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虎一看又是牛青山,他自知自己绝非对手,只气的哇哇大叫,情急之下,一头便向青铭撞了过去!
青铭一个转身避过笑道:“多谢你的解药!”
潘虎扑倒在地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手心的伤口乞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青铭笑道:“这刀上已无毒,只不过是普通的伤口罢了,过几日自然见好!”说罢和周庆山径自走出大牢。原来青铭只是想吓他从而逼问出解药所在,并非要他性命,便让老军医把这刀上之毒都想法除去,潘虎果然不慎中计!
潘虎想到数次被这小子戏耍心下狠狠道:“牛青山,我若能出去,定于你势不两立!”
青铭和周庆山拿着解药直奔大帐,众人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解药,皆是连连称奇,赞不绝口!
赵开山迎上前喜上眉梢道:“小兄弟真乃奇人,又立此大功!”
曲九同也兴奋的道:“青山贤弟主意就是多!我都把刀架在那厮脖颈之上,那厮兀自不说,不知你用了什么方法才拿到解药?”
周庆山便说了青铭是如何带酒去牢中,如何用刀划伤潘虎恐吓、又是如何得到解药,众人更是夸赞不已!
杨承祖在旁却道:“金人一向狡诈多端,还是把解药让老军医看看不迟!”
凌云凯见杨承祖似乎对青山多有不满便沉声道:“我看不会有假!”
赵开山心想验证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扶须轻笑道:“既然各位意见不一,那就有劳杨门主把解药拿去让军医一看!”
杨承祖接过解药,走出大帐。韩月如望着杨承祖的背影若有所思。她见师哥似乎对牛青山多有不满,心下不禁为牛青山不平,上次三人火烧粮草立了大功,师哥出口训斥不说,这次牛青山煞费苦心得来解药,他仍是诸多猜疑,真是不明白师哥究竟怎么了!
夜间韩月如走进杨承祖房间,见杨承祖正在灯下用布擦拭双枪,便坐到桌前给他倒了杯茶,杨承祖头也不抬道:“师妹还知道来看我这个师兄,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韩月如转身关上门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师哥呀!”
杨承祖把枪收好也给韩月如倒上茶道:“找师哥有什么事吗?”
韩月如笑道:“来与师哥说几句话也不行么!”
杨承祖品着茶道:“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么,有什么事情说罢!”
韩月如想了一会开门见山道:“师哥,我觉得你似乎对牛青山有成见!”
杨承祖哈哈一笑道:“我对他有什么成见,你倒说来听听!”
韩月如道:“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看得出来,上次若不是他我们哪里能烧了金人的粮草,又哪里能把完颜广阳逼回临沂城,这次他又为赵将军找回解药,立了这么多功劳,你不仅不高兴,反而老是找别的借口指责他,怀疑他,我觉得师哥心胸太过狭隘!”
杨承祖听他说完哈哈大笑道:“你觉得师哥是在嫉妒他?粮草之事暂且不提,可解药之事万一有假,赵将军若有不测,这三万大军将群龙无首,还怎么抵御金人进攻,夺取临沂城?”
韩月如似是同意他的话,不置可否。
杨承祖起身道:“我是对事不对人,再说我堂堂忠烈门门主怎么会和一个年轻人计较呢?”
他边踱步边道:“我一见他就知他身怀绝艺,可他对师出何门三缄其口,我江湖中人向来光明磊落,从不隐藏,我看此人颇为神秘,若我没猜错的话,他的名字多半也是假的!”
韩月如一愣转而道:“江湖之中,恩怨仇杀,有时隐姓埋名也是情非得已,师哥不可一概而论!只要他真心杀敌、名字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
杨承祖挑着灯火道:“这些道理师哥当然知道,我看他除了顽劣之外并无其他恶行,所以才没有阻止你和他来往,只是如今军营之中鱼龙混杂,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韩月如见杨承祖疑心颇重,也知多说无益便道:“师哥早些休息,师妹告退!”
杨承祖望着韩月如远去的背影黯然道:“师妹,你竟然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人来向师兄兴师问罪,你难道真的就不懂我的心意吗?”
