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一生都在勤俭节约

第294章 一生都在勤俭节约

叶风把电三轮“腾腾腾”骑到公路上，和夏薇薇把菜抬下来称称，卖菜的都好奇地看着他。

菜贩子问：“夏女咂，耍男朋友了哇？”

夏薇薇摇头：“没有，这是我弟弟的同学。”

“你读大学的弟弟回来了？”

“没有，他同学来四川出差，帮他带东西回来。”

“哦。”

因为他们是用四川话交谈的，叶风听得半懂不懂，也不追问，只是满脸好奇地到处看。

把菜上到菜贩子的车上，菜贩子当场把菜钱结算了，夏薇薇拿着钱又数了一遍，对叶风说：“走了。”

叶风发动电三轮问：“今天卖了多少钱？”

夏薇薇说：“一百四十多，接近一百五。”

“才这么点？”

叶风不敢相信，几个人忙了一下午，又收又送到公路上来，才一百多块钱。

“是的。”夏薇薇点头。

“你不是说冬天菜价好吗？我以为一天能卖两三百。”

夏薇薇解释：“冬天菜价是好，但是今年干冬，从秋季后期就没有下雨，菜长得不好，产量低，所以卖不了多少钱。”

叶风点头说：“昨天你们这里才下雨，下得太晚了。”

“是啊，”夏薇薇说：“这批菜已经老了，青笋都长苔子了。”

叶风又问：“你们不是用人工湖的水在灌菜么？”

夏薇薇继续解释：“是在担水灌，可这么多土地，天上不下雨的话，仅仅靠堰塘的水根本不够全村用。

“因为担水灌溉要浪费很多水份在泥土里，天干得太久，泥土十分干燥，担很多水，蔬菜也吸收不了多少，所以菜长不大。

“庄稼和蔬菜有个特点，水份供应不上，会提前成熟。像青笋，这一批比上一批要小一半，产量也会减少一半。”

叶风说：“我想起了一句诗：‘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看来不管是种菜还是种粮食，都要风调雨顺收成才好。”

“是的，”夏薇薇说：“所以说我们农民是靠天吃饭的。”

叶风又问：“那风调雨顺的时候，你们的收成就能翻倍？”

“不一定，”夏薇薇说：“夏天那一批就长得大，但价钱低，这一批价钱好，产量又低，横竖赚不了多少钱。”

叶风叹气：“农民真不容易啊！”

“是的，不过现在比以前已经好多了。”

叶风又算帐：“一天一百五，一个月四千五，再加上你的稿费收入，加起来有六、七千，其实也不错。”

夏薇薇笑起来，说：“我不是给你说过么？我们不是天天都有菜卖的。”

“对，你说过。”叶风说：“你还说，要过年的时候，菜价好些，夏天菜价最低。”

“是的，这段时间就是菜价好的时候，可惜因为干旱，产量低，卖不了多少钱。”

“菜价好一天才卖一百多块钱，”叶风叹息地说：“而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收入，而是你和你父母三个人的，如果平分的话，一个人只有五十块钱，一个月一千五，还是最高的收入，还必须天天有菜卖。”

“是的。”夏薇薇点头。

“一个月一千多块钱能干什么呢？”叶风摇头说：“在城里，只够吃饭，还吃得不好。”

夏薇薇说：“所以农村有这点好，粮食、菜、鸡、鸭都不用花钱买着吃，只有猪肉需要上街买，这样还能存下点钱。”

“总的来说需要很节约，所以我理解农村人为什么要节约了。”

“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夏薇薇说：“以前我爸爸才真的叫节约，一碗玉米面糊糊，夏天放得酸臭了都舍不得倒。

“我怕他闹肚子，叫他别吃了。

“他说不吃可惜了。

“我说给狗喂。

“他说狗吃了要闹肚子。

“最后我抢过来倒给鸡了，我爸还骂了我一顿，说把鸡吃死了怎么办。”

叶风不理解地说：“你爸爸怕鸡狗吃了过期食品生病，却不担心他自己的身体？”

“是啊，”夏薇薇点头说：“在我爸爸眼里，鸡和狗的命都很金贵，因为鸡能生蛋卖钱，我们那时候的学费就是靠卖鸡蛋攒的，如果死一只鸡，就会少卖很多蛋。狗能看家，不让小偷靠近。只有他自己的命不重要。”

叶风过了半晌才说：“你们家没有冰箱，夏天可以少煮些饭。”

夏薇薇回答：“以前我和我弟弟都在读书，我爸妈两个人干活，没有时间煮饭，我爸爸早上天没亮就起来煮一大锅，三顿的，中午和晚上回来端着碗就吃。”

“不热吗？”

“不热，夏天我们的饭菜都不热。”

“唉！”叶风叹了口气说：“你爸爸不仅节约，还很善良，他舍不得狗生病、鸡生病，却不顾自己的身体。”

“是啊，”夏薇薇说：“我回来种菜卖后，我们家的生活状况好多了，我爸爸还是要吃剩饭，不过变了味的不吃了。”

叶风感叹地说：“农民真是一生都在勤俭节约。”

“嗯，就算富裕了，我们也不会铺张浪费，因为已经养成了节约的习惯。”

“好习惯，”叶风说：“我需要自我检讨一下，我浪费太大了。”

夏薇薇笑道：“城里跟农村毕竟不一样，我们剩的饭菜，人不吃可以喂鸡猪猫狗，城里就只有扔垃圾桶。”

“是，所以我们应该尽量少煮些，避免剩饭。”

说笑着到家了，叶风把车停下，看见门关着，问：“不是不弄菜了吗？你爸妈怎么还没回来。”

夏薇薇说：“他们要把收了菜的地翻起来晾着，好种下一批菜。”

“怎么翻起来晾？我去看看。”

夏薇薇于是又和他来到尖尖地。

叶风看见夏父夏母挥舞着锄头挖地，也觉得有趣，跑到夏父身边说：“叔叔，我来挖。”

夏父忙说：“不不，你挖要把手打起血泡。”

“不会。”

夏薇薇笑着说：“爸，您把锄头给他吧，不然他站在地边冷。”

夏父只得把锄头给他，叮嘱说：“那你挖慢点，别把手打起泡了。”

“好。”

叶风挥起锄头重重一挖，挖深了，刚下过雨的地比较潮湿，锄头陷在一大块泥土下面，连拽了几下都没有把那块泥土翻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