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升起,照在未央宫华丽的宫殿中,更显威严,在太医院中,太医令李政打量着下首的白衣女子,脑袋一阵眩晕。好好的太医院,竟然来了个女太医,还是陛下亲赐的,到底该如何安置,真是个难办的问题。
白染垂首站在李政跟前,身上穿的依旧是一袭简单的白衣,她一大早就凭着宫牌来到了太医院,陆续而来的太医们看着她都露出怀疑和探究的眼光,想必都已经听说了她昨日为窦太后诊治的事情了。
“白……太医,从今以后你就在太医院当值,太皇太后的病由你负责,你每日记得去请脉,其他时间你就去书房,整理一下书简吧。”李政清咳一声。
“是,李大人。”白染回应道,李政为人还算厚道,并没有看到白染是女子便故意为难她,只给她指派了一个比较轻松的活,让她整理书简。其实太医院的书简平日都有杂役公公在打扫,并不需要她亲力亲为,她只需要坐在书库里看看医书就行了。可惜白染连医书都懒得看,直接找了一个清闲的地方往桌子上一趴睡觉!
之后的几天白染每日去给太皇太后请脉,见她病情稳定,只给她扎了一会儿银针,就退了出去。出了长乐宫,白染径直去了书库偷闲睡觉去了,白染非常无语,也不知道那邪物是不是离开了,竟然踪迹全无,白染不敢明目张胆的查,万一刘彻注意到她怎么解释!?陛下你宫里住进了邪物,我是来抓邪物的!说出来白染都不信,而且这种事情不宜闹的太大,打草惊蛇让它逃了怎么办?
白染至今都好奇那邪物的身份,这个世界并没有神仙,只是一个普通的世界,那些什么法力强大的方士都是些糊弄人的骗子,那么那个邪物从何而来,而是为何她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莫不是那邪物是她认识的?
“烦死了!”想不通白染就不想了,先呆下来静观其变,白染有的是时间和它耗,白染相信有朝一日它一定会露出尾巴的,到时候还抓不住它?!
这天白染刚给太皇太后请完脉,便回书库里继续躲着睡觉,可惜睡的正香来了一个小公公打扰了她,这让白染非常的不爽。
“白太医,陛下身体略感不适,请年太医过去看看。”他走进来看着打着瞌睡的白染开口说道。
‘给刘彻看病一向是太医令的事情,怎么会找到自己?’白染愣了一下也没耽搁,随着小公公来到了宣室殿。
刘彻半躺在案前翻看着奏折,见白染进来请安也不让她起来,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白染伏在下面静静等待。
‘这家伙抽哪门子疯?!他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让她跪在这里吗?’白染心里不耐烦的想到。
“你真是大胆,连朕也敢骗!”突然一下,刘彻将奏章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陛下息怒,请陛下明示!”白染有些不明所以开口询问,白染怀疑他就是在抽疯。
“要朕明示?好,朕问你,你到底是谁?江夏郡西陵根本没有你这个人!”刘彻开口说道,白染听后顿时明白了,原来他去查了自己的身份,白染的名字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当然找不到这个人了。
“……陛下,微臣原名云汐,父母双亡,因为被叔父云知为压迫,才不得已逃了出来,为了避免被他们寻找,微臣这才自己改了名字……”白染看着刘彻开口解释道。
“云汐?!若这次再骗朕,小心你的脑袋!”刘彻半信半疑的看着白染说道。
“微臣自然不敢欺瞒陛下,之前实属无奈之举。”白染开口说道。
“陛下,皇后娘娘进来了,奴婢们都拦不住。”就在此时常融慌张的跑进来跪着说道,刘彻脸色一黑,挥手让常融带白染先下去。
“你站住!”陈阿娇此时已经走了进来,只听后面一声娇喝。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白染低头转身像走近的人拜到,她讨厌这些礼节,但是为了抓住那邪物,她必须忍下来~
白染偷偷打量着这位传奇人物陈皇后,陈阿娇梳着乌黑的高发髻,饱满的发髻上插着一排数根华美的金色长簪子,一身深红金色刺绣的锦缎衣裙,柔顺丝绸在她身下堆叠仿佛流光。
待白染看清楚了陈阿娇本人,尤其是她的脸。一瞬间她有些接受不良了,长得还行,但是这位皇后年龄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吧?她不是应该才二十多岁吗?怎么看也是个奔三的年龄啊!
