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几人下意识的,齐齐转头望向落水声传来之处。
只见蓝色的海水映满了他们的视野。
铺天盖地的巨浪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倾泻而来。
海浪的拍打声,船夫紧张绝望的呐喊声等。
各种凌乱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天地之威在这一刻显露无疑的一幕。
惊骇的几人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听从了船夫声嘶力竭的喊话。
紧紧的贴住船身,抓住船檐。
萧瑾瑜更是在紧急关头,拽下了腰带,快速的缠绕在几人身上。
船夫离得太远,巨浪顷刻便至的样子,让萧瑾瑜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兼顾到他。
狠了狠心,不去看船夫惊恐的样子,对着几人大喊道:“紧紧抓住,这样我们就…”
剩下的话没说完,巨浪便淹没了一行人。
随着巨浪前行了一段,隐现的浪花里时不时依稀可见一点小小的棕色影子。
………
………
萧锦絮扮演的古月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和古王一起看着古部落的勇士大军离去。
出乎萧锦絮意料的是,以往每次作战都会跟随前往的古王。
现在仍旧在她身边稳稳的站着,没有一点动身的念头。
这个意外让萧锦絮打算在古王离开后。
对守卫空虚的异国人部落相对空虚的情况。
进一步削弱一波异国人力量的打算落空。
同时,古月余光看向古王身边一身奇异装扮,气质和实力隐隐与古王不相上下的人。
心底泛起了深深的担忧,在这位转头时,收回了视线。
即墨微微侧头打量了一眼古王身边的古月,随即对着古王道:
“陛下,公主殿下的病并非没有治愈的可能。”
古王闻言,眼中浮现出些许似真似假的欣喜,连忙问道:“大师,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即墨眼眸一深,笑着道:“陛下言重了,我自魔兽森林里来。
身无分文,又不太懂俗世的规矩,正感迷茫,幸遇陛下,即墨不敢奢求,望陛下赐即墨一栖身之地就好。”
古王沉思了一下,应道:“大师客气,只要您能治好孤的女儿,古月的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即墨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后花园里的小亭处,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摆满了一整桌。
古王、即墨、古月落座于此。
见两人都没有动筷意思,似在有意谦让的古月。
贴心的拿起筷子,一手扶住长袖,给古王夹了些菜,放到碗里。
柔声道:“陛下,请!”
古王看了一眼古月,不紧不慢的拿起长筷夹起古月添的菜,放到口中,细嚼慢咽之后。
看着古月赞叹道:“味道极好。”
古月:“那陛下多吃一些,我来为您和大师斟酒。”
在古王和即墨的视线下,古月起身,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壶。
打开盖子,轻轻摇晃了一会儿,直到酒壶中传来清香时。
才盖上盖子,手指似有意无意的抹过壶口。
端起两人的茶杯,轻轻捏住,右手拿起精致的茶壶按照特定的姿势缓缓倒酒。
顿时一股清冽的气息飘逸在空中,引得两人齐齐望来。
古月也不耽误,双手各自执起一杯,递给两人。
看着两人俱都一饮而尽,古月再次起身添酒,放至二人身前的桌上。
酒过三巡,微醺的两人,抚了抚额头,道了别,古月扶着古王前往休息。
到了屋中,在古王贴身侍卫古风的视线下,亲手为他褪下衣衫。
拿起浸湿的布巾为他擦拭了一下面部和手部,做完这一切后。
古月才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下碍事的衣裙,吹灭了烛光。
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在夜色的掩饰下,悄然离开了守卫森严的部落主庭。
和以各种手段来到这里的银龙骑的士兵们在一家客栈里完成了汇合。
稍稍交代了一下之后,银龙骑四散离去,向着各个方向几人或十几人一组分散远去。
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深深的凝望了一眼的背影。
萧锦絮嘴唇微动,似是说了些什么,但无人可听见。
不再停留,她也寻了一个方向,几个闪身间,消失在夜色里。
徒留下原地平静无波的客栈,像是什么也没生过。
这夜,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安眠。
隔日清晨的太阳升起,无数人的恸哭和呐喊声传来,惊醒了尚未完全清醒的古都众人。
街道上来来回回焦急奔跑的传令卫片刻不停的跑来跑去。
更有一车车的棺材像是长龙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过。
让百姓惊讶之余,心里多了些不安和害怕。
因为那些运棺材的人家,望去,竟都是以往熟悉的达官显贵。
仔细数去,最少有几十个棺材走过,怎能不让人害怕。
当消息传到主庭古王的耳朵里时,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古王扶着充满晕眩感额头,坐在大椅上,听着古风汇报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迷糊的额头始终不得清醒,引得他一阵烦躁。
最后实在不耐,取了一盆冰水,洗了把脸,才从那种晕眩感里脱离。
古王:“重新说。”
古风:“昨日夜间,三十九位官员同时在家中遇害,刺客手段狠辣。
俱都抱着与朝中官员同归于尽的想法,大多数被击杀,少数逃脱。
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像是异族人军中手段,刺客的尸体身上没有任何线索。”
古王:“古月呢?”
