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毫无音讯

第80章 毫无音讯

方回顾府，顾长歌便派阿瑶前去长信府查看情况，只长信府距离甚远，阿瑶愣是去了半个多时辰都不见回来。

顾长歌本就心急如焚，现下更是度日如年，再加上天气颇热，早已是大汗淋漓。

房门被人轻轻推了开，连带着屋外的细风也一同扫进了屋内，顾长歌不由得心神一漾，抬头朝着开门那人看了去。

小怜面色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顾长歌，而后还是款款而入，压低了声音开口:“小姐，惠敏公主来了，说是听说您重病前来看望。”

“卿罗？”心中一惊，顾长歌面上满是讶异，她同卿罗已经许久未见，顾长歌早已将卿罗忘到了脑后，却不想她会这个时候来寻自己。

看望自己一事儿恐怕是假，至于她究竟是为了何事儿而来顾长歌也不知道，不过现下是在顾府，纵使卿罗如何恨她想来也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动手。

“请进来吧。”轻轻点了点头，顾长歌对着小怜示意。

未想到顾长歌竟然会同意见她，小怜眼中也不免有些惊讶，自家小姐同惠敏公主之间的恩怨她听阿瑶提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原本还以为顾长歌听到这个名字会恨得牙痒痒直接开口拒绝。

犹豫了片刻，小怜还是出言提醒:“小姐，您当真要见？奴婢瞧着那惠敏公主似是来者不善。”

挥了挥手，示意小怜不必担心，顾长歌这才继续开口:“不管如何，她现下是一一国公主的身份来见我，我若是推了不见，面子上也不大好看。”更何况，顾长歌是想借着卿罗的口问出些关于君泽的情况。

见她依然执意，小怜也没有旁的法子，知道自家小姐是个聪明人便也不再担心，只轻声应了下来，而后便又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卿罗便只身一人进了屋内，见顾长歌安好无恙的坐在一旁眼中并无惊讶之意。原本她也并不是真的担心顾长歌的病情才来的，这样二人倒更好说话。

许是来的匆忙，卿罗的打扮并不像先前那么隆重，反而有些随意，只一条淡色的长裙，裙尾处绣着牡丹花纹，瞧着倒是别致。

乌黑的发被用一支发簪盘在了脑后，除此之外便再也没了旁的修饰，到衬得她愈发清高。只是卿罗面容本生的妖艳，这般清淡的穿着瞧这有些突兀。

不过也正是因为打扮的清淡，顾长歌瞧着她原先那股子傲气也消散了许多。

自然知道卿罗此次前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也不屑于在她面前装着些什么。只朝着她轻轻笑了笑，示意她先坐在，而后顾长歌又起身为她倒了杯热茶。

虽然卿罗回京已经有数日，但她同卿罗见面的次数却并不多，可每次见面二人总是针锋相对的，像今日这次对坐饮茶的场景倒甚是少见，顾长歌不免也有些意外，心中却更是好奇这卿罗今儿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瞧着顾长歌只是但笑不语，卿罗终于是耐不住了性子，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却并未去喝，只斟酌了片刻便开口:“长安哥哥呢？”

听着她对君泽的称呼，顾长歌稍稍敛了敛眉，不由得轻笑开口:“惠敏公主，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在，这称呼你自是不必再唤了。”

“顾长歌，我的耐性有限。”闻言，卿罗面色一黑，并未接她的话，看向她的神色又流露出一丝不善，微微浮动的胸口可以看出她心中的烦躁。

只挑了挑眉，顾长歌这才回到她先前的那个问题:“怎么回事？”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宫里头待着，对宫外的情况并不了解，更是自从回京后便再未见过君泽，若不是昨日在席上听沈淑提到了君泽，顾长歌对君泽现下的情势如何更是不知道。

静下心来，卿罗也想到了这点，又凝神盯着顾长歌看了须臾，确认她不是在骗自己后这才冷哼一声，开口道:“那日你们回京后我前去寻过长……”

说到这里，卿罗顿了顿，有意无意地瞥了顾长歌一眼这才改口道:“我曾前去寻过君泽，只是一连去了几次都没能见着，原是当他刻意避着我不见，却不想那日听无忧道君泽病情加重，我原以为你知道，却不想你也被蒙在鼓里。”

她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似是在笑自己，又似是在笑顾长歌，可顾长歌看的清楚，卿罗眼中划过一丝凄凉。

顾长歌自是知道这种感觉，对卿罗竟也不免生出一丝可怜之意，手指却一下一下的叩着茶杯，脑中思绪万千流过。她的确不知道，现下只有等阿瑶回来才能知道大概的情况。

许久都未等到她再开口，卿罗倒也不急，只好脾气地坐在一旁，时而抿上口茶杯中的水掩饰心中的不安。

她同君泽已经相识经年，从前二人关系更是百般亲密，自然更比旁人了解君泽的病情如何严重。先前父亲在时还会帮着君泽疗伤治病，父亲去世后虽也有沈昭照看，可情况明显比从前要差了许多。

约摸又等了一盏茶的时辰，顾长歌面前杯中的茶已经凉透，阿瑶这才推门而入，见到屋里的卿罗时微微有些诧异，整个人僵在了门边。

良久，阿瑶这才反应过来，缓缓上前行了个礼:“惠敏公主。”

