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条件

第88章 条件

顿了顿，顾长歌又继续道:“若是诸位不信，我便叫阿瑶二人给你瞧一瞧她们手上的老茧。”

她的话刚落下，一旁的二人便已经会意，不等顾长歌再开口便上前在众人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顾长歌自小身边儿便只有阿瑶一个丫头，所以她的差事要比府里平时的丫头更多一些，一双手早已粗糙不堪。小怜原先虽做的不是丫鬟的差事，可近两年被武三霸俘去也受了不少苦，手上自然也不如平日里的女子细嫩。

众人一看，原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的人便愈发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推那李琳湘落水的断然不是这顾长歌同她身边儿的丫鬟。

只是他们仍有一事不懂，这路上宽敞，虽说光线的确幽暗，可以不至于到看不清路那般地步，李琳湘怎么会好端端的掉进湖里？

略施粉黛的女子亭亭玉立站在一旁，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一旁的二人，勾唇道:“李姑娘，方才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这才叫人先行救治，可是因此让李姑娘心中不快要这般污蔑我。”

她这话便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适才许多还被蒙在鼓里的人现下也都反应了过来，那会儿在凉亭时这李琳湘便对顾长歌敌意甚重，再联想到先前李琳湘那泼妇般的作风，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这李琳湘故意跳入水中嫁祸给顾长歌的。

众人立即七言八语的谈论了起来，无一不是对这李琳湘指指点点的，她先下本就被那侍卫玷污失了清白，若是再被这些人指指点点传入京城这辈子便是真的完了。

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地庄叶荣，李琳湘便又急急忙忙的开口:“姐姐，你定是要信我，是顾长歌，都是这个顾长歌害的！”

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庄叶荣先前那般温润如水得模样自然是绷不住了，只冷着脸叫李琳湘身边儿的丫鬟将她拖到了一旁，冷声开口道:“李妹妹恐怕是受了惊吓开始说胡话，这里自然是不必呆了，你好生送着她回府。”

“是。”那李琳湘身边儿的丫鬟连忙应了一句，而后看也不看众人一眼便带着李琳湘朝着走廊走了去，最后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出了这般变故，众人自然也没了旁的心思再去赏湖了，生怕染上了晦气，只纷纷向太子行了退礼便出了走廊。

太子心中自然也不痛快，今日不但没能见到卿罗，精心策划的宴席到头来也是不欢而散，直到出了走廊他面上都始终冷着脸，在瞥过顾长歌时眼中划过一丝阴翳。

同沈淑道了别，顾长歌正想上马车却被人叫了住，转过头瞧了瞧便见安亲王妃朝着自己缓缓走了过来。

微微俯身行了礼，顾长歌笑着开口:“今日多谢安王妃肯出言帮如歌，如歌感激不尽。”

笑着摆了摆手，安亲王妃面上始终挂着和蔼的笑:“顾姑娘不必多礼，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只是顾姑娘，有句话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

“安王妃但说无妨。”

左右里瞧了瞧，见众人都散尽了安亲王妃这才开口:“顾姑娘日后还是莫要同那庄家小姐作对。”

闻言，顾长歌不免有些不解，下意识开口问了句:“这是为何？”她顾府同庄府实力相差并不大，更何况现下顾府蒸蒸日上，就连庄家也要让顾府几分。

“顾姑娘年纪尚小，又甚少出府，对京城里的事不了解也是自然的，那庄家背后依靠着的可是太子那头儿啊。”安亲王妃叹着气摇了摇头，还是如实相告。

心中又是一惊，顾长歌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那太子动作这么快，竟然将庄家都拉拢好了。

她并未有心遮掩自己心中的想法，自然是被一旁的安亲王妃一眼看穿，轻轻摇了摇头，安亲王妃还是耐心开口道:“并非顾姑娘所想的那样，顾姑娘可知那太子的生母是谁？”

想了片刻，顾长歌都没想出答案来，她对宫中之事了解甚少，一来是甚少有机会能进宫，二来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叫皇上起疑心，先前帮了皇后顾长歌便觉着心中实在不安，更没有那份闲心思去管其他事儿了。

见她没有回答，安亲王妃大抵也猜到了答案，未等她开口便道:“那太子殿下的生母是当今的婉皇贵妃，也是宫中唯一一位皇贵妃，仅次于皇后的位置，原先皇后娘娘的情况想必顾姑娘你也知道，如此一来那婉皇贵妃便是一宫独大。”

“虽说皇上对婉皇贵妃的宠爱不及从前同其他妃嫔，可毕竟婉皇贵妃的地位摆在那里，后宫也没有人敢招惹，皇后娘娘又没有子嗣，自然也得让那位婉皇贵妃几分，而婉皇贵妃正是从庄府出来的。”

