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林苑回宫后,白染也想往常一样,白染去给太皇太后诊脉时见到了馆陶公主,馆陶公主别有深意的看了白染一眼,白染并没放心心上,白染并不觉得她能伤到自己。
“白太医,哀家喜欢你的紧,如今你已无亲人,不如以哀家之意,你做馆陶义女如何?”给太皇太后诊完脉后,白染正准备离开太皇太后开口说道,馆陶公主听此脸色微变,目光阴森森的看着白染。
白染嘴角忍不住抽搐,前两天馆陶还算计了她,太皇太后突然要她当馆陶义女!怎么可能会,不过白染何其聪颖,立刻就明白了太皇太后的用意!
‘哼!想利用我?!门都没有!’白染心里想到。
“微臣身份卑微,不敢做公主义女!”白染立刻跪地十分惊恐的开口说道,一旁馆陶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
“母亲,既然她不愿就算了!”馆陶公主开口说道,太皇太后似乎听出了什么最后叹了口气让白染退了出去,白染离开长乐宫直接去了宣室殿。
“陛下,皇后娘娘已经绝食五天了,刚刚来人禀报,说皇后娘娘昏了过去,这可怎么办?!”常融慌张的跑进宣室殿。
“哼,命是她自己的,愿意怎么办随便她,不用管她!”刘彻冷淡的说着,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常融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多问,只是照原话告诉了椒房殿来的宫女。
“常公公,您就劝劝陛下,让她去看看娘娘吧,这都快五个月了,精神再好的人也禁不住这样关啊!”那个宫女听了传话,越发哭的厉害了,拉着常融的衣袖哭诉。
“陛下的言行岂是我们这等人能干涉的,你好生回去伺候皇后娘娘吧。”常融见她这样哭涕,冷淡的将手甩开宫女,宫女只好低丧着头往回走,白染来宣室殿找刘彻便看到了这一幕。
“白太医,陛下正等着呢!”常融看着白染瞬间堆上了笑意,他在陛下身边伺候着,可是知晓白太医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比皇后、卫夫人更得陛下的心,说不定那天就成了主人。
“有劳常公公了!”白染点了点头跟随他进入宣室殿中。
“陛下,微臣刚刚去看了太皇太后,她的身子已经不行了,请陛下早做打算。”白染刚才为窦太后诊脉,知晓她的身体的确已经到了大限,只怕支撑不了几日了。刘彻心中只怕早就盼着这一天,但是此时被白染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却让他心里一阵剜心的难受。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笔和奏章,久久不发一言。那是他的亲奶奶,是一直疼他爱他辅佐他的至亲!刘彻心里虽然恨她把持朝政,困了自己六年手脚,但是他心里同样清楚,没有她,自己的皇帝只怕早就被别人夺了。如今,终于快到这一天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非常高兴,可是现在眼睛却为何会发酸?
“没……没有办法了吗?”终于刘彻还是这样问着白染。
“臣无能无力。”白染摇了摇头说道,她自然有办法让太皇太后多活几年,但是根本没必要,到不如让她最后几天日子少受些罪。
“昭丞相、御使大夫及三公九卿入宫商议要事。”刘彻重重的叹了口气,对常融说道,常融传令去了。
“……染染,朕明明…”刘彻抿了抿嘴。
“陛下不用说,我明白,我会陪在陛下身边的。”白染看着脸色难过的刘彻开口安慰道。
“染染!你同意了?!”刘彻听后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看着白染。
“…什么同意了…我只是说陪在陛下身边而已,陛下想哪儿去了!”白染无语的看着刘彻开口说道,刘彻看着白染沉默了片刻。
“染染,朕会等,等你愿意接受朕。”刘彻认真的看着白染。
“……陛下,你猜刚刚太皇太后对我说了什么!”白染笑了笑说道。
“奶奶和你说了什么?”刘彻疑惑的询问道。
“她让我做馆陶公主的义女!”白染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刘彻瞬间就明白了太皇太后的用意。
“然后呢?”刘彻问道。
“当时馆陶公主也在,她看我的目光不善,我也没答应!毕竟我可不想被人利用!”白染淡然的说道,刘彻看着白染微微点了点头,不愧是白染居然明白了太皇太后的用意。
“……可惜馆陶公主至今未明太皇太后的用意!难怪之前她会算计我,恐怕也是因为如此!唉!虽然身份尊贵,可是馆陶公主这智商实在是让人担忧!”白染摇了摇头说道。
“哼!即使她收了你做义女,朕也不会对陈家手软!”刘彻冷声说道,就在这时大臣们已经到殿外候着了。
“陛下,臣还有事,先退下了。”白染说着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刘彻点了点头,白染然后退出了宣室殿。
因为太皇太后身体的原因,被禁足许久的陈阿娇终于重新出来了,白染替太皇太后诊脉时遇到了陈阿娇,让白染惊讶的是陈阿娇竟然收敛了许多,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若非她身上没有别的奇怪气息,白染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换了个魂魄。
