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痛快

2024-03-07 作者: 宝宝很忙
第105章 痛快

第105章 痛快

潘家在京城中地位虽高,可再如何高能高过皇上太后?到时只要太后的圣旨一下,即便是潘雨歌不想做妾,那也是由不得她选的。

而君泽对潘雨歌素来不喜欢,到时嫁去君泽房中定是得受不少委屈,这便是自作自受。

面上又浮现出一丝笑,太后语气颇为诚恳地开口:“长歌,哀家知道从前对你的确苛刻了些,可现下人命当头,你可万万不能做糊涂事儿啊!”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说倘若潘雨歌为此再寻死便是顾长歌的错了?

垂着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再抬头时,面上却仍是挂着柔和的淡笑:“太后娘娘言重了,长歌知晓太后娘娘是为了长歌好,只是太后娘娘,此事长歌当真无能为力。”

顾长歌语气柔和,话里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叫太后听的黑了脸,面上的笑意逐渐减退,眼中也泛起了寒意。

一旁跪着的潘雨歌见势猛的一机灵,原本想开口说的话顿时堵在了嘴边,可偏偏顾长歌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丝毫没有将太后的变化放在眼里。

“顾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哀家再问你最后一次,这婚约你是解还是不解?”太后向来是被人阿谀奉承惯了的,见顾长歌对自己丝毫没有畏意颇为恼怒,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直接冷声开口。

顾长歌心中不屑一笑,威胁她?只可惜,她平生最不愿也不会的便是被人威胁利用!

面上仍是没有什么异常,只起身垂眸拱手道:“太后娘娘,方才长歌已经说过,这件事不是长歌能决定的,太后不防请皇上前来再做打算。”

因为先前在避暑山庄一事,皇上同太后间已经有了些许隔阂,再加上太后性子固执,总是一意孤行,所以一直以来对她百家顺从的皇上也有些烦躁乏味,二人间的关系愈来愈差,这是而不仅仅是宫中人知晓,就连京城内的人也知道几分。

顾长歌如此开口,便是要让太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却见太后面色一变,恼羞成怒开口:“顾长歌,这是哀家的旨意,你敢不从?”

“臣女不敢,只是太后娘娘,凡事讲究个理,我同君泽定下亲事在先,哪里有平白无故再解约的说法儿?若是传出去,我顾家嫡女日后如何面对京城中人!”顾长歌毫不客气的开口,话里话外都是指责太后不讲道理。

从前她让着太后,忍着太后变是因为皇上孝顺太后,如今既然皇上同太后已经撕破脸皮,太后在这后宫中便是一个空壳,就算她同太后闹起来皇上想必也不会插手。

更何况正如顾长歌从前说的,宫中众人理所当然地将她同皇后化为一派,皇后又一直与太后不合,自然不少人会怀疑顾长歌这般有恃无恐是因为有皇后的旨意,到时皇后脱不了干系,自然也会站在她这一边儿。

被气的面色通红,太后哆哆嗦嗦的指着顾长歌,面上尽是咬牙切齿的神色,可却是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

顾长歌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看着,偶尔扫上一眼跪在一旁身子不停发颤的潘雨歌,浑身散发着寒意。

潘雨歌自然是害怕的,今日之事皆因她而起,想必太后定是不会轻易饶过她。她便不明白了,顾长歌这个小蹄子怎的便这般倔,太后亲自开口竟也劝不动她!

“既然太后没了旁的事要交代,长歌便不打扰太后休息了,阿瑶,回府。”话落,主仆三人便一同随着出了慈宁宫。

阿瑶脸上皆是喜意,心中大叫痛快,从前太后想着法子折磨顾长歌时阿瑶便替她百般不平,如今瞧着太后被顾长歌堵的哑口无言,她自然也高兴。

小怜却是有些担忧地朝着顾长歌撇了眼,垂首缓缓道:“小姐,您这般便不怕太后下旨责罚?今日这般日后太后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您啊。”

怕?她自然不怕!若是怕,方才她便不会那般开口,亦或者说,她的确是有恃无恐。

太后好面子,今日她顶撞太后一事太后定是不愿意旁人将此事传出,如此太后便不好明着对付,只能暗地下手。对付宫里人,暗着可比明着要方便许多。

看着顾长歌从容不迫的笑,小怜眼中满是敬佩之意,知道她心中自有把握,只垂头跟在身后,没有再开口说旁的。

此时的慈宁宫内却是一片狼藉,原本完好无损安置在桌上的绿瓷茶杯已经碎成了许多片儿,零零落落的散在地上。

除却兰溪姑姑,众人皆是心中惶恐地跪在一旁,将那潘雨歌恨透了去。

因为同皇上屡次争吵,太后这些日子没少动气,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避免不了,眼瞧着如今太后的情绪方才恢复了些许,却因为今日潘雨歌这么一闹腾再次被点燃,说到底,倒霉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

潘雨歌自也是好不了多少,脸颊已经被那碎片儿划伤,鲜血顺着伤口流到了下巴处,却仍是不敢抬头求饶,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惨白的脸,更衬得伤口处愈发猩红,乍一看还有些骇人。

“蠢货,愚昧至极!”怒视着潘雨歌,太后终于还是开口骂道,未能将顾长歌同君泽二人的亲事解约便罢,竟还平白无故受了顾长歌那丫头的气,她在这宫中几十年来何时这般被人直接指责不讲理过?

