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故意藏拙

2024-03-04 作者: 掠过风
第144章 故意藏拙

第144章 故意藏拙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喻荣柯就已经准备动身前往军营里去了。

不过在出发之前,他仍旧站在了雨廊之下。看似已经整装待发的模样,门外的军车也已经停好,只要他一声令下,随时就可以出发。

常顺是随在他的身旁,也一直不敢细细询问他是在等什么,不过喻荣柯不走,他也不敢走。

倒是时不时提醒他一两句:“眼见是时候了呢,该出发了,二少爷。”

可喻荣柯却不紧不慢,总是饶有耐心的道:“不急,再等等。”

而另一边的喻津言,是在书房歇了一个晚上的,倒也没有平时那样宴起,反而是早早的就醒过来了。

这次的他倒是没有唤人进来服侍,从前与宋清栀歇在一个屋里的时候,便是少不了三两个听差每日进来服侍两人洗漱的。

现在只余他一个人,本来候在书房门外的听差们也不见踪影了,原是也都被他遣去宋清栀歇的那屋去了。

从晨起之时,他就早早的就站在了书房之内,一直到现在,仍旧是不曾出去过。

手里把玩着一个铁陀螺,虽然是小小的,但颠在手里却有几分重量。

而他的目光一直看向外面的雨廊,恰好见着了伫立远眺的喻荣柯。只是他看得到的不过是喻荣柯的侧身,而喻荣柯也在一直远眺着别处。

喻荣柯已经身着整齐的军装,相比于他的沉着淡定,身旁的常顺倒似乎有些沉不住气。

雨廊之下的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入在了喻津言的眼底,但他也是不紧不慢,只是一直看着那两人。

那位即将出发的将军,肩上虽然没有挎着长枪,但喻津言知道,在他的后腰处微微凸起的那块,是一支擦拭得程亮的手枪,他是无时不刻都会别着一支手枪在后腰的。

喻津言像是在窗前生了根,站在了那里许久都不动。

只余下一个端茶递水的听差在门外,进来换过几次茶水,看得他也仍旧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将手里的铁陀螺转的“霎霎”作响。

这位听差就是平日里跟着喻津言厮混的,虽然喻津言什么话也没有吩咐自己。但他也都知道,三少爷同样也在等待。

也许等待一个时机,也许等待一个人。但到底在等什么,其实他也并不知道。

过了好久,喻津言才回头来。

那位听差正准备猫腰偷偷看窗外的,不妨被他抓了个正着。正自心悸的时候,却听得喻津言不过简单一句。

“你也看到了,我那二哥好像有点不舍得。”

听差并不敢接什么话来,只是喏喏的点了点头,听得喻津言“嗯?”了一声,连忙又摇了摇头。

喻津言又道:“也是,你不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听差端了茶进来,就一直立守在门边,此刻也是半步不动,全听候着喻津言的发落。

“我平常好像待你们也不错,就是跟着我没什么作为,要不,我就将你送过去我二哥那里,让你跟着他。”

听差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惊,连忙应道:“三少爷,我是绝无二主之心,还请三少爷收回成命。”

喻津言却笑了笑,跟着他的听差平日里是生龙活虎的,也许是厮混管了,咸少见得他们如今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

他走过去拍了拍那名听差的肩膀,听差一下子没着力,兴许也是没想到喻津言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倒是没有防备的,只怕是要被他这一使力给拍倒在地似的。

听差朝后踉跄了两步,喻津言正好伸手拉住了他,才不至于被晃倒。

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又连忙弯了弯腰,赔笑着说道:“让三少爷见笑了。”

喻津言再不理会他的谦卑,而是丢下一句话:“开个玩笑罢了,叫你那么惊吓,跟着我惯了的人我又怎么会说让就让出去呢?”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听差方才回过神来,仔细斟酌着他的话,竟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听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前去。这才发现,喻津言早走得没个影儿了。

喻津言自离开书房之后,便一路而下,缓步走到了雨廊之下。

喻荣柯见着人终于来了,不由得开怀一笑:“三弟,你可让我好等呢。”

一旁的常顺见状,终于明了自家少爷在这等了许久的用意,也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应该是有什么话要交代的,便是识趣的寻了个借口要离开。

喻津言先是唤了声:“二哥!”

接着就说道:“我知道你今日就要动身,特意来送送你的。我要说的话不多,你的人也不是旁人,就不用如此避嫌了。”话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正要离开的常顺。

常顺自然也知道喻津言是在说他,不过顷刻间就停下了脚步,回首望了望喻荣柯。

只见喻荣柯点了点头,似乎认同了喻津言的话,这才没走,不过仍是站远了两步,一直候在两人的旁侧。

喻津言满目惬意的模样,而又伸了伸懒腰,仿佛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懒懒的开口道:“不知二哥此番一行,何时才能回来?虽然亲赴战场对二哥来说是家常便饭,但对我来说,却是需要深思熟虑的,毕竟我怕死,我也不如二哥有勇有谋。”

他的手里仍旧把玩着那个小小的铁陀螺,喻荣柯只听了他的话,却也无心回答,目光全在他手里的铁陀螺上了。

喻家虽然贵为军阀世家,家中的三位公子打小就得学习舞刀弄枪之术。

只是老大偏静,不如两个弟弟闹腾,整日除了捧着中外译文的书来看,也是咸少与他们一起打闹。

唯独喻荣柯与喻津言打小就是争着长大的,学的玩的都相差无几,可两人的性情却大相径庭。旁人常夸两位公子是伯仲不分,大抵只是恭维之词。

喻荣柯最是记得有一次,父亲兴趣大发,说要在庭院中举办一次射击比赛,也好摸摸自己三个儿子的底细。

那日一共三轮比试,到了第二轮末尾的时候,老大退出竞争,老二与老三打成了平手。

却在进入第三轮比试的时候,喻津言突然提出也要放弃比试。

喻荣柯从来就讨厌旁人拿他与喻津言作比较,眼见占着上风,自然是要穷追到底的,也好名正言顺的与他一较高下。

可喻津言说什么却不肯再比了,理由就是频繁打手枪扭伤了手腕。

比赛最终还是被叫停,却也成了喻荣柯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他的这个三弟,打小就是满腹心计,理由胡话也是张口就来。

那一场年岁悠久的比试,本该是争相斗艳的好机会,却一个个放弃了。

真的是像他们口中说的实力不足,还是故意隐藏?喻荣柯更相信后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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