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醉酒

第26章 醉酒

杜楹拉着大妞到了村长家，看到大家都在围坐火炉周围，静静的看着炉上摆放的饭菜，杜楹心里略有些愧疚，慢慢的轻移坐在村长腾出来的坐位上。

“杜楹姑娘是我们村迎来的第四个大学生，希望她在这儿勒一个月能过得高兴！我们这儿穷、简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努力满足你。”村长转身抬了一碗酒，对着大家说，“欢迎杜楹姑娘勒到来！”

村长的方言和杜楹长大的云南方言一般，杜楹听得懂，笑了笑，没说话。

“姑娘，是不是我勒普通话不标准，你不得懂哦？”村长又说了一句。

杜楹只好站起来：“听得懂听得懂。这是普通话，那你们勒方言是哪样子勒哦？”

村长于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句。

杜楹眉头皱了又皱，一个字没有听懂，只能笑。

“来，为了表示欢迎你，我先喝一杯哈！”

杜楹略一颔首，表示感谢，也抬着一碗酒站了起来，同大家碰碰碗，看了下碗中如水般澄净的酒水和淡淡的香味夹杂着苦涩，闭着眼睛一口喝下。

“咳……咳……咳……”杜楹呛得不行，没想到这酒这么烈。

“哎哟，这酒烈得很咯，姑娘怎么一次喝完了哦？”

“叔，你叫我杜楹吧”，杜楹缓了口气，才又接着说，“这酒醇厚浓烈，还真是难得勒好酒，叔叔你们好生厉害。”

“什么好酒哦？这都是山里粗人自家酿的包谷酒，你喝得喜欢就好。”一个年轻小伙子咧嘴笑。

杜楹去夹一碗看着非常奇怪的绿菜，不料村长却把碗端开了，另塞了一碗兔肉在杜楹的筷子下。

“之是山野苦菜，姑娘吃不惯勒。”村长解释道。

“叔，你叫我杜楹吧！”杜楹说完，站了起来，特意伸长手去夹那野菜。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嚼了嚼，有点苦苦的，涩涩的，还有点酸酸的。“之菜配上之酒，相当勒够味嘛！”杜楹竟不自觉的咧嘴笑了笑。

“哈哈，看来小杜还挺适应我们之边勒这种生活勒啊！”又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阿茎，不要乱说。人家是城里来勒大学生，啷个能之样子讲哦。”村长假意斥责。

“不会不会，他说得挺好勒。”杜楹收敛起笑意。

“你想，可不见得就有，之酒是多年前就酿好了，之是最后一坛，若不是因为你是贵客，村长才舍不得开呢”，被村长叫做阿茎的小伙子得意的看见杜楹的讶异，才又说，“不过这雁菜可是常有的，包你够吃。”

“雁菜”是什么菜，怕是也有典故，虽说这地儿偏僻，也荒凉得紧，但文化却不是真正的如人们所说的那么单薄，不过大家等了一早上，这会子却不好让大家空等着，反正回头也有的是时间问，先压心底头。杜楹打定主意便埋头吃饭。

才吃了一半不到，便有村长夫人用勺子舀了饭给杜楹。杜楹抬头，这才发现这座上除了自己，其余全是男爷们儿，转头望了一眼，咬咬牙，这才开始低头吃饭。不过这饭，再没了味道。

自己又拿了喝酒的碗，示意大妞拿酒坛子来，大妞眼珠子转转，没敢动。

“叔，阿个酒味道很合我心意，不知道能不能再喝一点啊？”杜楹放下碗筷，一脸期待的看着村长。

“之个嘛……”村长倒是笑呵呵的没应承，只是大喝了一口。

“杜楹，之酒烈得很勒，看你阿个样子应该是头一次喝酒，喝多了怕是会不舒服勒哦。”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说。

杜楹瞅瞅他们喝得红光满面的豪放模样，有些心醉。不是没喝过酒，不是没有见过酒至微醺的面孔，但是这些面孔，莫名的感觉很真。杜楹把目光调向那个叫阿茎的，“酒嘛，喝喝应该不得关系嘛？我就喝之一次嘛。”

“大爸，给她喝嘛。没啷子事得勒。”果然，他一开口就是好话。

“你之龟娃娃啊。”村长指指阿茎，“那蛮你就再跟杜楹倒半碗嘛。小半碗哈，人家第一次来我们村第一次喝之种酒，喝醉了难受嘛。”

“我晓得喽，大爸！”阿茎站起来，拿着酒坛子，满脸红云的给杜楹倒酒。

“我自己来。你先坐嘛。”杜楹站起来，去拿阿茎手里的坛子，阿茎不好意思，坛子就任杜楹拿去了。

看了看只剩的半坛子酒。出了坐位，挨个儿给大家倒满了一碗，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碗，把坛子放在旁边的地上，举起碗：“谢谢各位叔叔伯伯勒盛情款待。我先干了好。”说完就着碗大口大口的喝酒。

“姑娘，你少喝点勒。”

“不碍事，这个酒不打头嘛？”杜楹喝完，坐下来，继续往自己的碗里倒酒。

“哎哟，你之个姑娘晓得勒真多，还晓得我们这个包谷酒不打头啊！”

大家哈哈大笑。

“从前，我和妈妈来过一次贵州，阿点勒人全部都是布依族，特别特别勒热情好客，把好吃好喝勒都拿来招待我们。他们酿了布依米酒我妈妈说好喝得很，都喝醉咯。第二天起来，啷事都不得。”

“你还来过我们贵州啊？你去看过黄果树没得嘛？”阿茎一边吃菜一边问。

“看过看过。非常勒漂亮。我在阿德待了两天。”

“那你觉得我们贵州怎么样嘛？”另一个人大概是看杜楹喝酒很厉害，又来过贵州，笑嘻嘻的就问。

杜楹重重地点头：“很好很好，相当勒好。山好水好人美。”

“那你是哪点勒人呢？”

杜楹用手指指，“阿边，贵州的阿边。”

杜楹就这么一碗酒一碗酒的喝，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一会儿，酒喝完了，野菜吃完了，兔子肉也吃完了……桌子上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完了。

吃完饭，杜楹把筷子放在晚上，手肘衬着下巴，头有点晕晕的，看着大妞和她母亲的面孔，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