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处理

“别…别瞎说，我只是最近看账本看到太晚了。”

本来淡定的余秋水此刻显得有点慌乱，脸颊也变烫了许多，目光也时不时地躲闪了起来。而面对余秋水的解释，洛生压根就不相信，他认为自己说得是事实，便眉飞色舞地对余秋水调侃道：“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等一会儿兄弟带你去补补身子啊。”

洛生完全是由着自己心中所想，这不禁让余秋水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现在解释什么都是徒劳。于是余秋水也不再解释什么了，整个人都沉默了起来，端起茶碗喝起了茶，不去接洛生的茬。

本来洛生就无聊，如今余秋水又不说话了，顿时洛生浑身都不自在，继续不正经地对余秋水问东问西道：“哎，你说你都跟念慈好那么长时间了，怎么不见念慈的肚子有动静啊？”

我也想知道念慈的肚子怎么没动静呢？余秋水心中反问，但嘴上却依旧不和洛生攀谈，他认为对付洛生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不语。

只见余秋水继续喝茶，完全无视了洛生，这不禁让洛生有一丝的抓狂。好你个余秋水，竟然敢无视我，看我怎么烦死你！洛生不满余秋水的态度，准备对余秋水唠叨个没完。然而就在这时，陆万氏拿着一个厚厚的账本来到了书房之中。

她面容很憔悴，还未消肿的眼睛之下甚至挂着黑眼圈，不难看出陆万氏这些日子过得一定非常劳累。但尽管如此，陆万氏还是装出一副气色很好的样子，笑不露齿地对余秋水和洛生说道：“让二位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别见怪。”

“大奶奶，您太见外了。”

余秋水起身对陆万氏作揖道，面对陆万氏的客气实在感觉不自在。而一旁的洛生不像余秋水那么严肃，他笑呵呵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拍了拍余秋水的肩膀提醒道：“秋水，该叫东家了。”

听到此言，余秋水立马就表现出一副懊悔的样子。我差点忘了，现在的大奶奶已经是新东家了。余秋水尴尬地笑了笑，重新对陆万氏作揖问安道：“见过东家！”

陆万氏欣然地笑了笑，随后就坐在了陆老爷生前的书桌后，且把手中的账本给展开在了桌面之上说道：“今儿让你俩来不为别的事情，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生意上的问题。”

陆万氏发言道，说着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一对柳眉还打起了结，好似心中有什么烦心事一样。余秋水注意到这一景，心想大奶奶今儿要商量的事情绝非生意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些别的事情。于是余秋水也没多说客套话，对陆万氏直言不讳道：“东家，我和洛生也不是外人，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余秋水表现的很坦率，从而陆万氏也没躲躲闪闪，叹了一口气对二人问道：“木季黑染织厂货款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闻言，洛生霎时就变得拘谨了起来，没吱声点了点。而余秋水则不同洛生，他清了一下嗓子，不苟言笑道：“知道。”

“那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让木季不继续黑钱吗？”陆万氏继续发问。

此言一出，余秋水和洛生都显得有点惊讶，以前他们都知道陆木季黑钱的事情，也都向陆万氏表明过。可陆万氏碍于陆木季的身份，对此都是睁着眼闭着眼。

如今，陆万氏敢大胆直言，不难猜测，新东家肯定是想处理陆木季了。余秋水和洛生的想法一致，他俩相视一笑，对陆万氏异口同声道：“别让三爷插手生意上的事了。”

二人认为只要陆木季没权力过问生意，自然就不会黑染织厂的货款了。可陆万氏对于二人的言语不是怎么满意，她愁眉不展地摇了摇头，惆怅道：“如果能那么轻易不让木季插手生意就好了。”

“东家，这话怎么说？”洛生不解，他认为现在陆万氏是当家，只要一句话就可以除了陆木季的权力，为什么大奶奶不用最直接的办法？

而还没等陆万氏为洛生解答，余秋水转念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陆万氏的为难，便率先对洛生解答道：“陆木季是陆老爷的亲儿子，他本来就不认同大奶奶当家。如果大奶奶真一句话不让陆木季过问生意了，估计以陆木季的性子，他能把整个家搞得不得安宁。”

听到余秋水的言语，洛生顿时如大梦初醒一样，认为余秋水说的在理。而陆万氏也认可地点了点头，顺着余秋水的言语问道：“秋水说的对，有什么办法能让木季挑不到刺吗？”

