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鬼刚才一直沉默不语,他是在等待说话的机会,他一看龟本统计死伤人数,他知道龟本火气开始消散,他该说话了,这才说:“大佐,卑职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龟本瞅了侯二鬼一眼,等着他说下文。
侯二鬼的举动笑坏了廖三,他一听侯二鬼要说话,马上就猜出他要说啥,心不由得“突突突”跳起来。
只听侯二鬼说:“大佐,今天我们遭到八路和灭鬼八仙的伏击,我感到有点儿蹊跷,你说我们到武安跟远山联队汇合的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八路是怎么知道的?是巧合还是八路能掐会算?”
侯二鬼这么一说,不仅廖三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而且就连龟本也如梦方醒一般反应过来。只见龟本小眼儿瞪得溜圆,像个侦探似得围着木村,廖三转了两圈,并用诡异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搜寻起来。
木村和廖三站的笔管条直,谁也不敢说。
龟本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出人意料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木村君,廖大队长,你们的,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们,都是大日本皇军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我的,不会怀疑你们。”他说着,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转身望着廖三说:“廖大队长,辛苦辛苦,你的,回家去吧。”
廖三一看龟本让他回家,马上说了声“谢谢”,三步并作两步就出了指挥部,带着忐忑的心回了家。
“三啊,你回来了?”老太太看到廖三推门进来,苍老的脸上立刻舒展开来。老太太问:“你没事儿吧?”
兰兰高兴的一蹦多高:“哥,你真命大,这叫啥,啊,福大命大造化大,对吧哥?看来,张二哥说话还算数,八路没伤着你。。。”
“嘘——,小点儿声。”廖三这会儿就怕有人在他面前提“八路”两个字,他听兰兰说话声这么大,吓得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兰兰不知咋回事,往院里张望了一下,没有人,于是就问:“哥,咋啦?”
廖三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起来。
娘俩刚刚看见廖三回来的高兴劲儿,顿时被廖三的表情吓得一干二净。
兰兰拉了把凳子坐到廖三面前不高兴地说:“哥,你也真是的,俺和娘一直提心吊胆盼着你回来,这可倒好,你一回来咋这摸样了,到底咋回事儿?你跟俺说说。”
廖三叹了口气,就把侯二鬼怀疑情报泄露的事跟一老一少说了。兰兰和母亲一听廖三为这事担忧,立刻紧张起来。
廖三看到娘俩脸色发白,知道两个人害怕了,于是就安慰说:“其实你们也不必太害怕,即使龟本候翻译怀疑咱,咱死不承认,他们没证据,能拿咱有啥办法?”
娘俩听了廖三安慰的话,紧张的心宽慰了许多。三个人沉默起来,想着心事。
突然,廖三一把把兰兰拉过来,附在她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兰兰听完,看了廖三一眼,然后就出门。
战斗一结束,灭鬼八仙的弟兄就回了村。一回来,二叔就钻进自己的房间开始往胳膊上烫“香疤”,一边烫着一边数数,不时还露出一丝笑容。
如今,二叔的胳膊上已经烫了好多香疤,这是他早就定下的规矩,每杀一个鬼子,他都要往胳膊上烫一个“香疤”,他要让他这条胳膊替他记住他究竟能杀多少鬼子。
突然,有人敲门,紧接着门口一个稚嫩的女声传了进来。
“谁呀?”院里母亲问了一句。
二叔听出来了,是兰兰的声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她来干啥?
这时,母亲已经把大门打开,兰兰进院。
二叔掐灭香头儿,急忙出屋来到院里,张口就问兰兰有事儿?
