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章推开会议室的门。
刚刚还闹哄哄的房间突然就变得一片死寂，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人的话在嘴边，张着嘴巴却睁大眼睛，下一秒可能就要情绪高昂地要说出来要让上官变得更好的大话了，环顾了四周，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本来该坐在那里的上官笙没了踪影。
倒是那天见到的那个男人穿着正装坐在那里，双手环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些人可笑，但是今天真的亲眼看到了还真是有意思。
在公司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像今天这样义愤填膺地说，要带着各位一起让上官变得更好，但事实是如果他们不在这里的话，上官可能就真的变得更好。
“很热闹啊。”
张章放下了包，坐下来，手支着下巴。
“那就来说说吧，你们这次自发组织起来的会议要告诉我什么？“
张章的眼睛瞟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像是触电一样地收回了眼神，上官寰笑了笑站起来：”我也很好奇，在场的自诩是上官的老人，那有多少人认识我？“
他们都仰着头看着这个男人，他们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上官笙的位子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报表，虽然感到诧异但是看他气定神闲的气质让很多人都打消了把他赶出去的念头。
”这……“
“上官寰。”
上官寰看他们一时答不上来，索性自己做了自我介绍。
有人变了脸色，有人仍旧一脸疑惑。
张章看着他们的表情，真是一出好戏，没有比今天更能形容人生百态的情景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叫上官寰的男人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按辈分，我是不是也该叫你一声叔叔？“
张章笑着看着他，后者点点头，坐下来。
”叙旧的时候在后面，我们先听听这些人要说些什么……“
上官寰倚着椅背，闲散地看着他们，聪明的人现在已经闭了嘴，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的。
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站起来，张章想了想依旧没有想起来他的名字，吴晋现在也不在这里，早知道就提前看一下名单了，不然要是在上官寰面前丢了人就不好了。
“您说。”
张章看着这只出头鸟，心里猜想这次究竟是要什么理由讨伐她。
“我反对接下来的裁员决定。”
张章挑挑眉毛，果然最后还是要面对这个话题的是吗，偌大的一个公司却养了那么多的蛀虫，如果再不给他们一个合适的去处，上官早晚会被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消耗殆尽。
“为什么？
男人顿了顿，“这些人都是跟着上官的老人，如果就这样裁掉不仅是公司人才的流失更会引起大家的不满，现在有多少人等着看上官自己乱阵脚，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想要从我们这里挖走那些能力出众的人……”
“等等，”张章伸手打断了他，“你自己都说了能力出众的人大家都是抢着要的，那我裁掉的那些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你心里岂不是比我还清楚？”
“这……”
男人为难了一下，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不是白准备的。
“就算是有一部分不得不裁掉的原因，但是裁员一定会造成公司内部的恐慌，大部分人的异议难道你也要直接忽视吗？”
张章点了点头，这样的说辞比起之前那些人的无理取闹听起来倒是顺耳多了，这样能说会道的人没有被裁掉真是太可惜了，走到哪里都应该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货色。
“你说了这么多，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有多少人找你求情，又有多少人给你送了多少礼，而你又夸下了多少海口说会让他们留下来，所以才会选在这样一个重要的会议提起来一个人人都关心的事情，我说的对吗？”
上官寰看着坐在前面的那个女人，心里多多少少明白了为什么她可以坐上这个位置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那么多的助手他不要却要了一个拿来充数的丫头。
“你血口喷人！我对上官的忠心大家都有目共睹，我怎么可能会做出来那样龌龊的事情?你的资历太浅，根本不知道大规模的裁员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谁说我要大规模的裁员了？”张章站起来，“或者该说，谁告诉你我要裁员了？”
“什么……”
男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意思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裁员的问题？那那天听到的消息难道是假的?
“怎么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吗？“
张章捂嘴轻笑，”您这么大年纪的人是现在都没有学会，听墙角要听完吗？“
前几天在公司和吴晋商议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鬼鬼祟祟的人影，勾了勾嘴角。
“他好像听到了我们说话。”
吴晋平静地点点头，“听到了多少？”
“应该把我们想让他听到的东西都听到了……”张章狡黠地一笑，“只是不知道这样缺德的事情做得多了会不会不好。”
“这算得了什么，不过你自己能够处理得来吗？“
吴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想起时装周因为太过劳累就把自己累晕了的张章，这次会不会把自己累死都是一个谜。
”阿虞交给你的事情你尽快去做，这有我就行，不过你要注意安全，那个上官笙可不是一个会手软的人。“
吴晋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她，正好我跟她之间也有些帐要好好地算一算。“
”你？“
张章一脸的疑惑，吴晋回国不过半年，怎么能跟那个老女人有过节，难不成她想让他做小白脸？
吴晋这样心高气傲的人生气是难免的。
只是要是他长得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上官笙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独特了。
”行了，我走了，有事了给我打电话。“
张章脸上挂着给你打了你也不会接的笑容，目送着吴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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