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你逃不了的

2018-04-15 作者: 谙乐
是又如何,你逃不了的

一杯清酒,轻摇晃之,映着冷冷的月光。一阵凉风吹过树梢,而树间花枝乱颤,有点点粉末洒下,落入杯中,浊了这杯清酒。

一袭红衣,妙曼身子,墨发松松挽就,百媚纵生的眸子是一片清冷,而额间花云钿印是那般夺人心魄,那张小脸就是天生的魅胚,她若有意为之,不过一个眼神,一个姿态,皆撩人心神。

一个魅态的女子,而眉宇寂冷。

“呱哩咕噜。”小骨仰着它的小骷髅脸,空洞的眼眶闪着绿油油的光芒,小爪子紧紧抓着女子的衣角,是担忧。

森森然,而透着憨萌之态。

娇红幽冷的目光,低首看向脚边担忧自己的小骨,目光柔和下来,弯下腰身,将小骨一手抱起,再站直身子,晃了晃另一手的酒杯,喃喃道:“小骨喝酒么?”

小骨摇了摇小脑袋,乖乖地坐在娇红手心之上,伸出小爪子为自己戴上衣帽,是觉得晚风冷了吧,而又看向娇红,拉了拉她的衣袖。

“我不冷。”自是明白它的意思,而浅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到了手中那杯浊酒。

本是清酒微凉,不过染上红尘便浑浊了,而怎觉入手更是冰凉。

「女菩萨,饮酒伤身。」

娇红一怔,目光清明起来,而后苦笑摇头。

怎的无端竟是思及了他?

目光再次落在浊酒之上,思绪悠远,而目光渐幽渐冷,最后将这杯浊酒饮尽,手中不觉用力,捏碎了杯盏,甩开了小骨也不知觉,掷弃于地,冷冷笑之,而后拂袖离开。

天凉月清,花树静放。

小骨疑惑地坐在地上,静静看着娇红越行越远,不解主子为何忽的愤恨而去。

而空气中似还残留着余香,是红袖丝拂。

看娇红已转消失在回廊转角,小骨才慌慌地从地上爬起,准备追过去。

“呱哩咕噜。”大骨不知何时出现,抓住了小骨的爪子,冲它摇了摇头。

“呱哩咕噜?”小骨微斜头,疑惑不解。

“呱哩咕噜!”大骨两只小爪子叉腰,绿油油的“眼睛”,很是认真。

“呱哩咕噜。”小骨不甘心地用小脚爪刨了两下地,最后还是只得拉着大骨的爪子,跟着大骨走了。

而暗处,一袭浅紫衣裳,渐渐显现,若惊鸿一瞥,两个如玉的人儿就那般静静地站于角落。

“霜雪,它们都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呀?”少女不解地侧首,仰头看向白霜雪。

“小沙想知道?”

“嗯,嗯。”

“不怕它们了?”

只见得现在两人的姿态,少女静静抱着白霜雪的手臂,缩在他的怀里,白霜雪双臂抱过她纤细的身子,有些无奈。

“才不怕!”少女如是说着,而又往白霜雪怀里靠了几分。

白霜雪失笑,只得如是翻译来:“比较大的那一只拉住小的那只,说‘你不能跟着主子去了’,小的就困惑,问‘为什么’,大的就义正言辞地说‘因为过去的话,主子会拆了你这把小骨头的’,小的最后说‘装回来不就好了’。不过最后小的还是跟着大的离开了。”

“原来如此!”少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看向白霜雪的目光更加灼热,其间是崇拜与骄傲。

白霜雪微低首,便是瞧见了少女膜拜的目光,不由唇角微扬,低首轻靠少女的发顶,闭目,低唤:“小沙……”

“嗯?”

“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

少女脸颊微红,而嘴角微扬,雪白的瞳眸盛满了柔光。

“小沙,你,真的在乎那个花妖么?”白霜雪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微漾流光,而眼底闪过的是狠绝。

“小花是我的同类,我,第一次看到同类,所以……”

“走吧。”不待少女纠结地说完,白霜雪便拉过了少女的手,带着她往回廊走,方向是娇红的屋子。

“欸?霜雪,这是去哪?”

“从昨日开始,我们便被跟踪了,而目标是那个花妖。”白霜雪目光微闪,清冷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花妖有麻烦了。”

——————

困倦了。

轻解外衫,随意搁在了桌上,就准备弯腰熄灯入眠,而忽的目光微冷,站直身子,狠厉地盯向屏风之后:“谁!”

