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鸣领头,扮做随从王九在其后,朝督军府的大门走去,站在门口狗孩,马上向前说:“小爷,祖宗,你可算来了。”
张鹤鸣说:“这是我的帮手……”
胖警察说:“祖爷爷,让人进入,你不要我的命,苏秘书长已经请来了晋剧名角与你对戏,这些人就让他们回去吧……”
张鹤鸣说:“小爷不伺候了,走了。”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张鹤鸣转身往回走,王九也操着一口山西话说:“走!”
林蒹葭也嚷嚷着要走。
狗孩一拜手,“快,快,进去……”
林蒹葭随后,狗孩一见说:“林小姐,你可来了。”
望着林蒹葭的背影嘴上啧啧赞道:“妈的,好看……”他站在原地自语道:“能搞这样的女人,让我死都愿意。”
他一摆手,一个歪戴帽的警察颠颠地跑过来,“给我查查这个娘们的底细。”
歪戴帽的警察说:“明白,我就按通匪把她抓起来,你还怕她不就范。”
狗孩打了他一巴掌说:“你小子有前途!”
“张鹤鸣,等等我,等等我。”张鹤鸣张鹤鸣跨进大门,走了老远,又回过头来,看看来人是个女子,就问道:“你是谁呀?”
女子叫道:“你过来,就知道了。”
张鹤鸣走进,女子笑着说:“你的枪可藏好了?”
张鹤鸣说:“你是偷我枪的人?”就抓住女子的手不放,“我是段云鹏。”
张鹤鸣说:“干什么?”
段云鹏说:“你还记得牛肉馆的事情吗?”
张鹤鸣闪现那天的情景,大活人上秤才二斤二两。
段云鹏低声说:“带我进去,你们不是要抓个人出来,我帮你,顺便带些东西出来。”
张鹤鸣笑着说:“走起!”
省政府内的文瀛楼内,苏体仁的老娘坐在太师椅上,接受着来自儿子的荣耀。
司仪高喝道:“主席秘书李天成奉山西省政府主席指令,向老太太送玉如意一对、平遥推光漆屏风一个。”
穿唐装的苏体仁回礼道:“谢主席,请李秘书入座,看茶。”
司仪高喝道:“山西省政府特批军械工程师山原先生,给老太太贺寿。”
留小胡子、小眼睛的山原给老太太鞠躬。
司仪高喝道:“大日本株式会社社长中岛成子女士,给老太太贺寿,并奉寿礼,大洋三千。”
王九在后台透过帘幕呆呆地望着中岛成子,嘴里说着:“怎么是她?”他看着中岛成子眼睛都直了。
中岛成子高挑身材着西式服装,头发高高耸起,面部精巧,上身着粉色猎装,袖口嵌有樱花花边,下身一袭黑长裙坠地,显得身材愈发高挑,愈发雅致非凡,一派成熟女人的魅力尽显。
中岛成子躬身行礼,用标准、优雅的中国话说道:“祝老太太万寿无疆,祝苏秘书长位及三公。”
苏体仁听完一边回礼一边说:“过奖了!我就是一马前小卒,只有省主席敢称位及三公。”
中岛成子走近苏体仁望着他奸笑。
苏体仁以为他看穿自己的心思,自语道:“有其心,无其力。”
中岛成子低声说:“日本就是你的后盾。”
山原也走上前来说:“苏先生,振臂一呼,在山西有什么事办不到!”
边说边把他拉到墙角,低声说:“地下仓库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体仁说:“放心,老爷子在仓库里好着呢。”
山原说:“好,老爷子一旦成功,你的地位,恐怕整个山西也要为你马首是瞻。”
司仪高喊:“开戏,第一出《龙凤呈祥》。”
林蒹葭喊道:“鹤鸣,上台了。”
张鹤鸣在后台看到苏体仁说:“了不得,这不是那天被我打得人吗?”
林蒹葭一看,抓住张鹤鸣一脚把他踹到了舞台上,张鹤鸣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引来台下一阵混笑。
张鹤鸣脑子转得快,变踉跄为跟斗,九个连空翻后,又来了个劈叉亮相,顿时赢来满堂彩。
山原问旁边的苏体仁:“唱得什么戏,女人挺好看!”
苏体仁说:“这是男人扮得,不能用来提香气做香水。
中岛成子笑了笑。
山崎心里不是滋味,说:“笑什么?”
中岛成子说:“山崎君,你还是只知道做香水呀?。”
山原说:“你这个被中国猪抛弃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山原脸上被一只破鞋击中,脸上青一块、黒一块,红一块,他喊道:“谁打我!”
段云鹏在对面的房梁上,提着一只破鞋,偷偷地笑,说:“你要再骂我们中国人是猪,我就把另一个鞋的鞋印打在你脸上。”
中岛成子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说:“比中国猪还蠢笨的家伙,你也配做日本人。”
段云鹏扔出另一只鞋,中岛成子低头让过,并用眼角余光一扫,黒色衣角一闪,恰巧林蒹葭站起来,她没看见衣角的走向。
山原大喝:“把这个下贱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卫士举枪对准中岛成子。
中岛成子以极快的手法夺枪,并把枪抵在山原的脑袋上。
段云鹏装着倒水来到进来,假装被吓坏,把暖瓶打碎,众人注意暖瓶的时候,她把手伸进山原的口袋。
苏体仁忙上来圆场说:“成子女士!不要冲动,伤了山原先生,你们也走不出省政府大门。”
中岛把枪收起来。
张鹤鸣饰演的孙尚香,赢得了阵阵喝彩:“(念白)昨日母后将我许配刘皇叔为偶。……”
苏体仁听着摇头晃脑,对狗孩说:“这个孩子既有女人的妩媚,又有男人的飒爽,好!”
