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朝堂之争

2019-08-30 作者: 何家女神
第五十七章-朝堂之争

杨承祖刚刚从秦府出来没多久,又一顶官轿来到了秦府门前,轿上走下一人,却是当朝宰相之一的尚书右仆射汤思退,宋朝无宰相,设有尚书左右仆射,行丞相之事,等于是分了宰相的权利,加强了皇权。

汤思退为右相,而陈康伯为左相兼着枢密使,不仅是宰相还是管理军国要政的最高机构,恰好这二人一个主和一个主战,两个宰相政见不一,忙着彼此勾心斗角,宋高宗赵构便落得清闲,这也显示了他作为皇帝的权谋平衡之术!

秦方民心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本来就要过年了,府内事情就够多的了,还不断的来人,真是事情都凑到一块去了!”见来人是当朝宰相,心中虽有怨言嘴上却忙着招呼,引着汤思退往里屋走去,汤思退见了秦熺气不打一出来厉声问道:“赵开山死了,是不是你让杨涟真杀了他!”

秦熺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道:“这话从何说起?杨涟真不是你派去的吗,现在出了事情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汤思退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让赵开山活着再北方牵制金军这可是皇上的意思,你竟敢不顾大局违逆圣上旨意,就不怕我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秦熺仍是装糊涂道:“汤大人,杀赵开山的人是那岳飞的后人,至于与杨涟真有无关系恐怕您就要去问他了,我哪里清楚这些事情!”

汤思退哼了一声道:“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谁都可以是杀害赵开山的凶手,唯独岳将军的后人不会,你不觉得想出嫁祸岳家后人主意的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傻子吗,这样拙劣的栽赃岂能瞒得过天下人的眼睛!早晚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熺心中动了一下,他知道汤思退话虽难听,但道理却是摆在那里的,他心道:“去刺杀赵开山的人,自然是我派去的,也是我写信让此人执行这栽赃嫁祸之计的,而此人身份特殊,和杨涟真也并不认识,此人只受自己委派,与任何人都无联系,想必汤思退并不知情!”想到这他便抵赖道:“汤大人,赵开山被杀这件事情我是的确不知情啊!您可不能冤枉好人!”

汤思退虽是驼背但自有一股气势他冷笑道:“我知道,天罗地网名义上听我的,实际还是你秦大人说了算,只是你要明白,金人一旦用兵,皇上立刻便要依仗主战派,到时候你知道自己的下场!”说罢他负气而去!

秦熺望着门外扶须冷笑道:“杀便杀了,一个小小的贼寇,杀了又能如何,就连名震天下,被誉为国家柱石的岳鹏举不也一样杀得,更何况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年轻人!”

汤思退坐在回府轿中沉思:“也不知道杨涟真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临安?”忽然想到杨涟真得知了耿尽忠的下落,一定不会放过,定是去寻他了,一定是这样!

汤思退掀开轿帘冲走在轿前骑马的壮汉道:“立刻通知地网,找到杨涟真,让他立刻回京见我!”

第二日金銮殿上,宋高宗赵构端坐在龙椅之上,建王赵眘站在他左侧,文臣武将在下分列左右,右手站着的文官以汤思退为首,左手站立的武将以陈康伯为首。

三品以上衣着紫色官服,以下随着官品越低依次是朱色、绿色,上身皆穿紫衣,右衽立领,广袖,衣长及膝,内衬白色中单,下穿朱裳,垂至脚背,身后佩有锦绶,朝服上佩有“方心曲领”。

宋朝自太祖时期为防止武将作乱,重文轻武,因此多是“以文制武”,武将都要听从同级别文官的。议了几件朝事之后,建王赵眘奏道:“现有太宗真宗时期的抗辽名将杨业后人杨承祖在殿外等候召见,此人文武双全,颇有祖上遗风,儿臣奏请父皇可量才适用!”

此时站在人群中的秦熺脸色大变,他本要和汤思退商议,举荐杨承祖,没想到昨日两人不欢而散,今日却被建王赵眘抢了先!

赵构此时心情不错和颜悦色道:“哦,是杨业的后人,那朕倒要见见此人,宣!”

不一会杨承祖弯腰低头走了进来,上前便一头跪倒在地颤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构见此人身长威猛,龙行虎步,果然非同一般,甚感高兴道:“你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瞧瞧!”端详了一会见他相貌堂堂,甚是气派高兴道:“果然有将门之风,不知现居何职?”

赵眘在旁答道:“他爷爷那一辈并未入朝做官,因此家道中落,如今他成立了忠烈门,门中个个都是忠肝义胆的江湖豪杰,父皇若能委以重用,他们定会尽心效忠朝廷!”

宋高宗沉思了一下,心道这股势力定然不小,建王才会特意举荐杨承祖,这些江湖人士若能收为朝廷所用,总好过在外打打杀杀,只是给他安排个什么职位呢?若太高了难免有人不服,太低了杨承祖不见得能看得上,一时踌躇难决。

杨承祖伏在地上,见皇帝不说话,心中惴惴不安,他也不敢抬头,他自小便以杨家后人为荣,苦修文武,一心想要重振祖上名将风采,报效朝廷,奈何无人举荐,一直苦无出头良机。

如今这便是自己最好的机会,若失去这个机会,以后怕是再也无望了,想到此他颤声道:“草民不才,虽本领低微,但身为大宋男儿,报效国家是草民唯一夙愿,望皇上看在我杨家祖上一门忠烈的份上,给草民等众人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

此时秦熺也晃动着他那胖乎乎的身子站了出来奏道:“皇上,老臣最近也听一些下人说起过此人,本想找机会向皇上举荐此人,想不到建王殿下也慧眼识玉,与老臣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赵构心道:“秦熺一向与建王不和,如今双方却都同时夸赞举荐一人,真是罕见!难道此人真的有如此大才?还是有别的什么玄机?”便轻咳了一声对陈康伯道:“安侯,如今京城中可还有空职?”安侯是陈伯康的字,陈伯康同赵眘交往密切,按说赵眘举荐的人他理应不再怀疑,但秦熺也冒出来为此人说好话,他作为一个官场上的老人,立刻便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看了看跪在身前的杨承祖缓缓道:“各职位均无空闲,我看不如先挂个团练史,将来依据功劳大小再行提拔重用为好!”

秦熺呵呵笑道:“老臣听说近些年这杨承祖带着门下的人在抗金战场上已经立下了很多功劳,前些日子身受重伤才刚从山东回来,只给个团练史,怕是有些不妥吧?”

陈康伯看了一眼赵眘,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什么便道:“秦大人,你一向认为赵开山部的义军意图挑起宋金两国的战争,还曾力劝皇上出兵剿灭,而我听说杨门主本就是在山东帮着赵开山抗金,如此来说他立的功劳越大,岂不就是罪过越大!如今你又说他立下了大功,不知道你说的功劳是什么功劳?”

他这一番话义正言辞,颇有讥讽之意,直说的秦熺哑口无言,汤思退见状也不好插嘴,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赵构自然知道,文官要靠自己考取功名,武将要拿战功说话,竟凭一两个人的举荐便重用此人难免招来非议,众人心中也不会服气,也不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将朝堂弄的乌烟瘴气,便道:“那先就这样吧,若以后再立下功劳,朕定会提拔重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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