久久无音。

娇红却退后了几步,目中皆是警惕,眼底竟闪过惶恐。

这个气息太过熟悉,以至于,她不用猜便料想到那个人,而,不可能,不可能的。

“呵呵,小娇红,你在怕什么呢?”声音清朗,一个男子的声音。

而在这个男子真的从屏风后不急不缓地走出,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冷漠,眼中闪着狠绝光芒的娇红,可是他没错过呢,他的小娇红那微颤的手,她在害怕自己呢。

“小娇红是在怕我呢。”男子轻柔说着,一步步走向娇红。

见男子走了过来,娇红心中一颤,连连退后了几步。

见娇红竟是往后退步了,男子脸色一凝,驻足,冷哼:“小娇红,你居然敢后退,谁借你的胆子?”

见男子不再靠近自己了,娇红这才驻足,而脸色依旧冷漠,眼中皆是狠绝:“你为什么还活着?”

闻言,男子不怒反笑,拂了拂并未起皱的衣摆——玄色之衣,绣有金色瑞兽,那双瑞兽的眼睛竟闪着寒芒:“小娇红,你这是怎么了,我活着你不是应当很开心么?快过来,好久没见你了,我可是很想你呢。”

很想你呢。

明明是这般温软的话,男子也这般温软的念着,而娇红只觉寒颤,忍不住又退后了几步,皆是警惕:“你来做什么,我记得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契约关系了!”

男子闻言,目光终是冷了下来,而不过一瞬,娇红只觉背后微凉,一阵冷风吹过,下一刻,便有一只温热的大手贴了上来,她身子不由一僵,侧身想躲开,而又是下一秒,两只手皆被抓住了手腕,背于身后——她被牢牢地禁锢住了。

“小娇红这是做什么,挣扎?逃脱?呵,小娇红是不是高看自己了?”低首看着困于自己怀中不得动弹的娇红,男子不由心情大好,可是她那冷然与愤恨的表情,她眼底的不甘与绝望,着实让自己觉得是根心中刺,尤为不爽,凑近娇红耳畔,笑容阴冷,冷测测地低声说着,“小娇红,你忘了么,你从来都是我的困兽,你逃出过我的手心么?”

娇红心微沉,不再挣扎,眼中只有绝望与空洞。

看着娇红这般,男子不过冷哼,而低首,注意到了娇红脱去了外衫,皓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罗衣轻裹也掩不去她妙曼的身段,眼神忽的炙热起来。

他很想她,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她的身子了。

男子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将娇红拦腰抱起,就往床边走去,将她放于锦被上,俯下身子,轻轻啮噬着娇红白净的脖颈,手下开始解娇红的衣带。

娇红不过任由男子摆布,除却无望,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反抗什么了,因为她反抗太多次了……

“碰~”而恰时,门扉被踢开。

“你是谁!放开小花!”少女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绑架”了娇红的男子,而看到娇红被这混蛋压着,更是怒气大甚!

“霜雪,这、这混蛋居然要玷污小花的清白!该阉!”

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霜雪眉头微跳,静静望了眼小脸上写满了‘混蛋该阉’表情的少女,而又扫向一脸冷然的男子——显然是被打扰了好事,心情很是不好。

“白霜雪?”男子放开了娇红,拂了拂衣摆,径自坐在了床沿,打量起白霜雪来。

“金瑞之兽。我记得师傅曾言过一畜生,明明是祥瑞之兽,却是做出畜生之事。可是阁下?”白霜雪不咸不淡地说着,甚至都没怎么看男子几眼。

男子目光微冷,闪着幽厉的光芒,而浅笑着:“想不到我的名声竟是让你这小娃娃也知晓了。”

“阁下不是也知我名了?许是阁下睡久了便是糊涂了。”白霜雪如是说着,丝毫不在乎男子已变冷的脸色。

“小娃娃是来找死的么。”男子阴测测道。

“不是。”白霜雪回答,丝毫没有觉得对方是长辈,当尊重之意,而义正言辞地说道,“小沙说,那个花妖,是她要救的,我便来了。”

“救?好笑!她这般好好地躺在这儿,有什么可救的?”男子不屑嗤之,“小娃娃,你可是打扰了我的好事呢,我很不爽,怎么办呢?”男子说着,目光忽落到了白霜雪身侧的少女身上。

男子的目光总是这般阴冷着,明明可以笑着说话,而他的目光阴冷,冷测测的,被他如是盯着,总觉是被毒蛇巨蝎盯着一般。

少女不由一颤,小心翼翼地缩到了白霜雪身后,小声嘟囔:“霜雪,他的眼睛好可怕……”

“小女娃,我听得见。”男子忽大声道,而目光更是阴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女下意识说着,整个人便是躲到了白霜雪身后。不喜欢,她很不喜欢这个家伙!好凶!