又到了每月白染最痛苦的时候了,虽然她很用心的在调理着这具身体,但是每月‘例假’来的时候,还是腹痛难当。去年年底白染因为罚跪而在宣室殿前昏倒,自此以后,刘彻就准了她每月的休假,只要是这种情况,就可以在家里休息,不用去宫中了。
白染坐在一个小炉旁边煎药,心里想着,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工作有时还是挺好的,连这种假期都有,倒不想21世纪的老板一样,个个都是吸血鬼。不过在刘彻手下办事,却太伤心力、而且稍有不慎还有被吃掉的可能,让白染颇为头疼。
前段时间在宫里忙着阳石公主的事情,白染对自己的事情疏忽了很多,直到煎完炉上的药,她才发现药材已经不够明天的分量了,她琢磨着眼下身体疼得不厉害,还是要早些将药草买回来,免得明天疼的难受却没有药。于是白染锁了门,到街上的药铺抓药去了。
白染前脚刚走,卫青就出现在了她门前,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应,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人影,他就走了。在卫青回未央宫的路上,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路边跑过,里面的人透过薄纱看见了他,轻声喊前面车夫停下。
卫青见马车停在自己身旁,再一辨别,竟是刘彻的姐姐,平阳公主的车驾。卫青在进宫之前曾是平阳公主的骑奴,如今见到自己的旧主人,心中难免有点其他感受。
“仲卿,你这是回宫吗?”一只素手掀开车帘,车驾里的丽人微笑着喊卫青。
“公主,我刚出宫办事,现在正要回去。”卫青走进马车回答。
“正好,我也正要进宫,我们一同走吧,来,上来吧。”平阳公主侧头一笑。
卫青有些窘迫的看着平阳公主,他的身份与平阳公主是不能同车驾的,何况还是男女有别。但是平阳公主似乎完全不介意,只是微笑着对卫青招手。见平阳公主坚持,卫青只有上车,就着车门边上跪坐了。
“你和子夫在宫中可好?”平阳公主看了一会他问道。
“一切都好,前不久阳石满月酒的时候没见到公主殿下,三姐还念叨过。”卫青开口说道。
“上回不巧的很,恰逢身子不爽,病了一阵子,我这进宫去看看母亲,也准备就这躺去看看孩子的。”平阳公主平和的说道。
“多谢公主挂念。”卫青赶紧说道。
“太后现在恐怕在长乐宫里,公主去未央宫怕是见不着了。”卫青想了想又说道。
“哦?这么不巧,那我就去看看子夫和孩子好了。”平阳开口说道。
“公主,三姐估计晚些时候也会过去。”卫青开口说道。
“这……可是太皇太后的病情加重了?”听到卫青这么说,平阳公主感觉出了异样。
“是,太医说……恐怕就在今晚了。”卫青压了压声音说道。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平阳紧握车中的软枕,声音有些激动的说。
“公主息怒,朝中的情况您想必也了解。太皇太后这一去,陛下担心有人趁乱作恶,如今的宫内侍卫和长安的士兵都在紧急布防,宫中也不安定,陛下定是担心公主,才未通知。”卫青脸上露出难色,思考了一下说道。
“又是那几个老家伙?他们如果想找死,倒可以来试一试!陈家那边派了人看守吗?我那个姑妈可不是安分的人。”平阳此刻的神情,早已不是先前的平静柔和了,淡淡的透出一股凌厉。
“陛下早已布置好了,公主不必担心。”卫青点头说道。
“这样,我就不进宫了,你去吧,好好在彻儿旁边照看着。”平阳点点头,此时车子已经到了未央宫门口,她对卫青说道,卫青下了车,谢过平阳之后,就像宣室殿赶去。
“下帖子,请淮南翁主刘陵晚上过府一聚。”平阳让驾车的家奴迅速回府,当她快马赶回公主府时,对着迎上来的管家就说道。
刘陵,平阳想到她,眼中就是止不住的鄙视,她父亲淮南王刘安将她留在京城,就是让她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充当自己的耳目,那么今晚这关键的时候,平阳决定要让她这耳目失去最关键的作用!
当刘陵接到平阳的请帖时没有多想,因为她没有收到任何异常的情报,再说她们几个在京城的公主聚会,也是常有的事情,于是她打扮了一番之后,便赴宴去了。
白染买完药后觉得身体不错又逛了逛,等傍晚十分,她准备回家,白染没走几步,正巧碰上了刘陵的车驾。刘陵眼尖认出了白染,命人停了车。
“咦,这不是白染姑娘吗?没想到在宫外能遇见你!”刘陵开口说道。
“拜见翁主。”白染冷不丁的听见有人喊她,觉得非常奇怪,在宫外,她可不认识几个人呀。回头一看见是浓妆艳抹的刘陵,白染真是吃了一惊!白染在路上简单的行了个屈膝礼,而后望向刘陵。
刘陵在她行礼的这一小段空闲时间里,心中早就想了千百个想法。她对白染有种莫名的兴趣,是因为刘彻对她另眼相看吗?也许是吧,不过不管怎样,她都没有打算就这样让白染走掉。
“好巧,来,随我一起去平阳公主府上聚一聚去,上次见面也没顾得上好好讲话,这回你可别想就这么走了。”刘陵开口说道,还不等白染拒绝,刘陵就伸手拉白染,白染又不敢用劲挣开,就这么被刘陵强迫的拉上了马车。
“翁主,我怎么好去平阳公主府呢,这不合适,还是让我下去吧。”白染开口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就算是我带去的客人,我说行就行。”刘陵不在意的笑了笑。
‘又是一个任性的主!’白染在心里暗自苦恼着,她没想过于刘陵深交,更没想过要认识刘彻的姐姐平阳,她的知觉告诉她,这两个女人碰到一块,准没什么好事!不过都上车了,一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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