兰兰看了看门外。父亲和二叔知道她啥意思,于是把她让进屋,兰兰一口气把廖三让她找父亲要说的话和盘托出说了出来。
父亲一听侯二鬼对今天发生的事起了疑心,不由得陡然紧张起来,他没想到,侯二鬼这个大汉奸怀疑情报被泄露的事。
你说怪不怪,每当父亲这里有事,山边就会自动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不过,山边没往屋里瞅,也没停下脚听屋里的说话声就走了过去。
父亲听了兰兰的叙述想了片刻,又看了父亲一眼,于是安慰兰兰说:“妹妹,你先回去吧,你哥的事儿就交给俺们,保证连累不了他。”
二叔的话点点头,匆匆离开了我家。
漆黑的深夜,龟本的指挥部大院突然窜进一个人影。谁?二叔张铁锤。
下午兰兰一走,二叔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父亲和宋指导员说了一遍。就这样,三更天之后,二叔就来了。他蹑足潜踪跳入龟本的指挥部,先向院子瞅了瞅,除了炮楼上的探照灯来回照射,大门口站岗的鬼子兵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动静。他来到龟本的指挥部门口伸手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一弯腰塞进了门缝,然后又悄默声地顺着原路返回到墙根下,“噌”上了墙,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天一大早,龟本像往常一样来到指挥部准备办公,当他一只脚刚迈上台阶,忽然发现门缝塞着一封信。他顺手捡起来打开就看,一张侯二鬼跟另一个人交谈的的照片映入龟本的眼帘。龟本盯着照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名堂,信上的文字他也看不懂,都是中国文字,于是他就喊找侯翻译,上班来了没有。
木村在隔壁听龟本找侯二鬼,马上拖着伤腿出来,跟龟本说侯翻译今天在家养伤。龟本这才想起来,侯二鬼昨天的确跟他请过假,说要在家里休养几天。
木村不知龟本找侯二鬼何事。龟本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了他,木村也看不懂,正好廖三上班来得早,龟本就把他唤到面前让他念手里的信。
廖三接过信就念,念着念着他看出来了,这信是二叔送来的,他是在用移花接木的办法替他廖三洗嫌疑。信的大致意思说,之所以八路军能打败你们,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从候翻译手里买来的情报。但为了保障候翻译的安全,我们警告龟本大佐,你要敢动候翻译一根毫毛,我们就炸平你的老窝!
虽然二叔的这个主意很容易使龟本一细想就能翻过劲儿来,但火燎眉毛,为了保护廖三没有别的办法,父亲和宋指导员只能这么办。宋指导员提笔在手,“刷刷刷”写了这封信,当晚深夜,二叔揣着它就到了龟本指挥部。
“候翻译。。。。。。”龟本听廖三念完信不由得大惊失色,嘴叨咕着候翻译的名字,好像在说,没想到侯翻译会背着他干出这种让他预想不到的事。
“廖大队长,马上带人把侯翻译抓来!”龟本下令让廖三去抓侯二鬼。
廖三一听龟本命令他抓侯二鬼,马上神采飞扬地答应一声,带着人前往侯二鬼住处。
来到侯二鬼的住处,廖三敲了半天门家没有反应。廖三一看吃了闭门羹就骂:“这狗日的侯翻译,你他娘的不是说在家养伤吗,怎么没人呢?”
廖三在侯二鬼门前徘徊了几圈,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自称“赛西施”,她是侯二鬼的姘头,原名叫吴雅珍。两个人不知怎么鼓捣的,居然成了明铺夜盖的一对狗男女。对这事龟本也清楚。
廖三马上兵发赛西施住处,不一会儿,“咚咚咚”廖三又敲响了她的家门,喊着:“开门开门。”
赛西施惊慌失措地骂着出来开门。看样子她不被敲门声惊醒还起不了床,只见她披头散发,睡意未醒,眼角还带着眼屎,上衣扣子也没完全系好。
廖三掐半拉眼瞧不上赛西施,他露出鄙夷的目光瞥了赛西施一眼,然后问道:“赛西施,侯翻译在不再你这?”
赛西施认识廖三,她看到廖三带着几个伪军,横眉竖眼来她家里找侯二鬼,立刻流露出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说道:“哎呦,我以为是谁呢,这哪来的一条疯狗,大清早就在我家门外狂叫,害得我睡觉都不得安生。。。”
“赛西施,”廖三虎视眈眈地说:“你再胡说,小心我连你一块儿抓!”
赛西施似乎对廖三的威胁并没有在乎,她冷冷地问道:“姓廖的,说吧,找侯翻译什么事?”
廖三似乎也没在意赛西施的谩骂,一推她,又问了一遍:“侯翻译到底在不在?龟本大佐急等着找他。”
赛西施听说龟本找侯翻译,顿时害怕了,冲着屋里喊:“侯大官人,有人找。”
随着赛西施的话音刚落,廖三带着人蜂拥进了屋。
“廖三”,侯二鬼光着上身,下身盖着被子。他看到廖三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进来,完全不像龟本要请他上班的表情,慌乱着问:“廖三,你干什么?”
“干什么?”廖三嘿嘿一笑,把手枪一扬,厉声说道:“姓侯的,你说老子干什么,快穿上你的狗皮,龟本大佐让我来‘请’你。”廖三故意把‘请’字说得语气重重的,意在显示他今天的特殊身份。
侯二鬼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衣服。
赛西施就问侯二鬼到底怎么回事。侯二鬼慌乱着说他也不知道。廖三告诉了他,说他勾结八路和灭鬼八仙倒卖情报,让皇军这些年遭受了巨大损失,龟本大佐要拿他是问等等,像法官宣判犯人一样,在他面前列举了他的诸多罪状。
侯二鬼一听龟本给他定罪私通八路和灭鬼八仙,把皇军的损失都归结到他头上,立刻不干了,跟廖三据理力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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