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灾?可以将这么复杂的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人,除了梁志,云涵也当真是想不出其他人了,不得不说,梁志也的确是有这样的本事,换成是他们,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
云涵细细的翻着这几日搜集来的信息,这都是他们三人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书写后列出来的东西,对于云涵来说是非常的重要。
知己知彼,方是百战不殆。
“主子是想助静安王得到珰珠?”金兰终于忍不住问向云涵,这里虽距大河极近,年年都有水患,但想要得到珰珠几乎是很有难度的。
云涵将信笺收好,摆到了一边,低声笑着,“我怎么会给自己寻着麻烦?那东西非常的难得,以我的能耐,是万万得不到的。”
金兰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倒是替云涵担忧起来,“主子,太后大寿,送些用心的贺礼就好,为何非要为难静安王?”
“为难?”云涵笑着起了身,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些许的缝隙,向外张望着,“太后……这是在帮着静安王呢。”
太后的脾气,她尚算是了解的,始终都疼爱着圣上的几位亲子,对燕侯不算是太待见,并且对圣上偏爱燕侯,可以说得上是相当的不满,哪里会有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儿子,而对他人之外万分上心的?
特别是上一次的事情,令太后的心里,相当的不舒服吧?
本应该是圣上明示静安王梁安明去穆家求取的古画,最后却是由梁志亲手送到了圣上的手中,另有穆家送上的珍奇作为寿礼,令圣上对梁安明大失所望,似乎认为自己的亲子连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着实是没有什么大出息。
相反,借着由此事的梁明,却越发得得到圣上的欢心,远胜于其他皇子。
“燕侯做事可谓是特别的有‘分寸’,很是清楚,要如何做才能得到圣上欢心的同时,不引他人反感,但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云涵望着从外入了客栈的一个人,勾了勾唇角,继续道,“对于太后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比撼动圣上皇位的人存在,更具威胁性的。”
千万不要小看了女子的直觉,可以说,太后的心思相当的细腻,即使没有看出来,梁志到底对皇位是多么的上心,怕是也清楚的知道,这梁志是万万不能再继续得圣心的,不好与圣上直面相谈,惟有将几位皇子一一扶持。
在朝政上有建树,不见得好事,但处处表示孝心,兄友弟恭,却比任何事情更重要。
太后有心,可惜,静安王不能成事。
“可是主子也不想帮静安王呀!”金兰真的是被云涵绕糊涂了。
云涵又想让燕侯不得圣宠,又不帮着静安王去得珰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此一来,他们真的都不懂了。
金兰张了张嘴,想要再次深问时,却听车山道,“一切听主子吩咐。”
云涵慢慢将窗户合上,转头对车山道,“燕侯那边派人过来了,你过去瞧瞧,侯在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
车山领命,立即就消失在云涵的眼前,换成是他人,必是跟着燕侯或者是他身边的亲信,去探听最直接的消息,偏偏云涵从来就不会这么做,只是经常要车山打听那些小厮口中的琐碎,不见得有用的消息。
因,车山都说一切要听主子吩咐,自然也从来就不多问。
待车山一离开,金兰立即就将房门推上,暗暗的擦了擦额头,好像是受了多大的惊吓一般,苍白着脸,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们可是住在……楼主的隔壁呀。
这种事情谁又能料到?他们竟然比楼主与南公子更早的到了这边,先挑了客栈住了下来,偏生这客栈里的人特别多,等楼主他们到来时,已没有挨着的客房,竟然一左一右的住在了云涵的隔壁。
若非是因城中来了许多“外人”,怕是他们会以为这本来就是楼主安排,故意让他们提心吊胆呢。
好在,闻江南总是躲在房间中,几乎以为他的房间是空的,而南世之到处转着,帮着梁志去分忧,小心些是不会碰到面的。
“主子,都备好了!”金兰对云涵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能够理解的,只是知道自己身为奴婢,只能是按照主子的要求去做。云涵瞧着金兰手中之物,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你可知道,为何燕侯急于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吗?”
