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念念不忘

第27章 念念不忘

再醒来，又是幕夜的时候了，睁开眼睛，觉得喉咙里干干涩涩的很痛，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接触到冷空气，摸摸额头，居然感觉到发烫，刚挣扎着想坐起来，模模糊糊看见一丝微弱的灯光，火炉旁边趴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挣扎着起身，走近一看，是大妞，火炉里蹿着青黄的火苗，有些热度，不过大妞的肩时不时的抖动，杜楹俯身把她小小的身子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倒了一杯炉上水壶里已经烧开的开水，坐在灯下，悠悠的想着……

轻轻咳了几下，看看大妞还没有被自己吵醒。揉揉脑门，酒醒了不少，不过这酒还真是不一般，虽然才过了那么一段时间，已经感觉不到头疼了，胃里也温和了不少，浑身不冷了，只是额头还有些发烫，精神劲儿也回来了，似乎喝下的不是酒，而是什么补药之类的……

静静的望着大妞，拨着她鬓边的细发，看着她时而纠结的眉心和偶尔发出的梦呓声，“连睡觉都不安稳。”

清晨，杜楹在外面山上看完日出，冬天的日出，杜楹没见过的，淡淡的红晕，周围小小的飘散的云丝，像染坊的布一样，慢慢的染上那颜色，又渐渐退去，那个红红的圆痕时隐时现，非常可爱！

“姐姐”

“你醒了？”杜楹正欣赏着这俏皮的天际，转头拉大妞坐在自己身边，“好不好看？”

“你们城里面勒人喜欢看之个啊？哈哈”一阵爽朗的男声。

杜楹仰头看着，没答话。

“姐姐，支个是我木村哥”大妞转头又说：“木村哥早！”

“木村？你好！”杜楹站了起来，这里说的哥用是锅的音，半年没有听到这样的叫法了，杜楹有一阵儿的荒神。

“姐姐不记得吗？他就是那个赶牛勒，阿天晚上在家照顾姆娘。”大妞轻轻的站起来。

“之样子啊？”杜楹不好意思笑笑，脑子还有些钝钝的，没有反应过来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也不确定这酒到底是哪天喝醉的，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这支教，倒像是来旅游的。

“你睡了四天了。”木村间简单按的陈述事实，杜楹却吃了一惊，总算明白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了。默默的不说话

三人结伴而行。

“大妞，我跟你取个名字要得不？就叫木槿行不行！”杜楹突然说，已经上了另外一条小路的木村回头盯着杜楹看。

杜楹递给大妞一张卡片。

“木……槿？”大妞念着。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样都能猜到那个字是什么。“我只讲一遍，你能记得住吗？”

大妞努力的点点头。

“杜楹姑娘，我可不可以也听哈嘛？”

杜楹没说话点点头，然后说：“木槿是一种花，她代表勒意思是：坚韧、永恒、美丽。而且木槿花勒，喜欢长在阳光充足勒地方，就像支点，”顿了顿，才又说：“木槿适应性强，粗生易长。”

“姑娘见识真广，能不能也说说我勒名字？”

“你的名字很类似一个日本勒名人。”杜楹注意到大妞一直没有说话，低头念念有词，似乎在专心的做什么。

“日本？”木村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日本和中国的恩怨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日本和中国没有打仗，和平共处，而且，日本的文化有相当勒一部分起源于中国，所以，说不清楚哪个是赶前。”

他尴尬的笑了两声，走了。

“对了大妞，我们客你家嘛！这取名字勒事情啊，还是要征得你阿爹和姆娘勒同意。”到了门口，杜楹突然牵着大妞的手往山下走去。

这个村子在几个山谷之间的一块坡地上，几条河流交叉横亘在村里，也因此经常会发生洪水淹没村庄的事情，这几年村里在组织迁村的问题，但由于物资的贫乏和交通阻塞，才修好了一幢小屋在半山上，一幢简单频漏的屋子，墙是石头，或大或小的石头，瓦也是石头，这里的人们勤练生存之术，有的已经能把石头弄得很薄了，瓦就是经这种人敲打出来的结果。看起来简单，但石头的工艺却需要时间的打磨，所以花了整整三年，集全村之力才修好这么一小间。

还以为自己起得早的杜楹看见了山间劳作的村人才知道大家都已经起床了并且开始劳动了，拾柴禾的，松土的，放牛放马的。

“婶婶早”，杜楹牵着大妞走进屋里。看见正忙活着做饭的村长夫人。

“楹姑娘啊，赶紧来坐嘛。”这个贤惠的女人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招呼杜楹坐下，准备倒水，杜楹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

大妞默默的接过母亲手中的工具开始干活。

“叔呢？”杜楹坐了好会儿，都没发现有别人在。

“他啊，一大早就出客咯，也不晓得客哪点咯。”

杜楹眨眨眼睛，东张西望。

“姆婶早，杜楹你也在啊？”阿茎进来，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阿茎之么早啊？不用帮你姆爷做事情man？”村长夫人热情的倒了杯水。

阿茎笑了笑，不说话。

“阿茎，好好陪陪楹姑娘，我去做事了。”

“楹姑娘？哎呀，姆婶怎么能按村里面勒规矩来喊她勒？人家是城里面来勒文化人，不能这样子。”阿茎急得脸都涨红了。

“怎么会？喝了我们家那么多勒酒，还给我们大妞妞起名字，就是我们之点勒人了。”

“就是，姆娘说得对，你怎么能之样格外我呢？”杜楹偷瞟了大妞一样，这丫头什么时候说的啊？还真不是一般聪明呢。

“姆娘，有什么事儿我可以帮忙不？”杜楹站里起来，朝灶房走去。

“去去去，哪点有你勒啷子事情哦？”杜楹被推了出来，看着一脸笑意的阿茎。

“那，姆娘，我想自己出去走一走哈？”杜楹朝里面喊。

“那不行，之里山路多，你会找不到路勒，大妞熟，让大妞陪你嘛？”

“好吧。”杜楹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就让大妞跟着。

两人以前以后出了门。杜楹没有想到，从来不爱怎么喝酒，这次居然喝了这么多，还醉成这个样子，一睡就是四天！

这里没有信号，也不知道柴玉怎么样了。自己跟他说寒假要走，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注意身体，有事情打电话，大约是以为自己回家过年的吧？

杜楹发现，酒醒之后，自己特别清醒，脑子里居然全是柴玉的身影，这才导致自己有些心神不灵。不敢让木村陪着自己出来，而自己确实不识路，让年纪小不懂什么的大妞陪着来。

自己这么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说不上比现在好，但也不比现在差。也从来没有那么惦记着柴玉，这才多久，半个学期的时间，也和他统共没见几次呀，居然就这么念念不忘。

这么几年之后，再相见，相爱，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老天爷的安排永远那么出乎意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