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杰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想叫,张大嘴巴却又喊不出声音来,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身体却固定在座椅上难以自拔。这让他的心里非常难受,他拼命的想要挣扎,想要呐喊,想要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住手!”
躺在床上的王子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只是一个梦境,可这梦境为什么会是如此真实呢?
他打量这四周的环境,和梦中是如此的相像,难道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梦境中的桃园仙境因为北方异族的入侵而毁于一旦,现实的宋朝也是因为金人的铁骑踏入中原而丢失半壁河山,北方老百姓生活在金人的统治之下,何尝面临的不是梦境中桃源中人的处境。想着梦中的一切,王子杰的心头忍不住的一阵难受,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绝对不能让梦中的一切变成现实,自已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王子杰学过历史,金人攻下北宋半壁江山,实行的是汉化统治,让女真民族融入汉民族之中,有些史书对此事大书特写,书写女真功德,阿骨打南下冲击了腐朽封建的宋朝统治,反映了对于辽国压迫敢于斗争的不懈精神,促进了民族的融合……
然而当王子杰亲身经历到这一时代后并没有发现史书上记载的那些,他看见了金人带来的野蛮的杀戮,对于反抗者的残酷镇压,见识到了千千万万普通老百姓对于国家的热爱,虽不敌也仍要奋起反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捍卫正统的尊严,他们识字不多,见识也不广,他们一辈子做的就是为自己的衣食住行而努力工作,他们不知道什么历史功德,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国家已经被一群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民族灭了,他们不懂爱国,但是他们知道自己不愿意屈服于他们的统治。所谓汉化,实际也是变相的屈服。
金人皇帝屈服了,承认了不是儒家正统的对手,反而也被征服,可那又怎样?已经为了反对压迫而死去的人们还是活不成了。
王子杰没有远大的拙见,也没有琴棋书画的情操,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站起来领导反抗的话,或许会让更多老百姓免于异族的压迫和统治。
做了一个梦,王子杰感觉自己似乎是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和意义,从这一刻开始,他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为大宋千千万万被压迫的子民而活。
王子杰尝试着想要坐起来,左手地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王子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受了伤,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伤。整个左胳膊都被白布包裹着,就像是木乃伊一样。
王子杰想起来昏迷之前自己还在那山谷中和金兵激战,然后金人一刀砍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得亏自己命硬,挺了过来。
王子杰勉强的抬起脖子,看见大和尚正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一根快要燃尽的拉住拼命地燃烧着发挥着自身的光亮,这让他的心头升起一阵暖暖的温馨感,原来这世头还是有兄弟可以靠得住。
王子杰不知道自己已经躺了多久,只觉得嗓子里火烧火燎,沙哑着嗓音喊道:“哥哥……哥哥……”
“嗯……谁啊?……”
大和尚迷迷糊糊的醒来,朝王子杰这边一看,王子杰正艰难的喊着他,见王子杰醒了,大和尚顿时睡意全消,高兴道:“哈哈哈!兄弟,慢点,慢点。”
大和尚上前给他将枕头立起来靠着。“来来来,先喝点水再说。”
王子杰大口大口的将水喝干净,一抹清泉滋润着他干涸的嗓子眼,别提有多爽了。
王子杰随后问道:“哥哥,金人怎么样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安全了吗?”
大和尚乐呵的拍着他没受伤的那一边肩膀爽朗的笑道:“兄弟只管放心养伤就是了,金人已经被我们甩得远远的了,这里是颍昌府,你可是不知道啊,你昏迷的这些日子,可是把哥哥我差点儿给急坏了!你这一睡可是睡了整整的三天!要是再不醒的话,哥哥就真的把你给埋了!哈哈哈!”
王子杰也笑了,同时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看样子自己这关门打狗头的一招是成功了。想想这颍昌府距离断溪峡之战也不过才三五十里,在王子杰看来并不是很安全,这让他心里未免有些担忧。
“哥哥,这断溪峡距离颍昌府也太近了,如果这金人找来,不过也是一晌午的时间,何况已经三天了,我担心这金人已经在颍昌府附近布下天罗地网,若是我们轻举妄动,肯定会被他们一网打尽的,不过我也奇怪一点,这颍昌府距离断溪峡如此之近,为何没有金人回来搜查呢?”
