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已经找了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可怜的孩子!“温和的灯光下,林晓云看着瘦弱的小蝶,躺在柔软的床上,怜爱揪痛了她的心,这个非同一般的千古奇娃,是自己亲手迎来这个世界的,可如今却——林晓云怎么也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眼泪止不住”簌簌”下流······。
“我本来想带着她偷渡去越南,试着去寻找果果,可是——可是她,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丁晨痛苦地摇着头,不忍直视床上闭着眼睛的小蝶。
“真是想不到,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竟被鸦片折磨成这个样子······”兰兰取下镜片,擦拭着滚落下来的泪珠,“当初果果说,孩子身上的毒不是被母体带走了么,可是怎么会·····”
“唉,谁知道呢?她这么特殊——有些事实在不是我们能料到的,现在孩子这种状况,肯——肯怕——没有多长日子了。”林晓云站在床边深深叹息,“果果,你到底去了哪?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见踪影······”
”爸爸——爸——”小蝶伸出小手,在空中挥动——
“我在这儿!”丁晨移动椅子,扑到床边,握住小蝶的手。小蝶猛的地睁开眼睛,抓住丁晨,她的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头秀发也沾了湿湿的脸颊,迷茫的眼睛里满是惊恐······,”爸爸,不要丢下我,我们一起去找妈妈——“说完,她又虚弱地睡着了。
“小蝶,你放心,爸爸不会丢下你。”此时的丁晨,已完全投入到父亲的角色中不能自拔,他已经失去了果果,现在只想牢牢握住女儿柔弱的小手······
“你打算怎么做?”林晓云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饱受折磨的大男孩,他看上去比以前成熟,憔悴多了······。
“我也不知道,不管怎样,我都要陪小蝶走过最后的日子。”丁晨的眼圈红红的。
“眼下只能这么做了,让小蝶住在我这儿,有我和兰兰轮流照顾她,你白天可以做别的事,反正我这儿离你家不远。“林晓云摇摇头,
”丁晨,已经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想过,果果或许不——在这个世界了。”兰兰倒来一杯开水,递给丁晨。
“我也曾这样问过自己,但是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太离奇了么?就算她——她真的不在了,总该有点什么留在这世上吧,可如今她——我相信她,她一定会回来的······。”丁晨眼神里有一种令人心痛的坚定······。
“孩子,你一定要振作,相信果果无论在哪里,她都不希望看到你颓丧的样子。”林晓云拍了拍丁晨的肩头,示意兰兰跟她出去“早些休息吧,你明天也该打理一下自己的生意了,我去把你好友送来的账本给你拿来,他们前天又去登山了,喜子让我转告你,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
是啊,生活还得继续,两年前,喜子和刘俊对自己说这话时,自己怎么也听不进去,现在,尽管丁晨对果果的思念有增无减,可他的心已渐渐冷静,每天带着思念与牵挂,他觉得自己已经变得想象不到的强大······
此刻,窗外的夜空隐去了最后一颗星星的光亮,一阵狂风吹进窗口,一股寒意袭来,丁晨拉下窗帘,合上账本,喜子是生意场上的门外汉,可这一段时间为了自己,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才维持了公司的经营,眼下小蝶的病需要用钱,看来这段时间自己得好好经营公司了,林医生说得对,大千世界找一个人何其容易,不如暂时就在这里等待,或许有一天,一觉醒来,果果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小蝶说不定也神奇般的好了······。
又是一个失眠的午夜,丁晨打开桌边的电脑,决定看看最近的天气状况,好久没有跟喜子他们一起去滑雪了,心里五味杂陈,酸涩不已······
今年的八月十五,会出现多年难得一见的日全食——日全食?就在五天之后,又是八月十五了,果果离开快三年了,伤感又一次固执地袭来,今年的八月十五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小蝶一起度过,丁晨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小蝶一个难忘而快乐的中秋节······。
“滴————”电话固执地想起,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喂,你好,海子?什么?你——你说,好,天一亮,我就过来······。”
丁晨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会,黎明的光辉渐渐跃上窗台,丁晨翻身坐起,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小蝶,匆匆走出卧室······。
”徐医生,你是说小蝶的病情有希望?”丁晨从车上下来,顶着沾满飞尘的头,来不及洗个脸,跑着进了海子的家······。
“是的,我是从家里的一本祖传手稿上,找到的一个答案,你看就在这里,这书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他好像跟你们中国古代名医,那个叫华佗的是好友,这上面有记载,小蝶这种是血液病,用直系亲属,也就是父母或兄弟姐妹的血,输进她的血管,再配上三十几种药材熬水喝,或许可以救得了她,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三十几种药材中,必须有一种从土里挖出来不久的新鲜林芝······。“
“你说了等于没说。”丁晨满腔的希望顿时化为乌有,他总个人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确实,弄到千年林芝很难。“徐医生叹了口气。
“林芝倒不是最难的,我曾经听果果说过,有个蛇谷可能有,只要去问果果的同事就知道了。”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徐医生顿时双眉舒展,“赶紧去找啊!”
“可是,可是——到哪里去找小蝶的父母呀!”丁晨绝望地看了看面前的海子和徐医生,海子真是一位守信的好友,他一直守住了对丁晨的承若······。
“你——不是她的父亲吗?”徐医生十分不解。
“这个——珍霞,你听我说——”海子见丁晨对他点了点头,拉着妻子匆匆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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