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启程

第99章 启程

走了？这是什么意思？那女子不是方才便出了屋内麽。

照实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却见君泽摇了摇头：“不是她。”

“是那会子那人？”沈昭插了句嘴，不复从前的不正经，正色道。

顾长歌在一旁听的满头雾水，又不知该如何搭话，只静静的听着，而后这才明白了君泽二人的话，以及二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原是二人正在沈府谈话，却不料发觉屋外有人偷听，这才一路追进了百香楼。

“唉我说顾姑娘，现在你总该信了吧？”沈昭朝着顾长歌挑了挑眉，一副欠揍模样的开口。

并未多加搭理，顾长歌又转头看向了君泽:“沈府戒备森严，怎的会有人偷听？”

闻言，一旁的沈昭也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徒然正经，莫不是府里出了内奸？

他平日里对府中之事并不上心，一切都交给沈将军去办，现下沈将军年迈，大哥又常年驻守京城外地，府中难免不会出了差错。

可虽是沈将军年纪已大，可到底也还是意气风发，对沈府进出的侍卫下人也管教甚严，不应当会给旁人往沈府安排内奸的机会。

顾长歌自也清楚，想到先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一抹而过的红色身影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只告诉二人那贼人恐怕已经出了百香楼，随意寻了个理由打发走了二人。

“出来吧。”朝着窗外淡淡的开口，顾长歌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果然下一刻便见一袭明亮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沈淑径直走到了顾长歌对面:“顾姐姐，你发现了。”

抬头瞥了她一眼，顾长歌却并未回答，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瞒的过自己。

君泽武功在顾长歌之上，想来也早就已经知道了偷听的那人是沈淑，不过碍着沈昭在还是没有说什么。

沈昭平日里瞧着虽是个不正经的，可到底是像了他那位父亲，对沈淑管的甚是严厉，若是叫沈昭知晓方才跑进这百香楼里的是沈淑，她定也要挨一顿讯。

“你那会子可听清他们二人说了什么？”抿了口茶，顾长歌仍是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了句。

摇了摇头，沈淑许久都没有再开口，只叹了口气，这才道:“我并未听清，只似是听到九殿下提起了太子，再者他们说了什么我便不知道了。”

她原本也只是想瞧一瞧沈昭是否同君泽在一起，并未有心去偷听二人说话，却不想还未看清屋内的情况便被君泽发现了去。

来不及朝着自己屋里跑，君泽二人便追了出来，她也是实在没有了旁的法子这才跑进了百香楼。

知道沈淑是为了自己才冒险去偷瞧，顾长歌倒也没有说旁的，只叮嘱她日后要小心，切莫再被二人发现。

一旁的沈淑听后却是有些惊喜的眨了眨眼，顾长歌的意思是许可她日后再偷听那二人的谈话了？

一直以来沈淑对顾长歌都甚是敬佩，一来是因为顾长歌武功高强，二来便是顾长歌聪明又讲义气，否则方才她为何不将自己供出来，从前还在比武大会时帮着自己。

顾长歌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淑这般信任，毕竟一直以来她只将沈淑当成普通朋友，更不愿意深交。沈淑虽为人正直，可到底太过死脑筋，若是与她深交以后不免会连累到她自己。

至于为何同意沈淑继续偷听二人谈话，一来是顾长歌知晓，以沈淑的武功自然是不能进了君泽的身，能从君泽处听到的消息也是少之又少，沈淑为人固执，顾长歌开口无用，久而久之她自己便会放弃。

二来便是顾长歌也着实想知道君泽同沈昭到底在瞒着她什么，无论是她问君泽还是沈昭二人都没有要开口回答自己的意思，兴许便误打误撞的被沈淑知道，也省了她不少麻烦。

不过方才沈淑说君泽二人谈论到了太子这倒是值得留意的地方，毕竟太子对君泽的敌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想到那夜君泽被人追杀受了重伤，顾长歌心中总觉得隐隐不安，更有直觉告诉她，那事儿便是太子做的。

只现在她同君泽二人实力薄弱，而太子这些年来早已在京城内四处拉拢关系，不论是人脉还是财力都要高出他们许多，现在同太子做对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话虽如此，可顾长歌也清楚，就算是君泽无心争夺皇位，太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君泽，毕竟二人结怨的原因还有一个卿罗。

“沈妹妹，你在京中小姐内可有什么好友？”顾长歌猛的开口，有些期望的看向了沈淑。

见势，沈淑不免有些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如实道:“父亲甚少叫我出府，我又不喜京中那些小姐的娇惯脾性，同我交好的便只有张姑娘同赵姑娘了。”

闻言，顾长歌蹙了蹙眉，而后这才叹了口气。

沈淑口中的这两位姑娘一个是张副将家的千金，一个是赵总兵家的千金，虽都是真性情，可跟沈淑一样，自小打打杀杀惯了，哪里会对这些香粉胭脂感兴趣。

原本还想着借沈淑的人脉趁机多赚些银子，眼下看来也只能放弃了。

瞧了眼外头的天色，夕阳已经西下，再过不久恐怕便要开始泛黑了，顾长歌并未备马车，赶会府也要些时辰，想着也没什么事儿便同沈淑道了别。

一路匆匆赶回顾府，天色已经漆黑，摸索着回了拂玉楼，顾长歌这才瘫倒在了一旁的榻上。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阿瑶为她递上了一杯热茶，语气听起来颇为开心。

