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睿王妃

第118章 睿王妃

阿瑶最是爱凑热闹，听说王氏将李琳湘带回了府中，当即便拉着小怜出了拂玉楼。说是去取些平日里要用的东西，实则是要做何事顾长歌怎么会不知道。

果然，约莫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阿瑶同小怜二人便两手空空的进了拂玉楼，面上的表情皆是有些微妙。

“怎么了？”顾长歌察觉到了二人的异常，将手中的书卷收好放置到了一旁，开口问了句。

小怜上前为顾长歌拉开了椅子，而后这才开口：“大夫人将李姑娘留在府里用晚膳了，听说三小姐四小姐也在。”

闻言，顾长歌微微眯了眯眸子，并未开口回答她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也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阿瑶却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当下便上前愤愤不平的开口：“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连四小姐都去了，偏偏没有叫人来咋们院里通知。”

“她是什么意思你我心中不是都清楚麽，还计较这个作甚。”顾长歌倒是并不在意此事一般，伸手看了看自己前两日新染的蔻丹。

被她这么一说，阿瑶顿时也被堵得没了话说，只悻悻地坐在一旁，面上满是怒意——王氏这是摆明了不拿顾长歌当自家人看。

而顾长歌对此事也早已见怪不怪，李琳湘摆明了是要讨好王氏，而王氏在京城内交好之人甚是多，怎么会不知道李琳湘素来同顾长歌不对付一事？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王氏现下便是要告诉李琳湘，她并不喜顾长歌，是以日后李琳湘不论做什么她都不会介意。

李琳湘自然也高兴的紧，不过却并不是因为王氏不喜顾长歌，也并未想到这一层，只当是王氏喜欢她，怕她伤心这才没叫顾长歌一同前来。

顾婉夏虽是心中厌恶李琳湘同顾千画，可到底面上不能叫人看出什么，只始终挂着一丝笑，吃的却甚少。顾千画不明白为何大夫人会突然叫她过来，却也不好拒绝，浑身不自在的用了一顿晚膳。

待李琳湘走后，顾婉夏这才有些不满的看着王氏：“母亲你将她留下做什么，叫人心中膈应。”她语气里满是鄙弃之意，面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

平日里顾婉夏都是一副温柔可人的形象示人，若是现下有旁的丫鬟经过看到自家三小姐这般模样定是会惊上一惊，只一旁的冬梅同秋菊却是并没有什么异样，显然是习惯了她这般。

“留着她自然是有用的，有些事你我二人不能做，她却可以。”王氏用杯盖轻轻拨了拨茶盏中飘着的茶叶，话里听不出情绪的喜怒。

她在大宅深院中待了这么多年，借刀杀人的把戏不是没有做过，也最是擅长。

听她这么说，顾婉夏却是轻蔑的笑了笑：“她？母亲，李琳湘能做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还指望能叫她替我们对付顾长歌？”

“自然不是，只能给顾长歌一些苦头吃也好，杀一杀她的锐气。”王氏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绿茶，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这些天来她中了不少顾长歌的计，也吃了不少顾长歌的亏，这口恶气不出一出王氏心中自然是不会痛快。

至于李琳湘，虽说她的确是蠢笨了些，可单凭她对顾长歌憎恶的这一点便足以利用，且李琳湘性子懦弱，为了保全自己保全李府，她不会供出王氏，这才是王氏看重的。

不知道自己母亲想着什么，顾婉夏只行了退礼，而后便转身回了自己院中。

后日便是中秋佳节了，年年的中秋京城都甚是热闹，王氏也会早早操办着宴席一事，只今年闹了灾荒，各府不好太过铺张浪费惹人注意招人话柄，这场宴席便省了去。

不过毕竟是过节，总该是得有个气氛的，虽是不叫各府举办宴席，皇上却是在京城内办了花灯节，到时京城百姓都可前去参加。

提起花灯节，顾长歌不免又想到先前在蒙国时的那日，她同君泽并肩走在街上，风景美如画，如今也已经有几日没见到君泽了，顾长歌倒是有些不习惯。

李琳湘也是一大早便又来了顾府看望王氏，更是花了不少银子收买下人去询问顾府的情况，得知顾长歌在府内并不得重视后，心中愈发痛快得意。

早上那会子乌云布满在了天空，虽是只下了不到片刻的小雨，可京中众人还是颇为欣喜，久旱逢甘霖，总归是见到了派头，瞧着这天儿的情况只怕是还会下场大雨。

只这种天气顾长歌是最不喜欢，不见雨滴却又闷又热，尤其是屋内，待着心中直觉烦闷的很。

看着顾长歌紧紧皱着的眉头，阿瑶也知晓顾长歌心中烦躁，转身去了圆扇轻轻为她扇风，道：“如今已经到了秋日里，怎的还不见天气凉快些，反而比前些暑里日子还要热上些许。”

