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舞王舞后

舞厅是在外滩附近的娱乐一条街。华灯初上里面已经陆陆续续的进了不少对男男女女。为了配合着热闹纷乱的场合我穿了一件黄色露肩纱裙，头戴黄色沙织花翎，手提银色亮片迷你方包，整体看来俏皮可爱又不失风韵。

黑鹰身穿黑色燕尾服，黑礼帽，黑皮鞋，整体装扮十分贴合他的名字。我挽着黑鹰的胳膊进入舞厅，这里面的经理，服务生还是人来人往的客人看见黑鹰都是一副很熟络的样子，看来他的确是这里的常客。

音乐响起，我没有马上和黑鹰进入舞池中央，而是静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这里面男客部分是自带女伴，剩下的则是独自前来。散台上慵懒的坐着二三十个花枝招展的舞女，多数都是泡面头，浓妆艳抹，香烟薄酒，媚态十足。独身来的男客竞相前去邀约那些个容貌颇佳身段婀娜的姑娘。她们都是旗袍加身，我不禁感叹了一声看看身边的黑鹰问道：“为什么你给我买的那些衣服不是洋装就是小礼服的，为什么就没有旗袍呢？”

黑鹰白了我一眼说道：“难道你想跟她们一样？”

我高傲的说道：“我当然和她们不一样。”

黑鹰肯定的点头说道：“没错，你要是穿上她们那身行头估计都不会有人邀你跳舞，没的跳就没有钱赚 ，像你白天的食量八成要饿死。”

我给了他狠狠一个白眼，龇牙咧嘴的叫道：“我有那么差么？”

我表面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却在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自己的腰，虽然我没有穿过旗袍，但是这身礼服也是贴身修长的，颇显身段啊。

我感觉一抹戏谑的目光向我投来，他故作冷峻的神态多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但是这一切怎能逃过我的法眼晶晶，我一副被人愚弄的神态挺胸抬头的看向他，双手叉腰，刚要发作，发现他的笑意全无，再次回归威严冷酷的神情。

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女子站在我们的面前，头发微烫，鹅蛋脸，一双笑眼，烈焰红唇，尽显妖媚。亮绿色的修身旗袍，貂绒披肩，身段颇佳，一副典型的胡蝶装扮。媚声说道：“黑鹰大哥可是有段日子没有来这了，可让人家想死了呢。”

黑鹰冷酷戏谑的说道：“哦？是么？难为我们上海滩的舞后程佳佳小姐还记得我黑鹰这号人。”

程佳佳目中无我的将身子向黑鹰靠了靠，黑鹰也并不闪躲，任由她来吃豆腐。

“黑鹰大哥，看您这话说的，这全上海有几人不知道黑鹰大哥您不仅本事大，舞跳的也是一流呢。”

黑鹰挑挑眉说道：“哦？是么？你这话如果让那个整天围着你屁股转的那位金融才子，姓什么来着？哦，高少爷听见估计有你好看的。”

程佳佳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佳佳年纪小不懂事，还请黑鹰大哥见谅。佳佳心里知道，如果没有黑鹰大哥照拂也不会有佳佳今日。只是佳佳在这风月场子就是吃着这碗饭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谁的出价高，佳佳就跟谁跳，但是佳佳心里还是十分惦记着黑鹰大哥的。”

黑鹰“哦”了一声，“据我所知，舞后程佳佳小姐应该是自由身吧，难道是有人逼着你？”

程佳佳脸上更是挂不住了，正想着说辞。这时走来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接着说道：“钱逼的。”

来人一副金融小开的打扮，白色西装礼帽，半只金边眼镜，胸前一块金质怀表，手工意大利限量版皮鞋。文质彬彬的小白脸，稀松的眉毛，狐狸般的眼神，看一眼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估计是仗着老子有钱，出来鬼混惹事的一号人。

初次见面，对方还是很有礼节的向我脱帽，鞠躬，我起身回礼，对方抬起我的手背礼节性一吻。挑衅的眼神看向黑鹰。我心里好笑，他们三人之间一定有事。估计是二人同时争夺这位上海滩的舞后程佳佳小姐，而黑鹰在这件事情上栽了跟头，心里十分不爽。

黑鹰一副无意纠缠的神态。倒是这个小白脸得寸进尺的说道：“怎么黑老板，失去了程佳佳小姐这样的舞蹈皇后，你也没有兴致跳舞了么？如果是这样，可别白白浪费你身边的这位佳人，不如让给我好了。我，高家大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哈哈。。。佳佳走，陪我跳几首曲子。”

程佳佳小姐被高大少爷拉走，回眸看了一眼黑鹰飘然离去。黑鹰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实则眼里在冒火。我冷眼看着高大少爷和程佳佳的舞蹈，不愧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舞后，舞姿飘逸妩媚，尽显女性身段，高大少爷也是一流舞者，步调轻快，身法灵活，平心而论跟黑鹰的舞姿算是不相上下。他们二人舞姿不错，并且男的帅气，女的妩媚，很快成为全场的焦点。我摇摇头轻叹一声“唉。”黑鹰看向我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了？”

我回答：“黑鹰老板，一直以为你的舞姿算是一流的，不过今日看到高少爷，你真是碰到对手了。”

黑鹰黑着脸说道：“他怎么能跟我比。走，上台跟我跳舞。”

老板就是老板，我这个贴身小秘完全只有听话跟着的份。

音乐走起，姿势架起，轻松流畅的华尔兹音乐响起，我尽情的随着强弱弱的节拍，稳稳的跟着黑鹰的步伐，潇洒自如、典雅大方，波浪起伏接连不断的潇洒旋转。整体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我们配合很默契，云霞般光辉照耀在我们的身上。很快我们也成为满场的焦点。我用余光扫过高大少爷的表情，他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不断打量着我的身段和舞姿。我也在观察他们。程佳佳的舞姿婉转妩媚，而我虽然身高不占优，但是舞蹈的整体感觉是大气典雅。二人各有特色各有千秋。我们又跳了一段探戈。摩登现代舞我是初学，所以长期跳下来和程佳佳相比还是差了一点，所谓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那些个门外汉是看不出这里面的端倪。只觉得今天的舞池没有白来，看到上海滩两位舞皇一位舞后和一个初出茅庐小丫头的精彩演绎。几曲下来，我们各自回去休息。临走之时，那个金融小开又来挑衅的说道：“黑老板，上次的舞林大会你惨败于我，这回有没有胆量再与我较量一次？”

黑鹰冷眼看向高大少爷，高大少爷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眼神，二人四目相对，火光四溅。僵持了一分多钟，黑鹰不屑的笑道：“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