将宫中之事娓娓道来，安亲王妃面色淡定从容，丝毫没有一丝心虚或是胆怯之色，脸上一直挂着先前的笑意。

顾长歌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出，也是听得心惊肉跳，原来那庄家竟然还出了位婉皇贵妃，难怪这些年来庄家在京城中地位一直稳固。

如此看来，那庄家同太子便是上下一条心，而太子有了庄家这个后盾亦或者是庄家有了太子这个后盾要对付起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若是日后君泽真的不能免去这一场皇位之争，那她也要尽力让整个顾府投奔在君泽名下，如此一来，这府里王氏一房便成了顾长歌当务之急要对付之人。

许久未听到顾长歌的回答，见她只是低头沉思着什么，安亲王妃也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了耳里，并未开口打扰，只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顾长歌也终于是回过了神儿来，下意识地朝着安亲王妃的方向撇了眼，正如她先前所想，从前她并未与安亲王府有过交道，为何今日安亲王妃却肯处处帮着她，甚至不惜告诉她这些事情，到底是真正想帮她还是将她也卷入这一场战争之中？

她向来不喜被人利用或是算计，如今却不知不觉的入了安亲王妃的套，面上也没了温和之色，淡淡的开口:“安王妃今日告诉我这些事情可是有何寓意？”

“顾姑娘聪慧，我自是瞒不过的。”她面上的笑意愈深，却多了丝苦涩的味道:“想必顾姑娘也已经听说了我府上格格得了怪病一事。”

点了点头，顾长歌没有开口，只等着她继续说。安亲王妃也会意，继而道:“我今日帮顾姑娘并非是全无目的，一来是听闻顾姑娘前些日子解了京中百姓之毒，二来便是安亲王府想诚心同顾姑娘合作。”

依旧没有开口，顾长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面色愈发的凝重，安亲王妃口中的与她合作恐怕不是她，而是君泽。

君泽在朝廷京中众人面前向来不会袒露本色，所以在朝中京中倒是落得那个好名声，更是无心争夺皇位淡泊名利也叫超中不少人对他印象好了些。

而这安亲王为人光明磊落也是京中众人都得知的，想来定也是不愿意去参与这一场皇位争夺，只是为了在这经中生存却又不得不选好自己的一派，既然君泽无心争夺皇位，那不如便投在君泽名下。

这些顾长歌自然想得到，与安亲王府结盟也是百利无一害之事，但是安亲王妃所说的另一件事儿便是要她前去为安格格诊治了？

原先她虽查出了京中百姓之毒，可解了那读的却是太医，原先已经听阿瑶提起过，安亲王早已请了宫里的太医前去为安格格诊治，宫里的太医都无法治好的病她就算去了恐怕也是没什么用。

并未多瞒，顾长歌将实况说给了安亲王妃，只见她眼中闪过一抹失落，而后这才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无妨，顾姑娘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们二人也是实在没了旁的法子，若是顾姑娘想好直接前来府上即可，真能治好格格的病安亲王府上上下下定是一切都听从顾姑娘安排。”

留下这句话，未再多给顾长歌开口说话的机会，安亲王妃便带人转身离了此处，而后上了王府中的马车。

看着她的背影，顾长歌心中有些酸涩怪异的感觉，到底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些日子想必安亲王同安亲王妃都不好过。

只叹了口气，而后顾长歌便转身要上马车，身子一僵，顾长歌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朝着车夫问了句:“三小姐同四小姐的马车呢？”

方才她们是同众人一起出了走廊的，而自从到了马车旁便未见到顾婉夏同顾千画，顾长歌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回大小姐，三小姐那会子身子便有些不舒服，同四小姐一起回府了。”那车夫理了理手上的马鞭，而后朝着顾长歌开口回答道。

闻言，顾长歌不免更觉得有些蹊跷。

顾婉夏向来瞧不起顾千画，二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怎的如今她身子不舒服将顾千画也一并带回了府里却并未告知过她。

如今已经夜深，街上的百姓也早早回了家中，整条大街上便只有顾长歌四人，偶尔一阵凉风刮过，便是在盛夏也觉着有些渗人。

一旁的阿瑶同小怜见顾长歌不说话心中更是发毛，搓了搓胳膊，阿瑶便上前开口问了句:“小姐，怎的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平日里回府走哪条路？”对于阿瑶的问题不置可否，顾长歌转头朝着车夫问了句。

那车夫一直等着她的吩咐，没想到顾长歌会突然问起这个先是愣了一瞬，而后便将平日里回府的路线告知了她，正是从前顾长歌从京内回府的路线。

那条路宽敞好走，离顾府也近，所以平日里顾府的马车都从那条路经过。

“可还有其他路能走？”又冷不伶仃的开口问了句，顾长歌低下了头，长发掩住了她的面容，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马车夫一听不由得有些犹豫，朝着西北方向看了眼，却还是点了点头:“有倒是有，只是那路要绕远了许多，路上又甚是崎岖不平，马车行起来不方便的很，现下天色已经不早，若是走那条路恐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