不应该吗?金兰对于云涵的每每提问,都回答不出来。
“因为,他也要为太后准备贺礼,且要送得让太后称心,不再处处针对着他。”云涵冷笑着,“我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这一次,金兰总算是明白了云涵的意思,云涵也要让燕侯去送珰珠,这样真的好吗?且,云涵这一次出来,是想帮着静安王处理水灾过后,些许地方出现叛乱的事情,怎么又想管着旁的事儿?
云涵终于换好了衣裳,其实不过是普通的女装,惟一的区别便是用头纱将自己的脸罩得严实,不仅是她,金兰也是如此。
如若是平常,怕是有人这般装扮,必会引人发疑,过多的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眼下的情况却极是不同。
水灾过后,灾民到处都是,暂时被安置在城中各种,有许多富家小姐必须出门时,都是这样的装扮,有些平民之女为防疾病,也会将自己包裹得极为严实,所以,她并不显眼。
当他们顺顺利利的离邢客栈,就瞧见车山正在与跟着燕侯亲信到此处的小厮套近乎,分明已经瞧见了她们,却视而不见,完全陌生。
云涵本以为想要见到梁安明,必要费上一番周折,谁知道,竟见到梁安明与一名看起来相当富贵的客人讨论着什么,身边自是跟着许多人,但都是平民装扮,怕是不想引得他人注意着。
梁安明轻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主子,这么巧?”金兰相当的吃惊,几乎立即就向四周扫视,是不是有人暗暗的跟着他们,否则为何会在此处就与梁安明相遇?
云涵也以为想要见到梁安明,必是要费上一番周折,谁知道,竟是在这里……
“是谁?走开?”梁安明身边的侍卫见到云涵不住的往这边探着,立即就恭敬的扬起手中的长剑,直直的逼着走了过来。
云涵轻皱着眉头,梁安明本是想要低调,但是他身边的人,分明就不懂这个道理。
“住手。”当梁安明喝止时,就见到金兰利落的挡在了云涵的身边,却被云涵轻轻的拨开,听她低音道,“我们走吧!”
金兰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只能是跟着云涵一同离开。
梁安明本没有对云涵用上多大的心,有人好奇,有人离开,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主子,为何就这样走了?”金兰诧异的问向云涵,却听云涵道,“没有看到静安王正在与那人谈事吗?如此作为,必是不想太多人发现,我又何必非要凑过去?”
以梁安明的性子,必是对尉涞楼的人没有抱着多大的好感,她又何必凑到前面去,自讨没趣?
想要接近梁安明有着许多法子,她更想要查明,那些趁机作乱的人,到底是谁主使的。
“站住!”梁安明身边的几名侍卫突然跑了过来,瞧那个神情,分明就是将她当成了危险人物了。
云涵站住脚时,金兰再次护在她的身前,警惕的瞧着那几个人。
“这位小姐,冒昧了!”有人这般对云涵说道,而云涵却冷笑着,“你们无缘无故的围过来,就想用‘冒昧’解释吗?莫不是,将我当成歹人了?”
那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估计着是没有想到,云涵竟然会是这般的直白,犹豫之时,云涵继续说道,“我对你们的事情没有兴趣,自便吧!”
“得罪了!”突然有侍卫抱拳作揖,就冲了上来,谁知他竟不如云涵身边一个小小的金兰,被重重一击,都不知道如何被打击的,便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武器也掉到了地上,相当的尴尬。
那几名侍卫见状,立即就围了上来,恐怕是他们都低估了金兰,包括云涵在内,竟不知金兰这般厉害。
“这位姑娘,我们无意得罪,只是有人怀疑姑娘的身份,所以才需要查实!”估计是侍卫被金兰折腾得不行,才连忙开了口,态度也软了不少。
云涵重重的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的打算。
“所以,你们就可以如此失礼?肆意妄为?”云涵抬眼就瞧到往这边走来的梁安明,便笑着,“可真的是污了静安王的清誉。”
此时,梁安明已走到这边来,向云涵作揖道,“只是姑娘的举止确实是令人怀疑了,来去匆匆。”
瞧着梁安明的倦容,怕是被闹事的灾民闹得心力交瘁了吧?
“近来城里不安份,望姑娘见谅。”梁安明虽然与云涵客气着,但依然坚持着要让云涵拿出证明自己的身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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