白霜雪伸手微握住少女的小手,这才正视男子,而十分不悦:“阁下,你吓着小沙了。”

“哦?我倒是不知道白霜雪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如果没记错,我听闻西南山的女妖窟被你血染了呢。”男子对白霜雪说着话,视线却没有离开少女,细细打量着,而那双阴冷的眸子闪着不明的光芒。

“不过是害人之物,何以惜之。”白霜雪微蹙眉,他很是不喜,男子打量小沙的目光,那般阴冷。

“圣女?!”就似终于认出一般,男子忽地大笑起来,“真是好笑,昔日那个冷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娃娃今日竟成了这般小女子孱弱的模样,可笑!”

白霜雪闻言,本清冷的眸子瞬间冷冽下来,微眯,一手攥紧:“阁下若是再出言难听,我也便不再听阁下唠叨了,想不到阁下不是睡糊涂了,而是把脑子也给睡没了吧。”

少女听着白霜雪的话,不由一愣,看向他的背影,眼睛发亮。

这绝对是她第一次听白霜雪骂人!

而后目光柔和下来,低首。

这是,帮着她呢。

“嘁,小娃娃,你不过一个半妖,纵得有神兽血液又如何,你打不过我的。”男子不屑地瞥了白霜雪一眼,对于一个比自己小好多好多年的晚辈之徒,他很是不放在眼里。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阁下未免太过狂傲,难怪有那一死劫。”

而闻‘死劫’,男子色变,已没有那漫不经心的模样。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痛,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竟敢接二连三地戳他的痛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也罢!本就看那虚伪恶心的家伙不爽很久了,既然白霜雪这个小娃娃是他的亲信,这儿又有那家伙的女儿,哼,正好一并处理了,灭灭那家伙的威风!

说是迟那是快,本还悠哉坐在床沿的男子,那个位置竟只剩下一道残影,而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白霜雪也带着少女转变了位置。

站于门口的男子见白霜雪抱着少女瞬间便转移到室内,躲开了自己狠厉的攻击,不由一愣,而爽快地大笑:“哈哈,看来我是小瞧了你这个小娃娃,也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试试身手了,正好今日拿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动动筋骨!”

“闹够了没有。”而清冽如水,那个沉默了很久的女子,突然开口,目光越过白霜雪和少女,直直看向男子,无所畏惧,“你忘了自己的肋骨被折断了么,没有圣灵果和七彩莲玉辅之,你能打过太虚老人的亲传弟子?痴心妄想。”

“小娇红,你在胡说些什么!”而眼底的慌乱泄露了他的犹豫。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当我真是好拿捏的柿子么,你忘了我和玉魂珠曾想融过么。”

那个能收敛魂魄,亦能打散魂魄的珠子,有着透析灵魂的能力,而她,亦可以判断一个家伙的灵魂完整以及他微康复的身子。

男子愤恨挥袖,直直站立在门口,目光却是扫向了白霜雪:“小娃娃,我的伤确实尚未痊愈,而我的主上曾赐我良药,暂且恢复了,干掉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莫要以为我是怕了你们!”

白霜雪不过冷冷瞥了男子一眼,丝毫没有在意他所说的话,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少女,清和地说着:“小沙,这个花妖不让你救。”

少女错愕,困惑地看向一脸冷淡,静静坐于那儿的娇红:“小花?”

“沙雪,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那个家伙……”少女指向那个玄衣的男子。

明明,明明刚才那个家伙差点就毁了小花的清白,小花怎么这般不在意呢!他们可是来救她的呀!

“他不敢。”娇红眼帘微垂,轻声说着,“回去吧,沙雪,很晚了,我也该歇息了。”

“小花……”少女依旧不放心。

“小沙,如果一个人执意为之,他是不可能接受任何人的劝解的。”白霜雪牵住少女的手,而又瞥了眼静默的娇红,道,“这个花妖向来倔强,你又不是不知。”

“霜雪!”少女嗔怪地瞪了白霜雪一眼,而她也明白,白霜雪所说的,只得看向娇红,轻声说道,“那,小花早些休息吧,我和霜雪就,先走了……”

娇红颔首,而不言。

白霜雪牵着少女离开,来至门口,男子倒也识趣地侧身为他们让了路。

他今日的目的不过是来看看小娇红,要是真处理了这两个家伙,他倒也真会得不偿失,不划算。

行至门口,少女还是不放心,狠狠瞪向男子:“你!”

“嗯?”男子不过一个阴冷地眸光扫了过去,少女立刻噤声,缩在了白霜雪身侧,不敢言了。

她真的,很讨厌这个家伙!

