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青铭房中,公孙鹞、燕十三、韩月如,周庆山周庆海等人围坐一桌吃酒。
公孙鹞极好饮酒,经常无事便和众人聚在一起,他边给众人倒酒边道:“青山贤弟,此地战事若了,不知要前往何处?”
青铭摇头道:“和大家在一起这么快活,从没想过要离开!再说这里战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韩月如好奇道:“我们帮赵将军攻下临沂城,金军定然闻风丧胆,赵将军便可一路西进,收复失地,到时朝廷见金人败退,定会派援军相助赵将军,那时我们就功臣身退了,你难道要一直留在军中吗?”
青铭看着众人,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似是等着自己回答,便默然道:“我自小和师父在山中长大,我想还是要先回去向师父复命吧!”
韩月如又道:“那家中父母可尚在?”
青铭自小未曾听师父提起过父母,只记得把师父问的急了,师父便只告诉他,他的父母为金人所害,他见一个孩子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才收他为徒。每想到此心下不禁甚是难过,便自摇摇头道:“听师父说父母被金人杀害,是师父见我可怜,救了我并将我抚养成人!”
公孙鹞随口一问,哪知触及青铭痛处,忙叉开话题道:“不如随我们一起回临安吧,那里可是天子脚下,小桥流水,和北方又是一番不同景象!”
韩月如眼中露出欣喜之色道:“是啊,临安城中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你若去了,本公子带你吃遍临安城!”
青铭毕竟年少,听得他们说南方如何如何好,便立刻从刚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道:“那我也得先回去给师父说一声,免得师父担心!”
韩月如白眼道:“到时候你写封信,把让你师父也叫来我带着你们一起逛临安城,那里还用你亲自跑一趟,真是榆木脑袋,!”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青铭也十分欢喜,他想起师父几十年都未离开少林一步,想必也是特别希望能出来走走的。
燕十三自顾喝酒,见这些年轻人高谈阔论,不禁想起自己的年轻岁月,一时感慨不已。想起此地战事不知将以何种方式结尾,众人又是何种结局,心情颇为沉重,不禁又连饮数杯。
这时见赵天宝耷拉着脑袋满脸不高心的走了进来坐下便道:“你们吃酒却不叫上我!”
赵天宝虽在战场上勇猛无敌,但私下却和小孩秉性一样,甚是惹人喜爱。
韩月如笑道:“怎么了,又挨你爹爹的训斥了?”
赵天宝双手扶住脑袋嘟囔道:“我要去杀金人,爹爹不让,还骂我不懂事!”
公孙鹞取下腰间的葫芦给赵天宝倒上酒道:“我这葫芦里的酒可是不轻易给人喝的,今天破例给我们家赵公子倒上一杯!”
赵天宝只是闷声喝酒,在他眼中似乎只有上阵杀敌才是正事,除此以外似乎对别的事情都不在意。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论众人怎么逗他,他都兀自不语。
此刻金营之中甚为热闹,完颜广阳正在欣赏舞蹈,跳舞的美女多是投降的汉人官员从各地搜罗来讨完颜广阳欢心的,温迪罕默儿在旁心下暗道:“金主完颜亮已对此地战事颇为不满,接连派人催促望能早日剿灭宋军,如今虽有援军赶到,但仍未有十足取胜把握,可眼见完颜广阳仍是整日饮酒作乐,难道他心中已有万全之策?”
而陀满熊安则是一副悠闲的模样,他性格好爽,也无甚心机,只管服从命令,上阵杀敌。至于如何用计,胜败如何他一向并不操心,此刻他见舞蹈优美,看的也是极为专注,在旁不停鼓掌连声叫好!
温迪罕默儿跟随完颜亮多年,想到临行之时他反复交代自己要多辅助完颜广阳,便欲上前相劝,完颜广阳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手一挥道:“如此动人舞姿,将军何不静心观赏,今日不谈军务,只管饮酒!”
温迪罕默儿不为所动上前道:“将军到底作何打算,眼见战事将近,众将可都翘首以盼!”心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将士怎能不有所怨言!”
完颜广阳一拍桌子震怒道:“我早告诉过你,今日不谈军务,这仗该如何打我心中自是有数,休要多言!”
温迪罕默儿正待再上前理论,却被陀满熊安一把拉出殿外,陀满熊安粗声道:“莫要坏了殿下兴致!”
温迪罕默儿瞪了陀满熊安一眼,转身离开,陀满熊安叹了口气,又自进得殿来坐下欣赏舞蹈。
忽一军士来报,城下有一马队要进城,说是自南方前来相助殿下,完颜广阳起身笑道:“莫不是杨涟真到了!”便命陀满熊安、温迪罕默儿出城迎接!自己却仍坐下欣赏舞蹈。
不一会两人带着一年约六旬的白发白衣老者走进大殿,老者身后紧跟四个粗衣大汉,个个下盘坚实,目露精光,举止非凡!显然是身怀上乘武功的江湖人士。白衣老者背负长琴飘进殿来向完颜广阳拱手道:“在下杨涟真,参见殿下!”
完颜广阳见此人步伐轻盈,眼中精光大盛,更觉不凡!他心中暗道这杨涟真果然名不虚传!遂起身道:“前辈一路辛苦,坐下稍歇!”
杨涟真看也不看跳舞的美女沉声道:“老夫一向对酒色之事无甚兴趣,若殿下今日无事,老朽即刻退下!”
完颜广阳见杨涟真只带了四个人前来,本来心中就不高兴,又见他一介武夫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不由心下颇为恼怒,见他背负长琴便道:“我见前辈背上负琴,想必定非凡品,何不抚琴一曲,以助雅兴,岂不妙哉!”
杨涟真一愣没想到完颜广阳刚一见面竟提出如此无礼要求,便干笑道:“此琴是杀人之琴,如将军之佩刀,不知将军的刀是用来杀敌的还是用来劈柴的?”
陀满熊安见一老头如此放肆,正要上前喝止,完颜广阳手一挥拦下道:“无关人等都退下!”
舞女侍奉之人都如遇大赦,慌忙依言退出。
只见完颜广阳不怒反笑道:“我知前辈特来相助,也知音波功天下无人可敌,刚才只是相戏耳,望前辈且勿见怪!”
老者闻言不以为意道:“老夫对宋金之战毫无兴趣,只是听说有不少高手来此,一时按耐不住,便想来见识见识!”
温迪罕默儿见此人如此目中无人,不禁心下甚为恼怒,却见完颜广阳毫不在意道:“江湖人都道“北漠荒原音波弹,江南一片心胆寒”,老前辈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人!”
杨涟真呵呵冷笑道:“江湖之中人才辈出,谁人敢自封天下第一,不过老夫一生之中也仅只佩服一人!”
温迪罕默儿见他口气如此之大不由冷笑道:“不知前辈所说何人!”
杨涟真抚琴道:“那便是以乾坤剑道闻名的耿尽忠,此路剑法实乃夺天地之造化,世上无人可与之匹敌!当年他以九式剑法纵横沙场,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如今销声匿迹,不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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