循着不打女人不打小孩的原则，他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哦， 阿虞说让你务必保护好张章……“
“我？我不要，你们这是把我推向了绝路！她根本不需要保护！“
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李得一屁股坐回沙发里生闷气。沈虞棠凑过来，“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唐慕北拿着手机一脸地茫然，“李得，好像吃炸药一样……他跟张章难道打架了？”
沈虞棠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李得不打女人，很有可能是他被打了但是又不能还手，自己在生闷气。”
唐慕北点点头，算是认同。
殊不知，那边的李得还在庆幸他们都不在这里，所以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可他心里的小九九却早就被唐氏夫妇猜的透彻。
沈虞棠放下手里的筷子，她的口味是比较重的，但是杭帮菜偏淡偏甜，她不是很能吃的惯，吃了几口就放弃了。
“阿虞不喜欢这些？”
苏珊拿纸巾揩揩嘴角，看着吃的不是很尽兴的沈虞棠。
“没有妈咪，我不是很饿。”
嘴上说着不饿，肚子却已经抗议，唐慕北的耳朵一项敏锐，轻轻地一声笑让沈虞棠的脸一下就红了，伸出手拧他的腰。
唐慕北边躲，边面色严肃地说：“阿虞我突然想起来，有个朋友在这附近，你跟我一起去拜访一下吧。”
沈虞棠有些疑惑地看他，唐慕北拼命地眨着左眼，她会意地站起来，“哦我也想起来了，来之前就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现在可能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们快去吧！”
“那我们就先走了，很快就回来！”
唐慕北拉着沈虞棠一溜烟的就跑了，看起来不是去见朋友倒像是去私奔。
“年轻人哦……真的是，老姐姐这菜你吃着怎么样？“
苏珊笑得合不拢嘴，问于汝南。后者放下了筷子，面上也是挂着和蔼的微笑，”我吃着还行，上了年纪就要多吃些清淡的，年轻人吃不惯很正常的。阿虞在家里一向是无辣不欢的，你让她陪我们吃这么清汤寡水的东西，的确是太为难孩子了……“
”老姐姐说的是……“苏珊又夹了一块鱼肉给查理斯，细心地把刺挑出来给他，查理斯轻轻按住她的手，“我自己来就好，再累着你。”
“你眼睛不好，我来就行。”
于汝南看着眼前这对看起来关系很好的男女，心里却已经是了然，她反而佩服起苏珊，可以把厌恶埋得那么深，就像没有一样。
但是不管她再怎么掩藏，她还是能看出来，当他们触碰到一起的时候，苏珊轻微的战栗。
战栗。
时间过得很快。
张章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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