“有！”

陆万氏话音刚落，余秋水立刻神情认真地就接上了话，这不禁让一旁的洛生颇感惊讶，对其好奇道：“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陆万氏也充满期待地看向了余秋水，只见余秋水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我以前管过东城的染织厂，陆木季没从我那黑到过钱，想必他是从西城的染织厂黑的钱。而陆木季能从西城黑到钱，估计也是西城管事和陆木季蛇鼠一窝，只要把西城管事换了，那么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哟嗬！”洛生一脸惊奇，他实在想不到余秋水能分析的那么清晰。

虽然陆万氏也认同余秋水之言，但西城染织厂为全国各地的铺子供货，管理起来有一定的难过，贸然换管事只怕家中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陆万氏还是考虑到了大局，公款不能插上翅膀飞了，她还是对余秋水请问：“你认为西城应该交给谁来管比较好呢？”

对于陆万氏的问题，余秋水认为西城染织厂必须要找一个不屈陆木季的人，且这个人还要诚实，没有什么坏心眼。当然，在余秋水的脑海之中，他正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只见余秋水连忙从椅子上起身，站在书桌前对陆万氏恭敬地作揖道：“大奶奶，东城染织厂有个叫王二狗的伙计。那人憨厚正直，做事认真，不畏权强，我认为他正合适管理西城。”

余秋水说得一本正经，而一旁的洛生竟偷笑了起来。当然，洛生也不是认为王二狗不合适，则是他想到王二狗那个糙汉子当了管事以后，也不知怎么了，只要想到就想笑。

虽然陆万氏和王二狗并不相熟，但她信得过余秋水，认为余秋水推举的王二狗也是一个可信之人。于是陆万氏欣然地接受余秋水的意见，且她还对余秋水和洛生说了自己一个大胆的主意：“我准备把东西两城的染织厂都交给王二狗来管理，你们意下如何？”

听到陆万氏的言语，余秋水骤变惊讶，一双透着灵光的双眼瞪得跟个铜铃一般地望着陆万氏，好似对陆万氏的这个主意并不认同。他认为王二狗现在还不能一下子管理两家染织厂，经验不足，还需要磨合磨合。

“大奶奶，王二狗虽有能力管理西城，但是一下子就让他接手两家染织厂，恐怕可能会适得其反。”余秋水对陆万氏提醒了起来，他知道王二狗火候不到家，况且两家染织厂的业务也不相同，担心王二狗顾左忘右，到最后说不好一家也照顾不上来。

余秋水也是对王二狗关心，但洛生却和余秋水持相反的意见。“东家，我认为您让王二狗管东西两城是个好主意。”洛生说罢便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热茶。

见到这一幕，余秋水感觉洛生都没有经过脑子思考，怎么能一下子就让王二狗但此大任。余秋水不认同洛生的言语，刚想反驳几句。突然，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灵光，想明白了陆万氏和洛生的深意。

王二狗管理了西城，那么陆木季是绝对黑不到钱了。可东城的染织厂是孙先生在管理，孙先生胆小怕事，陆木季黑钱的目标一定会转移到东城之上。如果王二狗一下成为了东西两厂的管事，陆木季可就没法下手了。

余秋水想了一番，知道了陆万氏想用王二狗一人直接切断陆木季的黑钱行为。顿时余秋水就笑了一声，注视着面前处之泰然的陆万氏，感觉陆万氏是有想法的，陆老爷没把东家之位交错人。

可尽管余秋水明白了陆万氏的主意，但他还是不放心王二狗真的有能力吗？余秋水心中还是有些许的迟疑，然而就在这时，陆万氏好似知道余秋水在担心什么，便对余秋水淡淡地微笑道：“秋水，如果王二狗真的有本事，我想他一定有能力接手两家染织厂。”

陆万氏说得异常坚定，好似比余秋水还要相信王二狗。而余秋水闻言，他的迟疑也消失了，心想既然是我推举的王二狗，那么我就应该相信王二狗有能力。于是余秋水也不多言语了，觉得给王二狗一个机会让他展现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况且如果不给王二狗机会，谁能知道他有没有能力。

……

……

隔天，王二狗就接到了陆家的通知，成功成为了两家染织厂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