并未搭理阿瑶，卿罗仍是自顾自地抿着茶，丝毫不在意那茶已经泛凉。

朝着阿瑶轻轻点了点头，阿瑶也会意，不再管一旁的卿罗，直接上前对着顾长歌开口:“小姐，奴婢方才已经去过长信府了。”

没有回答她的话，顾长歌又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也示意她接着说下去，一旁的卿罗听到这个名字手上的动作也一顿，将茶杯放到了一旁，细细的听着她的话。

见势，阿瑶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而后还是继续开口道:“只是，并未见到九殿下，长信府大门紧闭，奴婢叩了许久都未见有人前来开门。”

又思考了片刻，阿瑶又道:“况且奴婢瞧着那门上的扣环已经染上了些灰尘，似是已经许久未有人在长信府待过了。”

从前阿瑶随着顾长歌前去长信府时也发现了一点，便是无论长信府有没有人在，长信府上下总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而现下的情况实在反常。

顾长歌同卿罗二人闻言，心中同时一荡，面上却都是不见一丝涟漪，可从二人微微发颤的指间阿瑶还是看得出二人心中的不安。

暗自叹了口气，阿瑶这才转身退出了房中，不由得有些担心顾长歌来。昨日她从沈家小姐那里听了消息后便一直揣揣不安，如今恐怕心中更是不好受，偏偏她同小怜二人又帮不上什么忙。

一同沉默了许久，卿罗这才起身，并未再向顾长歌客套什么，而是直接转身出了房内。

看着她的背影，顾长歌又不免陷入了沉思，而后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一连又过了五日，君泽仍是没有什么音讯，顾长歌心中却愈来愈平静，甚至有了闲心思去做旁的事情。君泽说过，他不会兀自离开自己，顾长歌也相信，君泽一定会平安无事。

可尽管如此想，顾长歌却常常也夜不能寐，仍是叫阿瑶派人去打听君泽的下落。

小怜坐在门边儿手上理着丝线，时而朝着顾长歌的方向看上一眼，日光照在她身上，将她原本变白皙的皮肤更是衬的如玉，小怜不由得有一时失神儿。

“如何了？”阿瑶压低了嗓音，朝着小怜开口问了句，也下意识的朝着顾长歌的方向看了眼。

摇了摇头，小怜又低下头理着手中的丝线，没有再去同阿瑶搭话。

阿瑶见势又不由得有些担忧，这几日虽说小姐平日里瞧着与往日并无两样，可眼下的乌青却是越来越明显，时而整日整日的发着呆，她们瞧着也心急。

转了转眼珠，阿瑶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开口取下了顾长歌手中轻捏着的书:“小姐，奴婢方才听说那安亲王府里的格格得了重病，已经许久都未见有起色了。”

闻言，顾长歌也被拉回了思绪，颇感兴趣地朝着她看了眼。

安亲王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慈善，时常还会自掏腰包为京城百姓搭建粥台，与顾府虽然没有什么交情，却也没什么仇怨。先前顾长歌奉旨调查城中怪病一事儿时，那安亲王府也帮了不少忙。

说起这安亲王倒也是个命苦的，膝下只有这么一位格格，偏偏还是个药罐子，三天两头的便大病小病的患着。

因为府中子嗣稀少，安亲王对这位格格也甚是疼爱，次次都大费周折的为她看病，城中百姓知道安亲王所做的善事也都心中为那位格格祈福，好在也是那位格格福大命大，虽说患病次数多了些，可每次却都有惊无险。

“没请郎中去瞧？”顾长歌伸了个懒腰，有些慵懒的开口问了句。

阿瑶闻言也像是开了话匣子，挨着她坐到了一旁便开口:“自然是请了，听说还将宫里头的太医请回府了几位，只是却都不见有什么起色，这宫中的太医便是郎中之首了，连太医都瞧不好的病这普通的郎中再去瞧恐怕是难了。”

“什么病，竟这么严重？”又问了句，顾长歌不由得挑了挑眉，太医院的那群人虽然平日里懒散了些，可顾长歌对他们的医术还是认可的，否则也不可能短短几日便制出了解那京中百姓之毒的解药。

小怜也将手中的丝线放到一旁，迈着步子坐到了二人一旁，竖耳听阿瑶说着此事。

清了清嗓子，阿瑶这才又继而开口:“说来也奇怪，照郎中的意思来看，那格格本是普通的热病，可偏偏格格却一直昏迷不醒，连药都无法下咽，如此一来便又有百姓猜测啊，说这格格……”

顿了顿，阿瑶朝着小怜看了眼，这才又压低了声音，朝着二人凑近了些开口:“说这格格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下京城里整日整日的都在传着这事儿。”

一听，小怜的面色便顿时泛起了白色，只“呸”了声便继续往下听，起身重新坐回到了门边。

捂着嘴偷偷笑了笑，阿瑶也没有再搭理小怜，而是转过头朝着顾长歌开口问了句:“小姐，你觉着呢？”

顾长歌不置可否，只勾唇笑了笑，京城中众百姓迷信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了，但凡有个什么蹊跷之事他们便总能同些鬼神之说挂上钩，阿瑶自然也见怪不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