白染脑海里走马灯一般的掠过电视剧里所有的陈阿娇,一个比一个年青,再看看面前这个成熟的样子。白染安慰自己,作为皇后,威仪甚重,一个人只要故作严肃,肯定时间长了显老。可是白染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真的好老啊。
‘这也太老了吧!亏刘彻这个小鲜肉能接受,这活脱脱的古代版小鲜肉和富婆。’白染心里忍不住吐槽,当即打了个冷颤,偷偷的看向刘彻一脸的佩服。
“呵,就是你这狐媚妖精勾引陛下?”陈阿娇还不知道白染心里的想法,她看着白染一袭简单的白色布衣,那张脸确实美的让她看的都嫉妒不已,陈阿娇气愤的毫不犹豫就一巴掌打去,白染被打的回过了神,脸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白皙的肌肤上已经红肿了起来,白染捂着脸直接懵了,强忍着把陈阿娇扇飞的怒火。
‘白染你忍下来,别跟一个凡人计较!反正她不会有好下场的!’白染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
“够了!”刘彻看着泼妇似的陈阿娇愤怒的喊道。
“刘彻,你,你自己说,一个卫子夫不够,你又弄来一个,你…你到底想怎样!”陈阿娇气的指着白染质问刘彻。
“阿娇,她是御医,给奶奶治好了病,没有怎么回事。”刘彻回过神来微怒的说道。
“御医?说的好听,她是个女人,还长的这副狐媚模样,怎么做御医?我怎么没看见她穿官服?”陈阿娇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说,你倒是说啊!”刘彻拂袖背过身去,不想理他,陈阿娇跑上前去,揪着他的衣服,
“皇后娘娘,白太医的女子官服正在赶做当中,过两日就送来了。”常融见刘彻脸色已经坏到极至,赶紧上前说道。
“你闭嘴!”陈阿娇一喝,常融吓的跪在地上,急忙讨饶。
“你就是变得法子往宫里收女人!赶紧给我把这个狐狸精打发了,要不然我跟你没完。”陈阿娇气愤的开口说道。
‘你才狐狸精呢!不对,你连狐狸精都不如。’白染心里想到。
“你……”刘彻气的握紧了拳头。
“传旨,特封白染为御前行走太医,常伴驾左右,不必着宫装,一切随意!”刘彻忍无可忍,推开陈阿娇,对常融说道。
“刘彻,你个没良心的,不想我们陈家是如何对你,如今你竟然这样,我告诉我母亲去!”陈阿娇一听着旨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陈阿娇直接刘彻气愤的大喊道。陈阿娇哭着就跑出了宣室殿,刘彻气的粗喘了半天。
殿里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刘彻看到跪在地上的白染,她静静的跪在地上不哭不闹,好像刚才被打的不是她,刘彻看着安静乖巧的白染顿时心里一阵柔软。
“疼吗?”刘彻看着白染开口询问道。
“不疼,皇后都没用劲儿!”白染淡然的说道,比起她以前受到苦,这都不是事。
“你倒是和其它女子不同啊!换做别人早哭的梨花带雨了。”刘彻顿时哭笑不得的看着白染。
“微臣和她们不一样嘛!”白染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俏皮的笑道。刘彻看着白染心头重重一悸,来到白染面前伸手把白染拥入怀里。
‘她竟然是这么软、这么柔。’刘彻心里想到。
‘居然占我便宜,算了,看他这么可怜的份儿,本上神不和他计较。不过他的胸膛挺结实的嘛!’白染脸贴着他的胸膛心里想到。
椒房殿是皇后的宫殿,此刻大殿上首正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其中年长的是馆陶长公主,和她坐在一起的就是陈阿娇陈皇后了。
“母亲,彻儿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一个卫子夫不够,又想法子弄个这样的人来,女儿不要活了……”陈阿娇哭倒在长公主怀中。
“娇儿,你这样哭闹有什么用,要好好想办法才是。”馆陶长公主忙哄着怀里的陈皇后。
“那该怎么办,母亲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陈阿娇委屈的说,说完又哭起来了。
“女儿,你放心,这事情母亲定会为你张罗,只是,你的肚子也要争气一些!原来你说是彻儿不行,但是卫子夫如今已经生了一个卫长,这又怀上一个,还有什么话好说?好在前一胎是个女的不要紧,万一这胎是个男的,你这皇后的位子可就坐不住了!”长公主抚着她的长发说道。陈阿娇低头咬着嘴唇,半句话说不出来,索性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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