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被剜了一块,还能活吗?

2018-04-15 作者: 夯夯
第72章 心被剜了一块,还能活吗?

陈锦程霍地转头看向张落雨,一字一句地问道:“当年你为什么嫁给陈源?”

张落雨的身体抖了抖,原来陈锦程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她以为陈锦瑜至少是他的妹妹,他会多问几句,殊不知陈锦程完全没有问的打算。

嘴上不自觉地挂了点凄凉的笑容,“他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的母亲,娶我只是因为你。”

“我?”

“他想让你余生有个伴。”

“所以生了锦瑜?”陈锦程不可置信地说道。

“对。”张落雨目光坦然地看着陈锦程,“你知道我是久混名利场的人,我没有安全感。他死后,我就立刻卷钱离开陈家,想过自己的日子,也想保护锦瑜。直到你重整了陈家我才带着她回来。一是我自己贪心、不想吃苦,另一个是按照他当年的要求。”

陈锦程发现张落雨确实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既回答了他的好奇,也想办法保住了她和陈锦瑜的未来。

张落雨见陈锦程没说话,继续道:“他车祸的前一天告诉我,他要去帮你解决一个人,让你可以好好过一辈子。”

“那个人是谁?”

“常青!”

走廊内,一遍死寂。

转角处,常青僵硬地站立在那里,神色震惊。

原来这就是问题的答案?陈源用一个死前的承诺,让她守着秘密,让她和陈锦程之间没有信赖,然后又给了别人另一个秘密来毁了她。

真好啊!

常青木然地离开走廊转角,缓缓地步行走至一个附近的街心公园,此时的街心公园根本没什么人,空落落的,像她的心一般。

常青挑了一个双人卡座的秋千坐下,她的脚无法落地。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什么脑子是空的,没有一点思路,仿佛成了一个木头人。

他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无力去管,感情终究不是一个人放不下就能再走下去的。她害怕那个结果的到来,但她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结果一点一点地靠近,无力去干涉。

蓦地,秋千一侧微微向右边倾斜。

常青动作迟缓地侧过头,一双骨骼雅致的手落入她的视线之内,她甚至能看清他指腹间的纹路。

“你昨晚是在哪儿发现的我?”常青沙哑着嗓音问道。

“别墅大门不远处的绿荫道。”邵航睿也低沉着嗓子回答,“你遇到了什么?”

常青想了想,如实说出,也许跟他们调查的事情有关,“有一辆车要撞我,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快要撞上之前又调转了车头。”

“嗯。”邵航睿淡淡地应着。

简单的交谈后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常青看着阳光将秋千旁的树影投射在地上,黑黑的泛着圈,不时轻轻抖动着。

岁月晴好,彼人如斯,纠缠了时光,镌刻了斯人。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迷蒙,直至……

邵航睿看着倒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脸,雅致的眉微微挑着,压了下挺直的脊背,让她可以靠得更加舒服。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虽然安心却躲避不开心底的酸涩。眼角溢出的泪顺着发丝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一如她的人,温温的,不热烈,却带着令人心颤的温度。

邵航睿微微侧过头,在看到她眼角又溢出的泪滴时,轻轻地吻上。

温润的唇印上微红的眼角,让她微微战栗起来,手动了动想要推开他。

他的右手扶住她的腰,左手挑起她的下颌,唇一点一点地下移,最后覆在她粉嫩的唇上,缓缓地辗转厮磨。

当他的舌探进嘴里时,常青猛地回过神,唇齿间的温度像是烫到了她,堪堪地撇过头,在他的手微微松开之际颤抖地跳起来,跑离公园。

看着她带着慌乱的背影,邵航睿眸间的笑意缓缓升起……

**

独立包厢内。

迷离的光束不时交织,各色的灯光闪在眼前,把本来就阴暗、怪异的包间内衬托得更加阴沉。

陈锦程与张谨行各占一张沙发的一角,没有人说话。玻璃矮几上的酒瓶摇摇晃晃,瓶内沾留的酒液也随着瓶子的摇摆而晃动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迷离的光芒。

陈锦程连灌了几瓶酒,张谨皱眉,拉下陈锦程的手,“行了,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啊?”

“谨行,你说心被剜了一块,人还能活吗?”陈锦程红着眼看张谨行,痛苦得想发狂。

“你喝醉了。”不喝醉能说出这么洒狗血的台词吗?

“你回答我。还能活吗?”

“当然不能了。心都没有了,还活个屁啊!”

陈锦程闻言放声大笑,“原来我早就不活了。没了她,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还活什么?”

“不是我说你,要对常青还有感情就别轻易放弃她。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没有之一。”张谨行坐到陈锦程的旁边,接过他的酒杯将里面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我也不瞒你。当年要不是你喜欢常青喜欢得发疯,我会追求常青的。可是这些年,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你难道不知道她一个人留在墉城是为了什么?整个常家都在美国,她为什么要留在墉城?要不是为了你,她留在这里干什么?可是你又给了她什么?”

“我……”陈锦程被张谨行的话激得一愣。

“别拿什么借口给自己推托。你其实是过不了你心里那一关,你认为她在你最难的时候抛弃了你,在你身上留下的伤痕不可原谅。可当时你继母和妹妹携带陈家最后的财产跑了,你为什么还能原谅她们,就不能原谅常青?”张谨行说完,又猛灌了一杯酒,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也不管文明人那一套,“你不接受常青还有一点,是因为你的面子。常家比陈家家业更大,更有钱,你男人面子挣不开。别说得苦哈哈的,说得自己多情圣一样,其实就是抹不开面儿。”

陈锦程把脸埋进手掌里,整个人想被刺中了,气一点点地散开,不一会儿就散成了一个干瘪的空壳,“因为我把当她成了我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你明白吗?那种感觉就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手和脚,当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可是面临危机,我的手和脚跑了,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谨行,你说,你能接受吗?”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