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生生扯出一抹傲娇的笑容来，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血。
“你可知，等下你会付出多大的代价？”九头豹显然是真的被她惹恼了，他面色冷得吓人，那眸子冷冰冰地凝视着她，像是野兽盯着已经在案板上的食物一般。
“不知道。”锦绣干干净净得回答了四个字，她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但是她对爱情，却愿意从一而终，悠悠地望着门口，她看不到外头的天地，眸子睁得大大的，然而眼泪还是哗啦一下掉了下来。
她在心中默默地说着，“阿邺，我永远都不后悔爱上了你，不过锦绣与你终究是有缘无分。”
她哈哈大笑起来，恍如痴人，猛地一下从发上拔下了发簪，对着心口就要扎下去。
忽然间，九头豹一手伸过去，自底下将她的发簪抓住，那簪子打下去的力道很重，锦绣瞧见他手上还在滴血。不过她更明白，九头豹可不是那么好心要救她的性命，他顶多就是想要她活着，然后自己可以好好折磨她而已。他在她耳边道：“老子花了两百两银子买下你的第一夜，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死了么，嗯？”
“啊……”锦绣大叫起来，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她不想这么屈服与他，她开始觉得恐惧，这种恐惧与最初的惧怕是截然不同的，这真的能让身上的汗毛都直接竖起来，一个不会叫疼的男人，是可怕的，她总觉得他大概会把她折磨地很惨很惨……
九头豹嘴角一斜，“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姑娘！”
“我不明白，我到底有哪里是可以吸引到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一具少女的肉身么？像你这样的男人，身边投怀送抱的女人何其多，积点阴德，放了我吧！”锦绣双手紧紧捏着，手心里尽是冷汗，到后面几乎是呜咽着哀求，“你就一定要把我逼死为止么？”
“别哭了！”九头豹松了些语气，他轻缓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也不是一点触动都没有的，看她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他抬起手，想要帮她将蔫搭在面上的发丝捋顺，锦绣一瞧见他有动作，身子也一颤，猛地往床里头缩了缩。他摇摇头，硬是将她双肩按住，眼神一凶，“方才不是死也不怕么，怎么现在看到我就慌成这个样子，放心，我也是个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强行替她整理衣裳，自己都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竟然会对她心软，兴许只是因为那张干净而又倔强的小脸吧。忽然间，九头豹停下了动作，双眸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胸口看，锦绣瞧见他面上的一样，赶忙要扯衣服，却被九头豹猛然制止住，他狠狠地拽出她胸口挂着的玉坠，“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我家里人给我的，不要碰。”生怕被人抢走似的，锦绣赶紧用手捂住阿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姓刘的和你什么关系，说，他在哪里？”九头豹整张脸都难看了起来，怒然逼问。
看得出来他和阿邺应该是认识，兴许还有着不小的过节，总之不会是什么善意之事。
锦绣脑中一遛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我不小心捡到的，看着值钱才戴在了身上。”
“你撒谎！”他猛地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人最初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一会说是家里人给的一会又说捡来的，你真当我豹爷是傻子来耍么，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他的下落，我放你走，否则……”他没有往下说，只是那一双才刚有些平静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凶悍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迸射出无边的大火出来似的。
“我……我没有撒谎，你爱信不信。”锦绣挣扎着说，只是她挣扎一下，九头豹手里的动作便重一些，他似乎就是要将她活活掐死。
他邪魅一笑，“不招是吧，你会后悔的。”说着，九头豹有条有理地脱着自己的衣裳，他身上只披了一件，脱得是既不费时也不费力，随之欺身上前，将这本就纤弱无骨的女子重重地压在身下，他紧紧锁着她的眸子，她却是面无表情地瞥开眸子，全然不去看他。
“这一次漠北之行我没能杀了他，却想不到还能有机会睡他的女人，他要是知道了，我和你此时……”九头豹蛮横地扯下了锦绣的衣服，她身上连最后的一丝遮羞物都没了。
她缓缓闭上眸子，只希望这个过程不要太过漫长，等熬过了这一刻，也许天就亮了，这一场荒唐梦也就醒了。
他接着说道：“此时我们就赤身果体躺着，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你说他还会再要你这破鞋么，他还会如昔日一样对你温柔么，再也不会了……不过你也可以有别的选择，只要做我的女人，留在我身边，把他的行踪告诉我，你甚至可以是自由身，日后你的衣食住行，甚至你的家里人，都由我来保证！”
九头豹的许诺听着确实也十分诱人，若是还不曾遇到过阿邺，锦绣大概会觉得上天给了她一个好机会吧。但是她偏偏遇到了阿邺，还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她如何可以背弃自己的爱人呢？
闭眸间，晶莹的泪珠儿从眼眶里溢出来，她转过眸子，凄凉一笑，“贴过来些，我告诉你。”
九头豹哼笑了一声，随后侧面过去，正贴近她的时候，锦绣伸手将他的脖子勾住，妩媚一笑，九头豹心神一荡，她的这一抹笑，美得几乎让他窒息。不过是瞬息之间，锦绣靠近他时，一只手缓缓往下，不动声色地讲方才的簪子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她杀不了他的，即使是能不小心得手，她也走不出这个屋子。
所以……
她反手一拿簪子，一咬牙，刺进自己的小腹，也不知道到底是扎了多深，只觉得身子都抽搐了起来，没有了太多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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