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6 才女卓文君

“卫大哥，你怎么来了！”白染看着卫青开口询问道。

“何萧送来信说，他们后天就到长安了，我本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接他们。”卫青看着白染开口说道。

“我去。”白染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后天就来你这里接你一起过去。”卫青开口说道，他们约定了之后，卫青就告辞要走。

两天后一大清早，卫青就带了一队卫兵找来了，转而策马赶到了城外的十里坡。

“估计还得等一会儿。”卫青看看天色说道。

他们在长亭里坐下，一直等到快午时的时候，道路尽头才出现了一对人影，走进了看，打头的正是何萧！卫青和白染走出长亭，站到一个高台上眺望，何萧看到了他们，立即策马奔了过来。

“卫大人，白大人！”何萧下马抱拳拜道。

“辛苦了！”卫青立即上前托起他，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何大哥，一路辛苦了！”白染也走上前去慰问到。

“从蜀中赶回的时候，因为担心入冬大雪封路，所以一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是仓促了些。”何萧见白染一直在打量自己满身的泥土，不好意思的说道。

“司马夫人可还好？”卫青开口询问道。正说着后面的马车和其他侍卫也走进了，马车停了，一只纤细的素手拂起马车的布帘，自己从上面跳了下来。一个清丽的身影从车厢里出来，身姿曼妙，气质高雅。

“这是中大夫卫青卫大人，这是特赐御前行走御医白染白大人。”白染和卫青赶紧走过去，何萧介绍说道。

听到自己的名号，白染有些赧然的看了看卓文君，只见她温和的笑着，这一笑，看的让人心旷神怡，十分舒心。

“民女卓氏见过二位大人。”卓文君行礼说道，卫青、白染连呼不敢。

“文君姐姐，你若不介意，我以后喊你姐姐可好？我们以后还要同朝为官，要互相多照顾才是。”白染看着卓文君顿时心生好感。卓文君看着这个身量尚小，脸上稚气未脱的女孩讲着‘同朝为官’的话，突然觉得很好玩，心中想着这女孩定是不简单。

她笑着应承了下来，卫青有队远行归来的卫兵们说了些抚慰的话，就领着他们进城了。由于他们车马劳顿，所以卫青在最开始安排的时候，就打算的是明日进宫面圣，今天只是先安顿他们。

何萧自然是带着自己的卫兵回了军营，而卓文君在进了城之后，脸色便有些不好。白染和卫青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今日卓文君到长安，而司马相如却没有来接，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而是他借口有事不愿相见。卓文君似乎是晓得一样，也绝口不提司马相如。

卫青原打算安排卓文君住驿馆，明日面圣过后再做其他安排，但是白染不同意，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就决定把卓文君带回家。

卓文君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才认识的就去别人家叨扰，似乎不妥。但是好在她也不是十分拘束的人，在白染强烈邀请下，还是欣然同意了，因为现在的长安，对于她来说，还真是举目无亲！卫青送她们回家后，就回宫复命了。

“我这住处太寒掺了些，以前我一个人住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就是怕文君姐姐受委屈了。”白染的小院子一个人住本身就空，加了一个卓文君也不觉得挤，她只是笑着说道。

“哪里，我倒是欣赏这样的小庭小院，住着多自在。我在成都也是自己住了个小院，哪里有什么委屈。”卓文君笑着说道。两人客气说着话，不一会就将卓文君的房间收拾出来了。

想到在路上赶路肯定很辛苦，所以白染就到厨房去烧水，准备让卓文君洗洗先休息。卓文君见白染是个热心肠的，所以慢慢也放开了心和她交谈。待烧好了水，让她清洗完毕后，白染本准备让卓文君先睡一睡，但是卓文君却说不累，反倒问白染借了笔墨。

卓文君手握毛笔，看着眼前的锦帛却下不了笔，她思量了好久，从收到司马相如的来信时，她就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回信，可如今，还是下不了笔。

“文君姐姐，何事如此为难？”白染看着卓文君问道。

卓文君从一旁取过一方丝帕递给白染，她展开一看，上面工整的写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十三个字。白染心中一紧，顿时知道了这就是司马相如给卓文君写的。

“这是离开蜀中前，夫君给我寄来的信，从一到万，唯独缺少了‘亿’，我纵使再愚笨，也知道他不愿意我来京的意思。”卓文君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是来了呢？”白染替卓文君不平，心里暗暗的骂着司马相如，仍旧问道。

“我不甘心，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了心。以前和他共患难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他却冷了心肠，如此对我，让我老死在蜀中，是绝不可能的。再者，何大人带去了陛下的旨意，我也是不能违背的。”卓文君开口说道。

“那你要怎么回复他？”白染询问道。

“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愿他莫要负我。”卓文君又看了眼那十三个字的锦帕说道。

白染感叹着卓文君的痴心，看见她挥笔回信写到：一别之后，二地相悬。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道不完，百无聊赖十凭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从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水，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娟秀的字体在雪白的锦帕上一一展现，从一数到万，再从万数到一，卓文君的爱恨全在这一诗当中，让白染忍不住崇拜她！

“白姑娘，还拜托你帮我找个人，把这信送到司马府上吧。”卓文君看着白染开口说道。白染接过信点了点头，找了个人去送信。

第二天一早，白染就和卓文君一起进宫了，刘彻很高兴的见了她们，命卓文君当了乐府令，又谈了很久才让她去乐府熟悉一下情况。白染准备随着卓文君一起退出，却被刘彻留了下来。

“刘陵写了折子来了，你要不要看下？”刘彻开口说道。

“折子不是微臣能随意看的，臣不敢。”白染开口说道。

“那朕就告诉你吧，她很及时的知道了卓文君的事情，写折子来求官，依你看朕是给还是不给？”刘彻看着白染笑了笑询问道。

“陛下若想发展女官，自然要给，淮南翁主的本事自然是不用怀疑的。”白染开口回道。

刘彻愣了下，心里思量着自己到底想怎么处置女官这一事。最开始任用白染是一时兴起答应了她的请求，后来是和朝中老臣杠上了，不愿退步，而眼下，他更想的是要找其他女子来代替白染的女官立场，好把她纳入后宫。却万万没想到又惹来了刘陵这样的麻烦。

“让刘陵做官，在身边监视着朕？这是不可能的，爱卿难道不明白吗？”刘彻笑了一下说道。

“陛下竟然都有主意了，又何必问臣呢？”白染也跟着笑了笑说道。

“你为什么建议朕同意她的请奏？”刘彻皱了皱眉头。

“我只是觉得把危险放在明处更妥当一些。”白染说道。

“你的意思朕了解了，果然是心思剔透的人。”刘彻颇有深意的看了看白染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