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开始吧!”白染说着挽起袖子,卫青和刘彻对视一眼,见白染拿出一大堆东西,东西很丰富,而且也很常见,制盐的筛子、铁钎、麻布、木桶、木炭、铁锅,还有一个石磨,白染仔细瞅瞅之后一样东西也不少。
“卫青我可就教一遍,你要是太笨没记住我可不管啊。”白染笑眯眯的看着卫青和刘彻开口说道。
“我一定不会忘。”卫青严肃的开口说道。
“我们先把盐矿磨碎吧。”白染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白染把之前买的盐矿拿了出来,然后用石磨把盐矿碾碎,盐矿变成了细沙,白染将它装进了木桶。然后把水倒入木桶,搅拌着让内部的盐分充分溶解,之后在溶液饱和之后将其倒入另外一个蒙了几层麻布的木桶,等到溶液倒完后麻布上便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矿渣。
去掉麻布,将颜色已经变浅许多的溶液倒入另外一个麻布层数加多的木桶,再次过滤后溶液的颜色已经变得淡红,这意味着杂质已经大部分去除干净,白染一遍做一遍解释着注意事项,刘彻和卫青看的仔细。
接下来就是脱毒步骤。这个也好办,取过一个硕大的木质漏斗,白染吩咐卫青将木炭砸碎,将炭粒用六层麻布严严实实地包好后塞到漏斗的底部,继而把漏斗固定好,然后将已经澄清杂质的溶液从漏斗上方缓缓浇进去,不大一会漏斗下方便流出了淡青色的溶液,卫青蘸一点尝尝,已经没有苦味,只是纯正的咸味,这么做虽然会损失一部分盐,但至少能保证煮出来的盐绝对能吃,而且还是精品细盐。
看到这一步,刘彻和卫青脸色已经全变了,接下来不用白染吩咐,卫青直接将木桶里的成品溶液到在准备好的铁锅里,白染去拿旁边的木炭,将锅下面的木炭堆好,最后点火,锅下的木炭便熊地一声旺盛燃烧起来。卫青和刘彻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溶液咕嘟嘟地泛着气泡翻腾。
“这样子做出来的盐不仅能吃,而且还是最好的。”白染好整以暇地捋了捋胸前的长发,眯着眼盘算,而锅里的溶液在烈火的烹煮下迅速蒸发,最后只留下一层厚厚的白色盐块在锅底。刘彻果断地下手掰下指甲大小的一块填到嘴里,虽然咸的都有些抽抽,但就是不把嘴里的盐往外吐。
“染染果然聪慧非常,能以庸俗之法行神妙之事,真乃奇人。”刘彻看着白染开口说道。
“没那么夸张!就是一些小手段。”白染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白染和刘彻、卫青又讨论了半天。
“陛下,宫禁的时辰要到了,该回宫了。”卫青看看已经黑沉下来的天空,小声提醒道,刘彻皱眉想到,今天是初一,回宫还得去面对陈阿娇的纠缠,真是败兴!但是无论怎样,刘彻是必须得回宫的,刘彻深深的看了眼白染,拿着她写的制作流程离开了,白染送别刘彻和卫青,回身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瞥眼看见旁边歪歪扭扭的雪人,白染忍俊不禁的又笑了起来。
自初一那晚刘彻回宫之后,初五一大早宫里就来人了,是刘彻身边的常融,门外面还站了十几个捧着东西的小公公。
“不知常公公来寒舍有何事。”白染行礼把常融他们迎了进去。
“老奴见过白太医。”常融笑眯眯的看着白染拱手施礼。这常融是刘彻身边的人,平时见了五品以下的大臣都无需行礼,却对着白染行了礼,这让白染更加不解。
“老奴是奉陛下旨意前来!”常融笑着说道,招来站在一旁拿着托盘的小公公,从那托盘里拿出了明黄的圣旨,白染直接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染聪明睿智,献制盐之法。此法利于大汉江山之社稷,朕心甚慰。特赏白染,如玉如意一对儿,祖母绿头面一套,白水晶头面一套,天蚕丝制成的流云裳一套。蜀锦二十匹,南海夜明珠十颗,东海珍珠项链十串儿。各种金钗步摇朱翠二十对儿,各种镯子手腕二十对儿,各种吊坠儿耳环二十对儿。各种珍贵玉器二十只。特赐金牌一枚,可随意进出禁宫无需通报,钦此!”常融念完甚至笑眯眯的对着白染说道。
“白太医接旨吧!”常融将圣旨递给白染。
“臣谢主隆恩,”白染双手举过头顶,接下来常融的圣旨。常融顺手就把白染扶了起来。
“圣旨读完了,老奴也该回宫了,白太医可别忘了休沐之后进宫谢恩哪!”常融细心的对白染嘱咐道。
“白染记下了,谢公公。”白染说着然后将常融送出去,末了还给了常融一袋五十两重的银子。说劳烦他走这一趟,这些银子是给他和小公公们的茶水钱,常融也欣然接受了。白染抬起头无语望天,不就是个制盐之法吗?至于赏她一大堆东西吗?白染全部收进入空间玉佩中,就当小玩意玩吧!
