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5

2021-05-05 作者: 南枭鸟
不用看5

“听说你没有姓?”

殿内高堂,清净明华,重重纬帐,仪态大方,八方所趋,定于一廊,执此牛耳,独向南方。

扑通……

当隔着难以以数算有几层的纯白纬帐,飘飘然传来的空灵声入耳,继尧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软就跪了。

站在堂下的木姓长使,见着一旁突然跪下的继尧,嘴边月牙半弯,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地朝着他小声讽道:

“没事,跪皇帝礼仪虽然早废了,但是跪自家未来的夫人,不丢人。”

继尧听后不知做何表情为好,只好重新别扭地站了起来。

“是。”

他一下地铁,就被带到了这里,虽然还搞不太清楚眼前的情况,也更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上的是川地的地铁,结果一下车,却是到了远隔千里的帝都。

但他很清楚地被告知,现在坐在上面的是今朝的年号贵人—天子。

他对此并不怀疑,因为一路走来的风景告诉他,这里真的是太一宫。

“我叫继尧,是个孤儿,继不是姓,继尧是我名,我确实没有姓。”

为了说的更清楚,继尧补充道。

“嗯,有趣,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纬帐之中再次传来声音,但是继尧发现,这次的声音明显是另一个女子发出的。

于是他听后愣了一愣,看向了一旁的木姓长使。

木姓长使做了个嘘的手势,以示无碍。

“你没有姓,我没有名,我们二者结合,确实相得益彰,各取所需。”

这次纬帐的声音又变了,有了第三种音色,这次的音色,十分的婉转动人。

这使得继尧更加的好奇重重纬帐之中,有着什么样的光景。

一旁的木姓长使听到天子此语后,大感意外,连忙补充道:

“陛下,您其实是有名字的,而他才是真的没有姓。”

“大梧桐,你知我的名字,相处几年来,却从未叫过我的名字,”纬帐中话语再传,这次音色虽然改变了,却又重回了第一种。

“原来她叫木梧桐啊。”继尧看着木姓长使,心里想到。

来之前,这位女子只告诉继尧叫她木长使就行了。

“不敢。”木姓长使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有我以来,未曾有人直呼我名,我只知道你们称呼我为,陛下,法主,天子,贵人,圣人,天尊。”

“既然有名而不得用,就是无名,而我之姓高悬于国号之侧,典章之内,无处不在,那我自然是有姓无名之人。”

继尧听着这一串辩语,觉得这位天子虽然言语逼人,但是话语中并不无道理。

因为这位都好几年了,继尧作为公民还真的就不知她的名字叫什么,他甚至连她多少岁都不知道。

“陛下言辞犀利,小女子所不及,您继续。”

木姓长使虽主动低头退后一步,以示被折服,但是她的语气却十分地阴阳,特别是“您”一字的音调,拖的非常高而远。

没错,就是阴阳,这话一出,听得继尧鸡皮疙瘩顿生,看得出来,这位木姓长使,估计没少受到天子流氓逻辑地迫害。

“她们给你说清楚了吗?”纬帐中传来了第四种声音,将话题牵回到了继尧身上。

“额,您说什么?”继尧在听到了一种新的声音后,还在恍然思考原来不止三种音色啊,导致一时间并没有听清楚这位女天子在讲什么。

“你我之间的婚事,我本来想再等个几年的,但是前几天听闻风声泄露,怕你遇害,就将你提前带入了宫中。”女天子说到这里时,第四种音色显然变得十分暴躁。

话至如此,木姓长使便应声报道:

“我来之时,有两人穷追不舍,一天一夜,一袭是青袍,虽然遮蔽了自己的面相,但手法之间,应该是西南方向某一庙里的泰斗,而另一位,毫无疑问,是玄门祖庭司斗部的十二位之一,我不懂神兽纹,无法具体。”

“玄门好,最好是南方,你说的这些和我所知是一致的,不过能让两位羽冠飘渺,自持矜持的道长像疯狗一样,不辞入地,沿着地铁追赶你,你肯定中途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说来听听。”

纬帐中的女天子,饶有兴致地追问道,这时候她的第五种声音出现了。

被揭穿小心思后,木姓长使也不怎么担忧,反而是十分放开的将前因后果直言了。

女天子听后,忍不住地以第六种声音笑骂道:

“哈哈哈,你这家伙,怪说不得。突然带走他,眩而晕之,微弱其的生气,又施五行法阵,查他形体,一路留下印术气息的痕迹,是我,我也跟你急,这事确实出格了。”

“我只闻天子之命,无需对玄门做出解释。”木姓长使扭头一边,嘴巴撅起,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看到木姓长使这一幕表情动作的继尧,心里不免的想到“女人的脸果然是说变就变,他还记着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明明还是一位气质端庄的“先生”,结果现在却变成了小女子作态。”

总之,木姓长使的气质的前后落差,虽然使得其变得更加优美,可爱了,但却惹得继尧愈来愈不自在,他觉得此刻他横插于两人之间,就像第三者,十分的尴尬。

还好不一会儿,女天子像是通灵了、察觉到了继尧的异常一般,重新将话题扯回了他。

“大梧桐,你其实和那两位道长都错了,虽然当初我是曾宣过玄门魁首,天象阁主入宫,叫两位师天法地的老家伙以卜筮,三式,梅花,金口,天枢等占卜法尽出磨合以牵我红线,但是想嫁给谁,最终还是我说了算。”

“你眼前的这位继尧,实际上按上述流程走,根本没选中他,那两个老家伙虽然可以说是半个神仙中人,但也算不得不闻苍生百事,总还是多少惦记着一家之荣,奏上来的全是各自宗室,府邸,山门的贵子,目的性丝毫不加以掩饰。”

这话一出,不仅是台下的木长使,还是纬帐内,都传来了动静。

木长使,一改柔弱姿态,凤眼微闭,目光如鹰,紧紧地盯着继尧。

而纬帐中,则是传来了数声惊呼。

继尧顿时感觉就不好受了起来,虽然他只是个普通人,但这四方周围杀气骤冷,丝毫不顾一切,显得十分明显,直接刺痛了他。

“他是幌子吗?”第一个出声的是木长使,虽然此刻她的表情望向继尧十分不友好,但是语气中的喜悦却是难以掩盖的。

“不,这人真的是我未来的丈夫。”

纬帐重归平静,第七种声音显现否定,于此同出的还有数声不知源头的可惜哀叹声响起。

继尧很敏锐地察觉到这座大堂貌似十分地抵制自己,非常不想女天子与自己结合。

实际上,他的脑袋此刻还是昏昏的,对他而言,从其坐上地铁打算回家,到现在,可能也就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结果在她们的对话之中,所过时间的单位竟然都开始以天来计数了。

不管这些,总而言之,从头到尾,所有的人都没有问过他对这桩婚事的意见,那怕就连继尧自己都认为这确实是一桩美事。

但他还是要表态。

因此当这位女天子以第八种亲切的声音问到继尧的看法之时。

继尧直接用尽了自己毕生的胆子回问了一句:

“我可以不结吗?”

继尧真的很认真在问,他觉得这不是该占便宜的时候,和这些神仙相处,旦夕之间,他可能命就没有。

紧接着,就是女天子第九种声音的响起,这声音很细微却很大方,很关怀又很冷淡,语闭只传达了一个字。

“不。”

而就是这一个字,使得继尧连带着木长使一同跪下,跪了很久。

“这是跪老婆,跪老婆。”跪的同时继尧在心里自我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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