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牙印

马三和王彦去北京城两天了，如今包头铺子内就只剩下：余秋水，温如，三炮。

铺子难得清静一回，正好余秋水抓准这个机会，他烧了一盆热水，在偏院的正里屋中泡起了热水澡，别提多自在了。

热水浸泡着他的皮肤，余秋水倚靠在浴盆之中可谓是一脸的享受，不用去关心铺子的生意，不用算帐，不用听伙计叽叽喳喳的报账，不用担心没有银子花，此刻的余秋水一点都羡慕什么神仙，真想就这样一直泡在澡盆中不出来，舒服啊。余秋水享受地闭上了眼睛，想让热水泡透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如果能融于水中那就更加妙了。

泡澡的这段时间属于余秋水，同时也属于此刻叩响他房门的人。

“秋水，我做了羊肉汤，给你盛了一碗，我进来了啊。”温如在里屋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说着就推开了里屋的房门。屋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只见余秋水像被抽了魂魄，愣愣地坐在澡盆之中注视着自己，也不知是洗澡水太热，还是余秋水害羞，那脸色都能跟关二爷媲美了；在余秋水的眼中，温如端着一碗羊肉汤，目瞪口呆地注视自己，脸颊红得像红辣椒，身子一动也不也动，跟个雕像一样。

两人四目相交，对视了好长一会儿，谁都不率先打破沉默。如果不是澡盆中和羊肉汤中升起的热气，还真以为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呢。

余秋水认为我是个男人，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我又不会吃亏，必须我来打破沉默。

温如认为我是女人，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我还是装作看不见的好，转身出去。

彼此都有想法，彼此也一同开口。

余秋水说道：“进来坐会儿。”

温如说道：“我出去了。”

两人话语重叠，霎时余秋水就后悔，我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什么叫进来坐会儿，这不是耍流氓吗。哎呀，没脸了。余秋水羞愧难当，直接就潜入了澡盆之中，热水淹没了他的头顶。与此同时，温如端着羊肉汤连忙转身走了出去，并把余秋水的房门给顺手带上了。

这时余秋水从澡盆中露出了头，像地鼠一样地窥探屋中的景象，见温如不在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余秋水刚松的气又回来了，突然房门又被推开了，温如红着脸端着羊肉汤重新进来了，且语气紧张道：“羊…羊肉汤凉了就不好喝了，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

余秋水有点尴尬，心想现在不是关心羊肉汤的时候啊！不过他感谢温如还记得自己喜欢喝羊肉汤，藏在澡盆中，结结巴巴道：“辛…辛苦你了温如。”

“不…不…不辛苦。”温如也结巴了起来，红着耳朵，低着头把羊肉汤递到了余秋水的面前。余秋水藏在澡盆中伸出一直胳膊接过了羊肉汤，这时温如连忙转身，并没有立刻就离开里屋，站在原地发愣。

余秋水不知温如怎么了，你倒是出去啊！当然，余秋水并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假正经地问道：“你怎么了？”

温如没有立刻回应，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后，轻声说道：“我帮你擦擦背吧。”

余秋水听了，满心震动，想拒绝温如的好意。可是此刻的温如却大胆地转过身子，顺手拿起了搭在浴盆边缘的布巾，立刻就来到了余秋水的身后。这让余秋水明白，温如是真的想为自己擦背，也不知怎么了，余秋水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话：你小子真是好福气，有姑娘帮你擦背偷着乐吧！

余秋水没拒绝温如，端着羊肉汤，把后背露给了温如。

本来温如还有些害羞，可是当她见到余秋水那布满了伤疤的后背，简直触目惊心。手中的布巾一个不注意就掉在了余秋水的肩膀之上，温如赶紧伸手去拿回布巾，却不经意间碰触到了余秋水肩膀上的一处伤疤，顿时她的手指抖动了一下，停在了余秋水的伤疤之上。

余秋水能感觉到温如那冰凉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伤疤之上，从而余秋水没了尴尬，没了害羞，反而淡淡地笑了笑问道：“吓人吗？”

温如轻轻“嗯”了一声，手指尖慢慢向余秋水后背上别的伤疤触碰过去，嗓音颤颤地问道：“疼…疼吗？”

余秋水喝了一口羊肉汤，稀疏平常道：“刚开始有点疼，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温如想象不到余秋水这简单回答的背后究竟忍受了多少伤痛，她虽然好奇，但不会去揭开余秋水的伤疤，沉默不语地拿着布巾轻轻擦拭着余秋水的后背，好似在分担余秋水以前受的伤痛。

余秋水也不说话，他心想自己没有必要告诉温如后背的伤疤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只会勾起自己不好的回忆，也会让温如产生不必要的担心。况且，我背后的伤疤也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往事何须再提。于是，余秋水喝着羊肉汤，享受着温如为自己擦背。

可温如手中的布巾擦到余秋水的右肩峰之时，突然她停住了，且把布巾收了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肩峰之上的几个牙印。温如不再为余秋水擦背的举动让他知道，温如注意到念慈咬在自己肩膀上的牙印了。他伸手摸了摸右肩上的牙印，直言道：“这是我妻子当年咬的。”

温如黯然神伤，低声问道：“陆家小姐吗？”

“不是，我妻子叫念慈。”余秋水摸着那牙印，继而苦笑了一声，“后来我娶了陆家小姐。”

听闻，温如有些吃惊，她以为余秋水就只有陆家小姐一位妻子呢，原来在这之前，秋水还有另外一名妻子。一时间，温如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余秋水，对余秋水的事情一无所知，心想自己可能对于余秋水来说就是一位过客吧。

温如叹了一口气。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余秋水问道。

“没事，我没事。”温如故意笑出声音让余秋水去听，可是余秋水听到的那笑声有些发颤，他想回头看看温如的表情，可是没等他回过头，突然温如就附身趴在了余秋水的后背之上，在余秋水的左肩峰上狠狠地咬上了一口，鲜血顺着余秋水的锁骨流向胸膛，又钻进热水之中，为清澈的热水增添上了一点红色。

余秋水疼得皱起了眉，此间温如的泪水也落在余秋水的肩膀之上，她心想也许这么做，秋水也会记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