古风:“古月…公主消失了。”
古王揉着泛痛的额头,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他脑海中乱成一团。
闭上眼睛回顾整件事情,隐隐有一条线串联,却始终不得明确。
古王:“重要官员的损失如何?”
古风:“3位,分别是监察长、刑狱长、古都卫将军。”
古王:“从新抽调各级预备官员,暂时顶替缺失的官位,稳住局势。
另外派遣人员安慰遇难官员家人,该给的给到,确保他们不会生事。
一切先以稳住大局为重,其它…”
古风领命退下,留下古王一人在屋中思考整件事情,嘴里不断的呢喃道:
“古月…监察…刑狱…古都卫…刺客…军中之人…”
回忆
古月:“父王有信任的人吗?”
古王:“有啊!”
古月:“谁啊!有我重要吗?”
古王:“你们没有可比性,一个是臣子,一个是女儿,你这不是为难父王嘛!”
古月:“父王你说嘛!我倒想看看是谁能比我更懂得父王!”
古王:“监察长,行事刚正不阿、秉性耿直良善,忠君重诺,有大局观,就是太过不懂变通,”
古月:“就昨天看到那个整天板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他钱的那个!
真是的,本公主居然还没有一个拽老头会讨人欢心,哼气死了!”
监察长:“公主哪里的话,在下可不敢与公主相比较。”
古月:“你偷听人讲话,真是不懂礼数!”
监察长:“公主背后随意议论他人,就是懂礼数了!”
古月:“父王,你看他,坏老头欺负我!”
古王:“好了好了!别与他计较你还想不想听了!”
古月:“好吧!略略略!不理你了,父王你快继续说啊!”
古王:“刑狱长,为人狠辣残忍,极为擅长查缺补漏,善推断,断人心。
经他手的,常常不需要酷刑加身,就能让犯人亲**代,至今没人能得其真传。
就是行事太过偏激,正好与监察长形成互补,两人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古月:“哦!是那个一脸病恹恹,和我一样的大叔嘛!
怪不得我总觉得他有些可怕,原来是生病久了,憋的啊!
这个我能理解,我有时候也会不开心。”
古王:“月儿,别胡说,刑狱长没病。”
古月:“父王你才胡说,都不懂得体贴臣子,怎么让人家实心实意的给你办事。
我第一次见就看出来,你们天天待一起,居然没发现!
他脸色那么白,明明那么年轻的脸,长着一头白发,唇色还发紫。
眼下也有浓重的青黑之色,你居然说这不是有病,父王你是在把我当小孩子骗吗?!”
古王:“……”
古月:“父王想是终于承认自己错了吧!”
刑狱长:“公主殿下,臣没病!”
古月:“哎呀!你干嘛!吓我一跳!”
刑狱长:“对不起,公主殿下。”
古月:“没病就没病嘛!哪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有病。”
刑狱长:“……”
古月:“好了好了,干嘛跟那个坏老头一样板着脸,我又没欠你钱。
还有,别跟那坏老头学,小心没姑娘嫁你!”
古王:“咳!月儿,刑狱长没病,只是在牢里待久了,有点白。
至于你说的青黑色,那是连夜审讯熬的。
唇上的紫色,是上次一小部落送来的稀奇吃食,不小心染上的。”
古月:“父王!你居然和他们两个吃独食不带我!呜呜呜!你不爱我了!
你居然为了这两个怪胎不要你可爱的女儿了,我好伤心,我好难过!”
古王:“没有!”
古月:“你都说了,小部落进贡的稀奇吃食,怎么没有了?!”
古王:“不是三个人,是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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