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狱

第37章 出狱

顾长歌闭目坐在一旁，面色微微有些发白。适才同那蒙面男子过招时顾长歌不慎正中一掌，她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将喉间的甘甜吐出，可却也清楚自己受伤不轻，连忙打坐运气。

牢房外的动静顾长歌自然也是听得到，只知道那群侍卫并未将先前那蒙面男子带出大牢内，而是在自己牢房外的不远处。

前几日她方被人带进牢中时已经将整个大牢内打量了一遍，除去一间一间紧挨着的牢房，还有审问罪犯用的刑拘同空位，想来那男子是被带去问话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顾长歌缓缓睁开眼，朝着牢门的方向走了去，耳朵贴在牢门上仔细听着，只是许久都未听到什么动静。

正打算退回，顾长歌便听到牢房外有人开口了，虽是听不大清楚，但也能听个七七八八出来。

不知审问了多久，外头这才渐渐没了动静，顾长歌的面色却也越来越黑，到最后只愤愤的坐到一旁，心中平白无故生了一股闷气。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竟这么被那人记恨。

方才那蒙面男子回答的话她都听在耳里，自始至终，那男子从未提到过君泽，只告诉那些个侍卫他是来救顾长歌的，没有提起一句关于君泽的话。

事到如今顾长歌也终于是想明白了，从那日的黑衣人引她出府到现在，所有事情都是针对她一人的，同君泽并没有什么联系。若顾长歌再猜不出是谁做的，那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愚蠢了。

将卿罗的名字在心中暗自念了一遍，顾长歌这才绵长深呼吸了几次，确定自己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她这才起身理了理衣裳。

适才那侍卫应当是将从蒙面男子口中问到的去禀报皇上了，不出意外的话恐怕皇上会赶在明日用刑时传召她，她自然不想再被扣个蔑视君上的罪名。

除去这个，顾长歌还有一事要做，便是在明日用刑前改变皇上的心意，证明她是清白的。

果不其然，不出半个时辰顾长歌所在的牢门便被人重新打了开，进来的那人仍是先前的那位侍卫领头，随着一起来的还有皇上身边儿的那位李公公。

“顾姑娘，皇上传召有话要问。”那侍卫开口仅说了一句话，并未给顾长歌拒绝思考的时间，当即便叫身后的二人一左一右押着顾长歌出了牢房。

李公公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仍旧没有开口，只是心中对顾长歌还是有些怜悯的。

顾长歌正值二八好年华，容貌家室都颇为上等，眼瞧着便要同九殿下成亲坐上睿王妃的位子却出了这码子事儿，实在是造孽啊，造孽！

将李公公眼中的惋惜看在眼里，顾长歌也知道，皇上恐怕是真真动怒了，心中也不由得忐忑了几分。她虽心思缜密胜过一般女子，可对于皇上这种常年生活在深宫中的人还是有所忌惮的，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除却说宫中的诸位妃子，还有她们这些为君为臣的。

皇上的心思可实在是不好猜啊！

正想着，前面领路的那侍卫首领已经停下了脚步，顾长歌收回了思绪，抬头看了眼自己面前宫殿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御书房”。

李公公清了清嗓子，让顾长歌随着她进来，而后便又独自一人退了出去。

屋内燃着的仍是前几日她来御书房时闻到的檀香，只是今日这檀香却不能令她心神安宁，反而是叫她愈发紧张，待会儿要面对什么她还不得而知。

“臣女叩见皇上。”顾长歌强忍住心中的忐忑与不安，声音微微颤抖的开口，而后像往常一样行了叩拜礼，只是许久都没有听见皇上让她起来的声音。顾长歌不敢抬头，只能在一旁跪着，直到双腿被压的有些发麻。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手中的折子被重重扔到一旁，皇上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意，眸中更是阴寒。

顾长歌也不慌，见他开口，抬头与他对视，思考片刻，开口道：“皇上，臣女知道皇上心中怒火难平，可臣女恳请皇上再给臣女一个机会。”

闻言，挑了挑眉，皇上没有开口拒绝，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见势，顾长歌心中一喜，又将头低了下去：“臣女恳请皇上让臣女亲自审问那男子，必要时，臣女会用刑。”

眯了眯眼，皇上没有开口，良久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此事，他倒想看看，这顾长歌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从他这里将命捡回去。