“都是雨歌的错,可太后娘娘,雨歌也是因为太喜欢九殿下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啊!”

“你还有脸提君泽!也不瞧瞧自己已经多少年岁,竟还痴心妄想嫁入皇室!”太后说着,声音愈发高了些,又颠起一个绿瓷茶杯便朝着潘雨歌扔了去。

那茶杯虽是并未砸到潘雨歌,却是落到了她面前,顿时碎片儿四溅,将她脖间同露出的手腕划出了几道血痕。

她平日里最是注重保养,如今瞧着自己细嫩的皮肤被这般糟蹋,心中对太后也诸有不满,却只能咬牙忍着,将这笔账算到了顾长歌头上。

兰溪姑姑也知道太后是真真动了怒气,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才上前柔声劝道:“太后莫要为那小蹄子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话落,又猛的面色一变,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道:“还不快滚出去,留在这里碍眼。”

说着,她朝潘雨歌使个眼色。

虽是对兰溪姑姑毫不客气的话有些不满,潘雨歌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有些感激地朝她看了眼,而后便由湘楚扶着出了慈宁宫。以太后的脾气,若是兰溪姑姑方才不开口,恐怕她便得一直在那儿跪着。

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身上被碎片儿划过的伤痕,湘楚小心翼翼地朝着身后的慈宁宫看了眼,这才试探的开口:“小姐,太后这边儿该如何才好?”

“如何才好?哼!”不屑的笑了笑,潘雨歌面上满是戾气:“太后从前在这宫中威风不过是仗着皇上顺从她,如今皇上同她撕破了脸,她能拿我怎么样?”

闻言,湘楚这才松了口气般,抬头便对上了潘雨哥满是恨意的眸子,微怔了一瞬,这才连忙又低下头去。

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潘雨歌面目狰狞的笑了笑,她定是不会放过顾长歌那个贱人!

再说顾长歌三人一路回到了拂玉楼笑声便未断过,今日叫太后吃了瘪,她们心中自然高兴,连带着瞧潘雨歌身边儿的丫头也顺眼了不少。

待那丫头走后,顾长歌脸上的笑意这才缓缓收敛,可时而哼着的小曲儿还是能看出她心情不错。

看来有些人要沉不住气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潘雨歌恐怕是不懂。

“阿瑶,叫人备好马车,明日巳时你陪我前去潘府一趟。”将手中的书合好放到了一旁,顾长歌对着一旁发呆的阿瑶吩咐了句。

阿瑶原是不明白顾长歌怎的好端端的要前去潘府,想到方才那丫头前来大抵也猜到了,未说旁的,应着退出了屋。

次日清早,潘府的一间屋内便已经有了动静。

潘雨歌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面上的伤口叹了口气,虽说那茶杯的碎片划的伤口并不深,可到底是在面上,痊愈也要一段儿时间,这段时间要她如何见人。

湘楚推门而入,见潘雨歌已经坐在了铜镜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才笑着开口问:“小姐怎的这么早便起来了,不再多睡会儿?”

“不了,叫你准备的可都备好了?”拿起一旁的珍珠耳坠到脸边儿比了比,潘雨歌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点了点头,湘楚还是有些忌惮的开口:“小姐,奴婢瞧着那位顾姑娘不像是普通人,若是被她察觉……”

“少废话,叫你办事儿你办便是了,谁才是你主子?”瞪了她一眼,潘雨歌面上满是不悦,连带着那条伤疤瞧着甚是恐怖。

湘楚连连低下头道了句不敢,而后便又连连退了出去。

须臾,房门便再次被人轻轻推了开。

潘雨歌蹙了蹙眉,正想发怒,见到来人时不由得微微怔了一瞬,这才不满道:“怎么是你?不是说过让你无事别来寻我吗,叫别人瞧见如何是好?”说着,潘雨歌上前四下看了看,这才抵住了门。

那人身着一件宝蓝色的劲装,发丝有些凌乱不堪,浑身散发的酒臭味更是让潘雨歌有些作呕,看着他的神色毫不避讳的透出一丝嫌恶。

这蓝衣男子见势倒也不怒,反而是呵呵的笑了笑,而后只直勾勾的盯着潘雨歌面上的伤疤看。

见势,潘雨歌更是不满,连忙伸手遮住了伤疤,没有再理那人,转身坐到了铜镜旁,直接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便走吧,日后我也不想瞧见你。”

“我说雨歌,你这是作何?想过河拆桥了?”许是因为喝醉酒的缘故,那男子脚下的步子有些趔趄,摇摇晃晃的坐到了一旁,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当今京城内阁学士郑礼的小儿子,郑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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