大和尚认同的点点头。“你和洒家想到一块去了,颍昌府名义上虽然被金人占据,但还是咱们宋人的城池,金人轻易地不会来此。俺们打算再过一两天,等着你醒来之后,咱们一块离开这里,继续南下,不过听你刚才这一说,洒家倒觉得倘若是现在离开此地,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太危险了,不如在这里等你把伤养好咱们再做打算吧。”
房门打开,白胜端着一盘吃食进来,见王子杰醒了,笑道:“王兄弟你可算是醒了,这三天哥哥为了守你,已经三天没正经的睡一觉了,正好来吃点东西吧,不得不说,兄弟你这本事确实是要比咱们这一群人谁的本事都大!俺们都自愧不如你!”
白胜将王子杰好一顿夸奖,一起吃完早饭之后,郎中又来给王子杰扎了一顿针灸,念于王子杰伤势未愈,大和尚等人打算继续在颍昌府待下去。
据大和尚交代,他原本是陕北一敲钟和尚,真的是和鲁智深一个辈分,也是智字辈,法号智障。因为金人打进陕北,将寺庙烧毁,智障大和尚没了修行之地,索性带着乡里一群没地种、没粮吃的闲汉响应绍兴九年的和议而起义,起义一年多处处打败仗,没赢过一次,从陕北一直被打到河南来。
也真是在这最危急的时候,恰好碰到了王子杰,打了一场振奋人心的断溪峡之战,损失十二人,消灭金人一百人!
也就是这时候,王子杰正式加入了大和尚的队伍,成了这队伍的二号头目,这对白胜来说或许不太公平,但是白胜表示毫无怨言,本应该就是德高者居上。
一晃又是两天,或许因为郎中是神医,也许是因为穿越时空的神秘力量加强了王子杰身体的强化能力,王子杰胳膊上的伤口只剩下了一道淡红色的疤痕,这让郎中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王子杰在客栈里闷得慌,和大和尚出门逛了逛,整条街上热热闹闹,都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忧参半,讨论一阵之后朝一个方向走去。
“哥哥,这五天难道颍昌府又有什么大事?”
智障大和尚想了想后摇摇头道:“这几日洒家都在忙着咱们弟兄们的事物,哪里还有闲心去关心这个,不如找个人问问吧。”
智障大和尚走到街道上一把抓住一个卖烧饼的老头。“烧饼刘!”
被大和尚抓住的那烧饼刘回头一看,笑道:“原来是智障大师,怎地,又想吃我这烧饼啦,便宜点卖你,十文钱十二个好啦!”
“去去去,谁稀罕你那破烧饼,洒家的兄弟有话要问你。”
王子杰疑惑的上去问道:“老汉,这街上为什么这么热闹,他们都在忙活些什么呢?
”烧饼刘打量王子杰一番。“看你眼生,你应该不是俺们颍昌府人吧?”“废话!洒家的兄弟怎么会是你们颍昌府人,赶紧说,不然洒家打折你腿!”
“看来你们还真的是不知道,这王家王老员外前不久被金人所害,这他儿子趁着头七这几天计划着比武招亲将他的妹子给嫁出去呢!”
“王员外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王子杰诧异的问道。
本来这种事情和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养伤这几天,也不能出门,老郎中絮絮叨叨的和他说了一些关于这颍昌府的事情。
王聚财王员外的名声享誉颍昌府方圆百里,这个王聚财王员外是颍昌府第一有钱人,三十年前靠贩卖毛皮发家,三十年的积累成了颍昌府乃至这方圆一百里头号有钱人,听说这家里出恭用的马桶上都是镀一圈的金子。
听了烧饼刘这话之后,王子杰甚至都觉得这金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这商人有钱可以多缴税,宋朝的收入大多是通过商人做买卖来的,而金兵抢什么不好,竟然将交税大户给抢了,难怪宋人不服金人的统治。
王家有钱没有钱,这个不管王子杰的事,有钱也落不到他的脑门上,不过令王子杰感兴趣的是,这王员外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年方十六,听说是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蹴鞠舞剑是样样都会,长的还是出水芙蓉、娇媚动人。
只是这样的一个绝色美人却是不经常出门走动。北宋将亡不久,南宋朱熹理学大师尚未出生,这时候还没有提倡妇女压迫之类的三从四德,足不出户等等之类。金国宋人女子大多是继承了唐朝遗风,胆大、泼辣、外向。具体可以参考水浒传。
好静不好动只能说是性格使然,据说见过这美人的人个个都说是长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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