卫青在后来的几天里,会时不时的奉刘彻或者卫子夫的命,给白染送些好东西出来,白染也会让卫青给刘彻和卫子夫带些点心回去,当然就连王太后,平阳公主都派人来送了些礼物,弄的白染无语至极。
白染更没想到会突然接到馆陶公主的邀请,初十大清早,白染想着这是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该好好到处转转,在白染穿戴整齐正要出门时,一个马车停在了她的门前。
“白太医,长公主今日摆家宴,请您赏脸过府去聚一聚。”那马车上走下一位老者,态度不卑不亢,向白染作了一揖,知道刘嫖要见自己,白染知道是推辞不去了,只好叹了口气随着那人上了马车。
进了公主府,白染在老人的带领下,转转弯弯的走到了一个小花园中,刘嫖正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
“白太医给阿娇看病也看了有一个月了,不知道看出了什么没有?”刘嫖抚着太阳穴,眼光闪烁的看了几眼白染。白染疑惑的想,难道她知道刘彻做的手脚了,刻意来试探自己?不对,应该不会,如果刘彻做事这么不小心,也就不是刘彻了,刘嫖应该只是心急的问一问吧?
“长公主恕罪,皇后娘娘不孕的问题出于体质,女性有天生不易受孕体质,还有些不易受孕体质属于后天造成,而皇后娘娘则是最糟糕的先天不易受孕体质,之前给娘娘治病的大夫都用错了方法,治标不治本,所以才会至今娘娘仍未有身孕。”白染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的开始忽悠起刘嫖来。
“可怜的阿娇……那……那白太医这病可治的好!”刘嫖被白染显然忽悠了,一脸着急的询问白染。
“若是后天体质,想医治并不难,但先天体质却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去慢慢改变,三五年是短的了,有的人耗费十多年都是常事,而且是药都有三分毒,娘娘服了这么久的药,毒素在她体内残留已久,首先是将体内毒素排除,方可进行下一步治疗,若不是两种药效相抗,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所以请长公主为娘娘的身体考虑,切记不要再服用其它药物。”白染继续忽悠。
“……算了,反正都看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在乎多等段日子,只是你要用心才好,好处是少不了你的。”刘嫖看着白染开口说道。
“长公主,这是微臣份内之事。”白染一脸严肃的说道。
“听说白太医和卫子夫处的极好,都称姊道妹了?”本以为除了询问阿娇的病情,刘嫖再无其他事情了,谁知刘嫖眼神不善的看着白染开口询问。
“微臣惶恐,那是卫夫人抬举在下,在下高攀不上的。”白染开口说道。
“高攀?她一介歌女贱婢,白太医还是不要看走眼才好,这未央宫中到底是谁的天下,你可要看清楚!”刘嫖蔑视的看了眼她。
“微臣心里自然是清楚的,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未央宫自然也是陛下的未央宫,怎么会有其他主人呢?”白染平静的说道。刘嫖被白染这一句塞的无话可说,几近恼怒。
白染在心中叹气,陈阿娇性格不好,看来跟刘嫖也脱不了干系,怎么她们都看不清形势呢?这样和刘彻做对下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白染心里只骂她们愚蠢。
“陛下高兴,大家都高兴,陛下不高兴,谁也开心不了。所有人都哄着陛下开心,却只有皇后娘娘敢和陛下对着来,虽然这种别出心裁的性格让陛下很是留心,但是得不得圣意,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心里自然清楚,这以后时间久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样。皇后娘娘对陛下的真心人尽皆知,却偏偏陛下看不见,陛下到底是被其他人诱惑了,还是被皇后别致的性格‘吓’到了,微臣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微臣却以为,得到陛下的心,比得到陛下的子嗣,是更为重要的事情,长公主以为如何?”白染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嫖半分惊恐的看着白染,似乎是不相信刚刚这话是从这个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白染只是希望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开心,并无其他意思,只有两位主子都开心了,我们这些下人也才会开心。”白染抬起头平静的说道。刘嫖神情复杂了看着白染,似乎是想弄清楚她的真正意图,但见她一汪波澜不惊的双眼,却什么都看不出,只得挥手让她走了。
白染真是不知道她母女二人是怎么想的,她们就真以为自己欺压得了刘彻?但凡刘嫖或者是陈阿娇有一人聪明点,就应该知道刘彻不是池中物,总有一天是要挣脱她们的束缚的,她们现在又何必如此压迫刘彻,也怪不得她们以后要受些苦了。
不过也只有真心爱刘彻的人,才会那么计较刘彻到底和哪些女人来往,陈阿娇那种干脆的爱,是不该存在于宫廷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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