“白霜雪。”男子看着白霜雪的背影,忽然开口。

白霜雪无所理会。

男子也不恼,径自说着:“我听闻那个虚伪恶心的家伙很是宠爱这个女儿的,你一个半妖也敢妄想这个小丫头?呵,我又听说,那个家伙,从魔界回来了。”

白霜雪至始至终不曾因为男子的话停顿,就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看着白霜雪牵着少女的身影渐渐行远,然后消失在了回廊,男子这才收回视线,而嘴角微扬,眼中闪过的却是狠辣:“我期待着。”

期待着这个曾冷傲的圣女恢复记忆后,杀死白霜雪的那一幕。

而后阖门,转身看向依旧静坐于那儿的娇红,目光微闪,径自冲她走去,随意地坐在床沿,而一手不是很温柔地掰过了娇红的下巴,声音柔和,而目光阴冷:“你在帮他们还是在帮我。”

娇红沉默,冷冷注视着男子,不言。

“呵,你这个虚伪毒辣的女人,怎么?竟是开始信任别人了?已经是有人让你做到忤逆我的程度了么!”手中不由加力,看到了娇红被自己捏得开始发红的下巴,而她眸子冷清,没有任何向自己屈服的意思,不觉讶然,一瞬的诧异,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随意地仰卧在床铺上,伸手,环过了娇红的蛮腰,“我累了。”

看着那紧紧禁锢着自己的双手,娇红皱眉,只觉厌恶,而别过头去,不想看到男子,也无所挣扎。

“小娇红,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男子忽然这么问着,也没有睁开双眼。

娇红侧首,低头看向男子。

男子面容俊朗,闭着那双阴冷的眸子,脸庞竟显得这般柔和,眼角那颗泪痣透着莫名的蛊惑,可是此刻竟显得单纯,就似熟睡的婴儿般,娇红是从没见过的,这般温和纯净的他。若不是腰间那双霸道的双手,娇红真错愕是不是认错了人,而,他就是他,只要睁开眼,他就还是那个冷血残忍的男人!

他‘赏赐’她的,她永远不会忘!

“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那般的决绝,让男子心头一颤,而未睁眼,却是下意识地收紧了双手。

“是又如何,小娇红,你逃不了的……”

也是一瞬的颤抖,娇红低首,眸光落寞与茫然。

她,知道的。

——————

“霜雪,霜雪,那个家伙是谁啊,他的眼睛好讨厌!”少女忍不住又开始嘟囔,而又不放心地回首看向娇红房间的方向。

“一个畜生罢了。”白霜雪无所谓地说着,看出了少女的担忧,轻声道,“花妖说自己没事便会没事的,怎么说她也活了这么多年了。”

少女疑惑地斜头,看向白霜雪,不明白他说的。

“所谓老不死,便是指那些祸害遗千年的,那个花妖是红粉骷髅,纵得白骨皮肉也会有人为之倾倒。”说至此,白霜雪止声,看向少女,“她和那畜生关系匪浅,不是我们能阻止就结束了的。”

少女想说什么,而只能噤声,羽睫微垂,她又能说些什么呢,霜雪说的一点错也没有,最终选择的是小花自己,不会是他们的,一个人如果执意为之,那是任何人的劝解也听不进的。

“霜雪,你说,刚才要是打起来,咱们赢的几率有多少。”

“三分之一。”白霜雪实话实说,“而且那分之一还需要运气与巧合。”

少女不敢置信:“可是,霜雪你明明,很厉害的……”

“在绝对实力面前,就不存在个体的实力了。纵得这么说是我不愿的,小沙,那是豺狼与兔子的差距,很不巧,我们是那个兔子。”

少女咋舌,突然有些庆幸了,庆幸那家伙腰断了。

“可是,霜雪明明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少女又不甘,开始小声嘟囔。

“实力是一回事,态度是另一回事,态度如果能决定实力,那倒是有志气的小叫花子也可以做上帝王了。”白霜雪轻声说着,“那个家伙是个畜生,我自是不看好。身在其位而不谋其事,小沙,他是败类。”

少女赞同地点头,嗯,败类败类,讨厌的眼睛!纵得她根本不知,这个家伙到底做过什么。

“小沙不是很讨厌他的那双阴森森的眼睛么。”

“嗯,很讨厌!看得人发毛!超级讨厌的呢!冰冰凉凉的,就像某些冷血动物……”

而白霜雪沉默了会儿,才沉声道:“那是因为,这个畜生,冰冷冷地看尽了世间所有的丑恶,而触及最多的,是七宗罪恶。”

“七宗罪恶?!”

“圣主说,人世间有七宗罪恶:暴食、贪婪、骄傲、懒惰、**、嫉妒、愤怒。那是深深埋在人的内心的,从未被根除。这个畜生游荡三界,而看尽这般丑恶,他的选择不是解救,不是助那些人脱离,只是冷眼看着,更甚是推波助澜。”白霜雪说至此,眸子微冷,语气微冷,“我厌他。”

而少女诧异,虽然她也讨厌那个家伙,可是那一瞬,她在白霜雪眼中看到的是憎恨,哪怕,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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