狗孩说:“是个兔儿爷,我给弄来孝敬孝敬爷爷。”
老太太在旁边说:“一边说话去……,要损阴德的。”
胖子照着自己脸上打了一个巴掌,说:“该打……”
胖子说:“二百大洋,我保准给你弄去,只知道他姓张,不知叫什么,家里有点臭钱,像是开药铺的。”
台上,张鹤鸣唱到:“(唱)耳旁又听得笙歌亮,想必贵人入洞房。”
苏体仁嘴里哼哼着:“耳旁又听得笙歌亮,想必贵人入洞房。”唱完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傍边一个日本人,是从日本请来的军械专家山原,他说:“苏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寂寞难耐。”
老太太听到此说:“儿呀,你该再娶房媳妇了,你那媳妇几年也下不了床了。”
苏体仁说:“娘呀,省主席娶个妾,还是因为发妻不生养,儿哪敢,你知道,儿有今天不容易……”
他发现山原正直勾勾地看,他顺着山原的目光看过去,眼前一亮。
林蒹葭只穿一件白府绸连衣裙,没戴首饰,只在眼睛旁淡淡地化了化妆,这使她与别的贵小姐迥然不同。他估摸她大概有21、21岁。
王九在后台通过舞台帷幔的缝隙观察着苏体仁的一举一动。脸上复现出笑容。
王九从后台绕出来,来到前台,给林蒹葭使了一个眼色。
林蒹葭走到老太太跟前说:“我也粘粘老寿星的喜气。”
老太太说:“这闺女真俊,真清爽,你看那眼睛,又野又纯。看来还是个雏儿,你看看周围这些娘们儿一个个画得和狐狸精一样,我喜欢这样的姑娘。”
老太太看看苏体仁,发现他望着林蒹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满脸堆笑,从手上脱下一只玉镯,“闺女,你收着,我的福气儿、喜气儿全在上面。”
林蒹葭说:“这东西太贵重了……”
老太太说:“你收下吧,说不好,我们将来还是一家人呢。”
林蒹葭说:“我无依无靠,也没个人疼,看到老太太就好像见到奶奶了。”
苏体仁说:“娘,我娘又没个女儿……“
老太太说:“对,闺女,你要愿意就认我个干娘吧!”
林蒹葭点点头。
老太太说:“娘的猫还在外边呢,你跟体仁去给照看照看。”
他俩背墙站着,面对着戏台,猫在林蒹葭脚下呼呼地睡觉。
苏体仁问:“看样子你是第一次到督军府,你喜欢这里吗?”
林蒹葭的眼里野性十足,说:“姑奶奶我,应该喜欢吗?”
苏体仁笑笑说:“那倒不是。”
林蒹葭说:“那姑奶奶不喜欢。”
苏体仁说:“为何?”
她想了一下说,“这里太压抑,不能随便笑,也不能随便跑。”
林蒹葭看了看他,他顺眼溜了一下她那又浅又薄的衣服绸下一起一伏的胸脯,说 “这话不好,这里是整个山西的权力中心”,苏体仁有些不高兴,但林蒹葭却心平气和地笑了笑,像面对着固执的老头似的。
一个黑衣人在苏体仁耳边说了几句话,退了下去。
苏体仁说:“我一见到你就注意上了你,尤其是你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睛,刚才我的情报人员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
林蒹葭说:“你调查我?”
苏体仁摇摇头对林蒹葭说:“我望着你,眼睛和脑袋里全是你的影子,你野性的目光唤起了隐伏在心底的征服**,但我总认为你是即将消失的幻影,我必须抓住你。”
当苏体仁把手向她衣服下面摸去时,林蒹葭轻轻地,同时又是坚决地把他的手推开了。
苏体仁的语气近乎恳请,“你嫁给我吧,我明媒正娶,让你做苏太太。”苏体仁动情地说,说得一本正经,林蒹葭也一本正经地听着,但摇了摇头说:“不能那样,姑奶奶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马上要结婚了。”
苏体仁说:“我对你真心的,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你离开他,我可以给你一切,主宰山西的权力。”
“我已经有主了,他是一个老实的小学教师。”
苏体仁说:“他比我好?”
林蒹葭苦笑了一下,“他只是一个为糊口而奔波的可怜人……”
苏体仁说:“那你离开他得了?”
“他需要我。”
“我也需要你!”
露蒹葭摇了摇头。“没有我,你照样可以找到更好的。但他不行,他没这个能力。”
“你不怕我把你的未婚夫抓起来,你可是延安的人。”
林蒹葭说:“我相信,再卑鄙的事你也能干不来,不过,现在不同以往!”
苏体仁说:“我党是在友党,可他若是汉奸呢。”
戏台上突然多了个丑角,段云鹏不知何时画了个丑画脸跳道了台上,一下把张鹤鸣的阵脚打乱了。
他们忙打在一起。
张鹤鸣说:“你快下去。”
段云鹏说:“我有办法抓住苏体仁。”
张鹤鸣说:“怎么抓?”
段云鹏说:“喷火,把迷药喷出。”
张鹤鸣朗声道:“我们用烈火烹油的形式给老太太拜寿。”
林蒹葭露出一副盼望的神情,苏体仁见状说:“我们去前面看吧!”说着拉着苏体仁向前。
火向苏体仁吐去,迷药大厅里迅速扩散。
苏体仁被迷药唤醒了**,他望着林蒹葭,她那闪闪发光的头发,就好像在他的枕边,他伸手抚摸着她柔嫩的皮肤,他不顾一切朝林蒹葭扑过来。林蒹葭狠狠地推了一下,他颓然倒地了。
中岛成子说:“头晕,不好……”也倒了下去。
大厅里倒下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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