小怜也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附和着阿瑶的话道：“是了，我也觉着这天气古怪得很，屋外倒是吹起了细风，小姐要不出去府里走走，散散心也好。”

顾长歌手中捧着本书，却因为心中太过浮躁并没有心思去看，坐在一旁发呆，听到二人的话也点了点头，将书合好放置到了一旁，这才随着二人起身出了屋。

方才出屋，一阵凉风便缓缓吹来，顾长歌伸了个懒腰，而后这才长长的呼了口气。

刚走没两步，三人便瞧见了不远处带着下人从王氏房里走来的李琳湘，她面上笑意盈盈，如沐吹风般，瞧着似是心情不错。

自然也见到了顾长歌，李琳湘的步子放慢了些许，不比从前，她现下面上的表情竟也有些高傲。

既然得知顾长歌在顾府并不得宠，李琳湘自然是没什么怕的了，她现在有当家的王氏撑腰，还会怕一个区区的顾长歌？

“呦，姐姐今日倒是清闲，怎么，也出来散步？”她开口，一只手摸了摸另一只手上带着的镯子。

虽是并没有日光，可那镯子仍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瞧着不像是凡物，想必定是王氏赏赐的，王氏倒是舍得，竟将这么宝贝的东西赏给李琳湘。

听着她话里若有若无的嘲讽同轻蔑，小怜同阿瑶一同蹙了蹙眉，若是换做平日里，阿瑶定是早已替顾长歌打抱不平上前同这李琳湘争论了，今日倒是安静，小怜不免有些意外。

自那日前去寺庙时阿瑶险些连累到顾长歌被庄夫人责罚后阿瑶便长了个心眼儿，也知晓从前小怜说的是对，脾气收敛了许多，倒是值得赞赏。

顾长歌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不过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转身便带着阿瑶二人要绕过李琳湘。

图一时嘴快只会平白浪费口舌，除此之外再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顾长歌自然是懒得与傻子计较此事。

她虽无心计较，李琳湘却是不乐意了，方才她那话里有意针对顾长歌，便是摆明了要同她作对，顾长歌无视了她她便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般，心中平白有些堵。

未等顾长歌走远，李琳湘便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却什么也不说，只面上含笑的看着顾长歌。

阿瑶现下早已是忍无可忍，顾不得什么规矩，直接上前挡在了顾长歌跟前，冷言道:“潘姑娘，您这是做什么，想拦住我家小姐的去路不成？”

“是又如何，你一个下人竟敢这般对我说话，便不怕我告诉大夫人，让她将你赶出顾府。”李琳湘面上丝毫没有惧意，提到大夫人三个字时眼中还闪过一丝得意，好似这里不是顾府而是李府一般。

只她也未曾想到，阿瑶竟丝毫不怕王氏，不仅如此，反而面上的表情还愈发不屑了些。

顾长歌闻言，原本如湖面一般波澜不惊的面上也有了微微的怒意，李琳湘现下的举动只怕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她虽在顾府不得宠，可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大胆，竟敢在睿王妃面前这般失言！”小怜自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知道顾家大小姐的身份压不住李琳湘，只好这般开口，如此甭说是一个李琳湘了，便是李家老爷见到她也得行上一礼。

哪张李琳湘面上的倨傲之意仍是不改一分，只冷笑一声，京城中谁不知晓太后反对顾长歌同君泽的亲事，顾长歌竟然无耻到搬出这个身份来恐吓她。

“你倒是当真有颜面开口说自己是睿王妃，京城中谁不知晓……”她的话还未说完，便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顿时李琳湘面上浮现出一道极其明显的巴掌印。

顾长歌这一巴掌用了足足七八成的力气，李琳湘也未曾想到她敢动手打自己，毫无防备的跌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更叫她心中愤恨不已。

居高临下的看着有些狼狈的李琳湘，顾长歌有些吃痛地甩了甩手，自言自语道:“当真是个面皮厚的，你瞧，我这手都红了。”

小怜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瑶更是觉得心中痛快，瞪了一眼道在一旁的李琳湘这才又回到顾长歌身边。

“顾长歌，你竟然敢！”

“啪——！”她的话音刚落，另一面颊上便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只这次动手打他的不是顾长歌，而是一旁的阿瑶。

李琳湘本就因为讨好到了王氏颇为得意傲气，被顾长歌打便罢了，眼下一个丫鬟竟也敢对她动手，登时又羞又恨，却不想还未开口便听到阿瑶道:“竟敢直呼睿王妃大名，这般不敬，我便是打你又如何？”

随着李琳湘的那丫头现下早已经吓傻了，跪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顾长歌连她一并怪罪。从前她瞧着这顾长歌话并不多，为人也安静，只当是个软柿子，却没想到竟还有这般果断的一面。

淡淡的扫了一眼李琳湘，顾长歌这才打了个哈欠:“我有些乏了，回院吧，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计较，你好自为之，日后若是再犯我定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

她这话是对一旁的李琳湘所讲，李琳湘闻言，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本章完)