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厢情愿
她是独个儿回去的,在回去的一路上都似思绪乱飞,完全不着头脑。
脚下的寻迹却又清楚分明,这一路回去首先要经过的就是喻津言的书房,却有意绕过了他的书房。
并不是不愿见他,只是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见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不见为好。
喻津言本是坐在窗台前的沙发上,早在不远处时就见着宋清栀脚步踌躇,他本以为她是要过来,却在欢喜之时却又见着她似乎掉头就要走。
但她亦是走不脱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喻津言的眼皮底下。
这座院子里满是他安排下的人,在她转身另寻路走的时候,就有两个听差走上前来了。
这两个听差还算恭恭敬敬,不敢对她动粗半分,不过声音清亮的说道:“三少奶奶,三少爷在书房呢,一直在等你。”
宋清栀回身看了看书房的方向,正好见着走到了窗边的喻津言,他单手插兜,眉目凝神的似乎也在看着她。
她却觉得那样的目光甚是灼热,刺的浑身上下就要发疼似的,连忙又撇开了头。
对着听差说道:“我又没说我要来找他,管他等不等我呢。”
她的语气淡淡,听差们也不为所动,她索性真的倔强起性子来,一走了之。
但她不过走出了两步,身后的听差便连走带跑的追了上来,又拦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动,他们就堵着她的路。
她终于是怒了:“让开!”
听差们也不惧不怕,依旧挡在她的前面,只是重复的说道:“三少奶奶,还请随我们去见一见三少爷吧。”
宋清栀终于是执拗不过,心里却暗骂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听差,真是唯恐不够乱。
她与喻津言僵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前几天倒是苏妈来劝自己,不过都被她借口别的事给挡了回去。
倒是苏妈知难而退,不再劝她了。她才清净了不过短短几日,便换成了喻津言的听差来劝自己了。
她心里憋着有气,凭什么总要她先低头,她从前总是很讨厌喻津言这样声色犬马的公子爷,她也不甘自己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但终究还是被两个听差围着,亲眼见着她进了喻津言的书房才肯罢休。
进门之后,她一直站在门边,身后的听差却是拍马溜须的,又像是在邀功,比谁都积极的连忙将门关上。
但她又岂是肯轻易罢休的人,就算是被哄了进来,她也仍旧站的离他远远的不动。
喻津言却一脸好笑,她不过去,他就慢慢的走过来。
直到逼得她无路可逃的时候,他才擒住了她的肩头,两手稍一用力,就将她紧紧禁锢在了自己的胸脯前。
宋清栀像是在发泄,不停地推搡着他,骂道:“你干什么!是嫌那日骂我没骂够吗,还要关起门来打我才好?”
喻津言却温柔的低声道:“我倒是想关起门来打你,只是我也不忍心下手。”
他似乎玩心渐起,见着宋清栀这样的怪嗔,不由得心头一动,上手就扯了扯她的耳坠。
泠泠当当的就像个风铃一样,只是却是无声的。
宋清栀拍开了他的手,再不肯被他抱在怀里。
他却死死拽住她的手,仍是好言劝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怎么就不肯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呢?我那不是一时气急说的胡话嘛,你从来也没有当过真的,怎么如今却恼了我那么久?”
宋清栀却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你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有数。”
喻津言一使力,便又扳过她的身子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直到她觉得不自在了,脸面微红的时候,才低声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骂我骂的凶,我总不可能轻易原谅你。”
喻津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所以,你因为不肯原谅我,就作践自己的身子?柜子里的那些草药,你以为藏着了,我就看不到了?”
宋清栀立时回神,前些日子本想让苏妈凑个好天气拿出来晒晒的,或者趁着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拿去扔掉也好,总之她是不打算喝了。
却不曾想这些日子来,还真的就给耽搁了下来,才忘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
不过她仍是像个无事人一样,说道:“你看到了又如何?我生不生你的气是一回事,与那些草药无关。”
喻津言上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责骂似的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么?你们请的那郎中回来,做个样子开些药,是为了应付我的对不对。你那苏妈倒是比你着急,每日劝着你喝药调理身子,却总被你挡回去了,这我倒是可以当你是不爱喝苦药,可我倒想问问你别的,你总不愿意怀我的孩子,是为什么?”
他的语气轻佻,似乎还带着微微的愠怒,不过倒也没有像那日夜里一样,与宋清栀横眉冷目。
他的问题问得太多,叫她一下子不知从何答起。她不过在想,喻津言又是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苏妈是自己亲近的人,她也像自己一样,总是不爱认同喻津言的行径,所以她坚信苏妈断然不会将这些事给捅出去的。
想到也许是喻津言在套自己的话,她便满不在意一般。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倒也没有必要非得喝那样的苦药。”
喻津言却接过话来:“你当然最着紧你自己的身子,你就生怕那日夜晚过后会怀上。老实说,你们找的那个郎中,可是与我交好,他写的什么药方,过后可都告知于我了。你体虚,那日晕倒便是征兆,若不调理好来,日后还真的是难以怀上。他开的不过是些调理身子的药。不过你却不肯喝,我原是想着你该是不会去看那药方的,没成想你还真一口也不肯喝。”
宋清栀听得他这般娓娓道来,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又何必来向我求证呢?”
喻津言却叹了叹气,将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便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末了才说道:“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你的想法,你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的,你可以直接明了的说,我改还不行么?”
宋清栀像是不会笑的木偶人一样,只是冷冷的说道:“我讨厌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能改吗?就算你能改,你这个人还是令我觉得讨厌。”
喻津言心头一惊,原来这就是她心里的话吗?原来自己真就那么令她讨厌。
原来与她两年的婚姻,她对自己的态度从未变过。他还以为自己尽力的对她好,她就会领情,原来终究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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