他是最惜才的，若顾长歌真真是个有本事之人，哪怕得罪蒙国他也会将顾长歌留下，更何况他相信，若顾长歌真有些手腕定是会证明自己清白。这也是为什么皇上这些日子以来对顾长歌的事儿一拖再拖的原因。

得到皇上的准许，顾长歌没有再提起他的，她的时间并不多，午时之前必须将一切做好，否则……

没有继续想下去，匆匆回了大牢，顾长歌便见那男子已经被帮在一旁的人形柱上，见顾长歌回来，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而后便是无尽的寒意。

顾长歌轻轻勾了勾唇，也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若是不用刑，这男子恐怕不会交代什么。

正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顾长歌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看了眼一旁墙上的刑具，顾长歌心中不免有些发毛。她从前的职业便是杀手，自然也做过这些事儿，只是大多都是几刀了事，真真要对一个人用刑，顾长歌还未做过也不想做。她虽心中冰冷，却不是毫无感情之人，这一点她深以为然。

好在现下是在宫里，牢内对这事儿乐此不倦的大有人在，只对着一旁的侍卫首领轻言了两句，那侍卫首领便转身出了大牢，不到片刻便带着一人重新回了牢内。

交代了些许话，顾长歌没有再说其他的，全然将此事儿交给了那人。那人已是宫里对人用刑的老手了，做起事儿来眼都不见眨一下，半个时辰下来那男子已是痛苦不堪。

血腥味蔓延了开，顾长歌早已习惯，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一旁的李公公有些受不住，被人架出去吐了好久。

“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招！”那男子神志已然有些混乱，却还是含含糊糊的开口。

听他这么说，顾长歌顿时来了精神：“哦？先前不是说是我叫你前来救我出狱的么？怎的现下变了话？”

一旁的几人原还没听出什么不对，顾长歌这么一开口也纷纷反应了过来，明白先前都是这男子撒谎，也不由得佩服顾长歌察言观色的功夫了得。

见自己说漏了嘴，那男子面色微变，而后便要作势咬上什么东西，顾长歌见势连忙上前点住了他身上的穴位，另一只手死死捏住了他的下颌。

稍一用力，一颗白色的珠子便从那男子口中吐了出来，顾长歌一惊，连忙裹住手帕将那珠子捡了起来仔细端详了端详。

叫人取了针来，顾长歌便将那珠子挑破，不到片刻便知道那珠子里的汁液是夹竹桃汁液，而先前那蒙国公主中的毒也是夹竹桃。

将这一结果禀报向了皇上，皇上当即龙颜大喜，夸赞顾长歌果真不同于凡人，将她好生送回了顾府，光是送来的宽慰礼便足足装满的半个库房。

给了蒙国那边儿一个交代，蒙国国王也未多加计较，毕竟燕国作为强盛之国往后蒙国还要仰仗着燕国做事儿，草草便了解了此事儿。

收了这么多金银财宝，顾长歌心中自然也高兴，一连整整两日都在库房里清点皇上叫人送来的东西。

阿瑶自然也高兴，总瞧着顾长歌是瘦了，每日变着法子做些好菜给她。

其他人却没有这般好过了，尤其是顾将军，悔的脸都绿了。他没想到顾长歌不仅能活着回来，还得了皇上的赏识，她为顾家争的光彩可是旁人一辈子兴许都得不来的啊！

琢磨了半日，顾将军这才让人煮了燕窝，亲自端去了拂玉楼，阿瑶见他面上带着笑，也知道他这是打算重新巴结顾长歌，有些不屑的斜睨了眼他。

前些日子她在书房外跪了那么久也不见他肯开尊口救小姐，如今小姐得了赏便换了一副姿态，实在叫人作呕！

顾长歌自然也从阿瑶哪里了解到了那日的情况，只是她一直以来便对这位对自己亲生女儿不管不顾的将军没什么好感，更甭提什么情谊了，随意草草回了两句便将人打发走。

看着他送来的燕窝，顾长歌只觉着有些碍眼，叫阿瑶悄悄倒了去，并未喝下。

愣了半响，顾长歌总觉着自己忽略了什么人，正起身想出屋，却从自己身上掉下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顾长歌猛地反应了过来。

那是君泽送给她的玉佩，而她这些天来只觉忽略的那人也是君泽。

不管怎么说，君泽总归是帮了自己，自己也是该还回去，只是自打出狱这些日子来，顾长歌却并未见过君泽的身影，也未见他叫什么人来向自己传话，不由得又有些担忧。

上一次君泽有怪异举动时情况也同现下一样，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