这日张全、刘成差人送来消息,十万旦粮草已由水路运至日照,赵开山大喜,立即命日照守将时俊派人接应粮草,并负责护送粮草至前线,并命高密守将魏胜沿途支援,赵开山想到完颜广阳如今也急缺粮草,担心消息走漏粮草有失,沉思半晌仍是不放心便命在外筹集粮草的闫其彬也前去接应。
与此同时金主完颜亮闻完颜广阳大败,从济南府又拨精兵一万,骑兵四千及诸多钱粮由徒单合喜领军前来临沂助阵,并命完颜广阳在三月之内定要剿灭义军。徒单合喜,身材魁梧,勇猛过人常年在川陕一带领兵,深得完颜亮信任,此次专程赶来相助完颜广阳。
两军阵前看似波澜不惊,双方却都在暗中加紧备战,一场生死大战已无可避免!
眼看战事将近,赵开山虽已经服用解药,可右臂伤势仍不见好转,众将颇为担心,这日老军医前来营中为赵开山换药,见伤口晦暗,不得不用小刀再次刮去周围腐肉,重新敷药。
凌云凯这几日颇为担心赵开山的伤势,加上金兵又来強援不免忧心忡忡道:“将军已服用解药多日,为何伤口仍不见好转!”
老军医叹口气道:“此毒为北方阴寒之毒,一旦侵入肌体,便缠绵难愈,加之将军未及时服用解药,毒素早已随血液、经脉侵入脏腑,驱毒非一日之功,还需多加调养方可痊愈!”
赵开山见诸将皆面有忧色便慨然笑道:“区区小毒,能奈我何,这几日我已渐觉好转,况且有杨门主的驱毒圣药,不消几日便可上阵杀敌!”说罢拿起佩剑,竟在大厅之上舞起剑来,此剑名为“巨阙”据传曾是霸王项羽随身佩剑,乃千年寒铁所著,剑身沉重,非一般人可用,加上赵开山力大无穷,更显出此剑威力,只见剑势雄浑,杀气密布,众人观之无不交首称赞。
老军医在旁心下暗道:“这毒非同一般,即使好生休养也尚需时日,将军为安众人之心,竟如此耗费精力,虽实非良法,却也是迫于形势的无奈之举,万一为众军所知,难免会动摇军心,若为金人所知,更是与军不利。”便起身道:“老朽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将军这样的英武之人,愿将军静心调养,乃我等众将士之福!”
赵开山收剑而立,仍气息平和,面不改色,众人见状放下心来,除凌云凯外都起身退出帐去,见众人离去,赵开山右肩伤口处隐隐有血迹渗出,凌云凯只听见一声闷响抬眼看去见赵开山右臂微颤“巨阙”剑已然从手中滑落在地!
凌云凯一时悲痛莫名上前扶住赵开山道:“将军何故如此!”
赵开山凌然一笑慨然道:“我义军不似朝廷正规军,多半是穷苦出生与江湖人士,鱼龙混杂实难掌控,若知我情形,难免心生异志,到时祸起萧墙不用金人来攻,便都作鸟兽散,我不可倒下啊!”
凌云凯和赵开山并肩作战多年,历经大小苦战不下白起,从未见过赵开山如此消沉,双目含泪道:“如今我军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定要与完颜广阳一决高下,夺取临沂也并非无望,将军为何不顾惜身体,以图长久!”
赵开山也甚是动容道:“当初我义军势力尙小,不成气候,且多分散,金人未曾放在心上,无暇顾及,而如今情形不同,金人见我势大,派大兵压境,我多次央人向朝廷要支援,可都入泥牛入海,不见回音,如今金人又来强援,况且隆冬将至,我军将士又缺衣短药,长此以往,我真是担心哪!”
凌云凯慨然道:“若临沂实难攻取,不若退守高密,日照,来年再图西进,将军安心养伤要紧,三军将士可都指着您哪!”
赵开山巍然道:“金军又增援军,意在速战速决,近日让军士深挖战壕、修筑工事,以防金人骑兵袭营!”
凌云凯含泪道:“此等事情将军不必忧心,我已命军士再连夜赶工,再有两日就可完成!”
凌云凯又传军医为赵开山重新包扎伤口后,方才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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