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顾长歌开口吩咐了句:“三日后我交给你些东西，你送去百香楼的翠儿姑娘那里，记住，千万别叫府里头的人瞧见。”尤其是王氏母女二人。

那二人瞧着顾长歌向来不顺眼，不免到时又要开口阻挠顾长歌的财路。

听她再度提起百香楼，阿瑶面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异。

今日顾长歌外出未叫府里的马车，更是未让她同小怜一起随着，二人本就觉着奇怪，又闻到顾长歌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味儿，阿瑶约莫也猜出了顾长歌那会子是去了何处。

未出阁的女子清白是最重要的，顾长歌却隔三差四的朝那百香楼跑，若是被旁人知晓了恐怕又要在背后乱嚼舌根。

只顾长歌的脾性她同小怜都清楚，也知道顾长歌做事自有分寸，阿瑶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忍了下去，没有开口去问，只连连应了下来。

“小姐，五日后便要启程离京了，咱们也得快些准备才是。”阿瑶开口，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顾长歌却是有些听不懂她的话，怎么好端端的要离京？

看着顾长歌有些不解的神色，阿瑶这也才反应过来顾长歌还不知晓此事，又笑着告知:“那会儿宫里传的消息，说是这次去避暑山庄让小姐您也随着。”

让她随着？！

顾长歌虽说与君泽已经定下了亲事，可到底还并未成亲，现下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武将之女，哪里有随着皇室前去避暑山庄的道理？

“此事可是皇上身边儿派人来传的？”

“回小姐，正是，听赵公公说似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阿瑶道。

有些头痛的扶了扶额，单单是府里的王氏母女对付起来便叫她觉着吃力，如今偏偏还又被皇后扯到了宫中之事！

可现下在旁人眼里已将她划为皇后一党，如今若是再拒绝了皇后恐怕便是将皇后又得罪了下，也只好应下了。

一连三日，顾长歌都待在屋内调制香粉丹蔻，阿瑶二人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时不时的进屋为她点上支薄荷香提神儿。

顾长歌更是眼下熬出了点点乌青，整个人瞧着憔悴了许多，将那脂粉丹蔻交给了阿瑶后，顾长歌便倒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明儿个便是启程离京的日子，小怜同阿瑶二人早已开始忙上忙下的打点行礼，并未注意顾长歌屋内的情况。

擦了擦额上出的汗，顾长歌原是想将窗户推开放放风，却不料转眼撇到了一旁桌上放着的银两，点了点，竟足足有三十两白银。

虽说三十两白银在顾府来看并不算多，可若是放在京城普通百姓里那便是一笔巨款，寻常百姓苦苦打拼三五年才能换来这三十两。

原是顾长歌想着能有个十几两已经不错，却不想那百香楼中竟然出了这么多银子，这可远远超出她那脂粉原价的价格了。

“阿瑶。”朝着屋外喊了声，阿瑶很快便推门进了里屋。

许是打理行礼劳累，顾长歌现下已经是满头大汗，双颊也红红的，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小姐您醒了，奴婢这就叫人去给您被午膳。”话落，阿瑶便转身要出屋。

见势，顾长歌连忙叫住了她:“慢着，这银子可是百香楼里的姑娘给的？”

听她提起这个，阿瑶眼中由喜悦瞬间变成了敬佩，重重的点了点头，夸赞道:“小姐当真是厉害，奴婢昨日带着您给奴婢的香粉送去百香楼时，楼里的姑娘都抢着要呢。”

听她这么说，顾长歌松了口气，心中也不免有些喜悦，虽说三十两的确不多，可日积月累下来也不是笔小数目。

若是她调制的那脂粉真真儿深得女子喜欢，到时赚到的银两可远比现在要多。

见她没有再开口，阿瑶也没有再说旁的，连连退了下去，同小怜二人将热好的午膳端进了房中。

天气闷热，顾长歌原是没有什么胃口，只心情属实不错，还是吃了些许，原是想同阿瑶二人一起整理行李，却从梳妆桌上翻出了一个小药包。

那药包是前些日子在漠北时顾长歌从那几个前来刺杀君泽之人身上搜来的，原是想查一查这药包中是何药粉，却不想顾长歌早已将此事忘到了脑后。

小心翼翼的将那药包收到了包袱中，顾长歌这才随意又塞了几件首饰。

翌日清晨，宫里头的马车便到了顾府外，朝身后的阿瑶示意了眼，阿瑶立即上前交给了那车夫一个荷包:“这点银子是我家小姐赏的，天气炎热，拿去喝着茶也好。”

笑吟吟的接过了银子，那车夫这才迎着一副笑脸儿开口:“多谢姑娘，多谢顾小姐，您几位快些上坐吧，小的还要同宫里的马车汇合，莫要晚了时辰才是。”

看着车夫态度的转变，顾长歌不由得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